第69章 冷暖自知135
为这个,阮桑没少笑话她。
眼下,她的神情却郑重起来,“阿柔,你自己心里要掂量清楚,怜悯和同情,不是爱。”
声音不大,听在阮柔耳中,却如当头棒喝。
看见沈之砚受伤的那一刻,她分不清自己的心软,是同情居多,还是……爱?
这个字眼委实令她震惊,看看阮桑,她欲言又止,若是接下来她也和离了,两个女儿前后脚大归,跟约好了似的,外人怎么说先不必管,只怕爹娘要活活气死。
“日子是自己过的,何必在意旁人眼光。”
阮桑知道她的顾虑,摆了摆手,“不过要我说,感情的事它总有个先来后到,虽说你和阿修从小一块儿长大,但临到头,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阮柔一笑,跟她想到一块儿了,“怎么,刚才人家帮了你一把,你倒挺知道感恩。”
“我的恩自己还,也不必拿亲妹子来填。”阮桑条理分明,“照这么说,这次阿修也帮了我呢,我这是两不相帮,只说公道话。”
阮柔笑着点头,“那你说。”
阮桑拿出做姐姐的风范,语重心长道:“小儿女的情分,如今已成过眼云烟,至于你跟沈之砚到底如何,还是那句话,冷暖自知。”
阮柔嗤了一声,“还以为你能拿出什么见解呢,跟没说一样。”
马车停在阮府门前,她先下了车,一眼瞧见沈之砚的马车还跟在后面,忙走上去,“夫君这会儿该去上值了吧?”
沈之砚从车上下来,脸色白惨惨的,瞧着没什么精神,垂眼看她,带了几分幽怨,“怎么,用完我了就赶我走?”
阮柔:“……”不过是刚才顾着跟阮桑说话,一时没想起他罢了,说得她这么没良心。
瞥一眼他手里的帐本,“阮桑拿到这个,也算一件功劳吧?”
沈之砚掂着帐本,轻得羽毛似的,抖开来给她看,“重要的都缺失了。”
啊?阮柔愕然,见那书缝间狗啃的一样,隔几页就有撕毁的痕迹,不由大叹,“这个付轶……也太狡猾了吧。”
“罪犯总是心思狡诈,真要都像你想的那么好对付,还要我们刑部做什么?”
他这话明显意有所指,阮柔心虚,换上笑脸,“夫君伤还未好,今天别去上值了。”
沈之砚淡淡嗯了声,“今日没朝会,部里我告了几日假。”
他刚在内阁观政,朝会不能缺席,最近案子办得不顺,圣上那边已有微词,然而这几日,岑鸿文不知作何想法,已向中书省递了辞呈。
目前内阁还在商讨此事,他却不便参与其中,告假也有回避的意思。
阮柔心想,难怪这么闲,“那你先回家吧,我进去瞧瞧祖母,看情况……尽量早些回去。”
昨日谬神医已入府,说得是小住半月,大概今天才开始看诊。
沈之砚等着她带他进门,谁知她却赶他走,迟疑着,还是自己说出来。
“都到门口了,不进去礼数不周,再说,也许久未拜见祖母了。”
阮柔一怔,从前他过门不入的时候还少么,随即笑道,“说到底神医也是你请来的,是该去见一见。”
三人一同进门,迎面碰上阮承宇正往外走,他朝两姐妹打了声招呼,看着沈之砚笑道:“什么风把沈大侍郎吹来了?”
沈之砚微微颔首,“来看望祖母。”
“哦。”阮承宇像是刚想起来,手抚额头,“你瞧瞧,我这亲孙子都不上心,反倒不如妹婿殷勤,听说太清真人是受你所请,才破例进京的。”
沈之砚像是听不出他的挟枪带棒,平淡道:“我与谬神医并不相识,不过是写封信,代阿柔一表孝心罢了。”
她们姐妹跟这位兄长一向无话可谈,略作寒喧,阮承宇率先离去。
阮桑眼下算是和离归家,先前她跟家里只字未提,只昨日送两个孩子回来时,才稍稍透了点口风。
想着今日阿娘定会候在大门口,还有好大一顿责骂等着她呢。
毕竟在方苓眼中,长女一向是最让她省心的,谁知和离这么大的事,她也敢先斩后奏,铁定逃不了一通教训。
谁知迎出来的却是宋嬷嬷,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阮柔老神在在,推了阮桑一把,“看来阿娘气得不轻,还不快去领罚。”
她则陪着沈之砚先往后院去。
把人带到她原先住的小院,阮柔道:“你脸色不大好,先在我这儿歇会儿,回头神医诊完了,咱们再过去。”
院子虽无人住,却一直有精心打理,庭院山石错落、花木扶疏,一株枝繁叶茂的紫槐遮下半院阴凉。
树下有个秋千架,日久无人光顾,长索系着两端的黄梨木坐,色泽有些黯淡。
阮柔走过去坐下,手攀着绳索,脚尖点地轻轻荡了一下。
初秋的金阳照在她身上,绯红裙摆飞扬,眉眼清新宛如少女,沈之砚静静望着她,脑海中想象一下,从前她坐在秋千架上欢笑的模样,走上前把人拉起来。
“诶……我再坐会儿……”阮柔被他裹住,不由分说往厢房去,不满地小声抱怨。
“我伤口有点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又裂开了。”
沈之砚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神情间透出点可怜兮兮。
看来他猜到秋千是翟天修搭的了,这是又跟她闹别扭,不过阮柔还是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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