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认贼作父129
“帐本还没找到?”沈之砚看严烁的目光,明显带了质疑。
严烁老脸一红,心里直犯嘀咕,谁叫你擅离职守这么七八天,倒赖上我了。
“甜水胡同那边天天盯着。”严烁叫屈,“眼下这情形你也知道,逼得太紧,万一那姓梁的把帐本毁了,往后就没指望了。”
圣命说要搁置,只是明面上不追究,拿到帐本,便可掌握主动权,届时其余涉事官员先放一边,只要裴安贪赃枉法的罪证定牢,将来再清算那些人不迟。
阮柔听说甜水胡同姓梁的,料定是付轶的外室,耳朵顿时支楞起来。
“你说……”严烁迟疑道:“付轶会不会已经把帐本交给裴相了?”
若是这样,他们便满盘皆输。
沈之砚略一思索,笃定摇头,“不会。”
严烁走后,阮柔立刻坐到他的位置上,也问了同一个问题。
“你很了解我姐夫?”
阮柔印象里,沈之砚只在一两次陪她回去过节时,在家宴上与付轶有过点头之交。
刚才他和严烁提到的帐本,显见是个很重要的证物,付轶大祸临头,难道不该赶紧抱住裴相这株大树,以求脱罪。
“了解谈不上。”沈之砚轻描淡写瞥了瞥她,“几年时间官位升了三四阶,仅靠谄媚上官、用钱打好同僚关系,可是远远不够。”
阮柔一滞,看样子,沈之砚连阮桑这几年四处塞钱的小动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姐夫早就得了裴相青眼,盐署里单挑了他出来做接头人。阿柔……”沈之砚神情严肃,“你父亲早年间,与相爷是否有过节?”
“没有……吧。”
阮柔张口结舌,爹爹娶了明氏,跟相府有间接的姻亲关系,两家却从无走动,反倒因阿娘掌家有所交恶。
但这也不过是内宅间的一些龃龉,称不上过节,裴相总不至于为了这个,特意挑阮家的女婿以图嫁祸吧。
前世爹爹判的可是通敌罪。
沈之砚对付轶知之甚深,当然不是来自连襟的那点交情,“付轶这人看着本分,实则头脑灵活,颇擅钻营,做事很有手段。”
阮柔撇了撇嘴,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付轶何止有手段,心思更是狠辣绝决。
“裴相知人善用,也绝非浪得虚名。”沈之砚唇边浮起一抹愉悦,“不过这次,可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付轶只消动动脑子就知,他是唯一看过帐本的人,交给相爷,他这个人就再无利用价值,只有灭口一条路等着他。”
阮柔眼皮一跳,“你为何不早些提醒我。”
“你不是已经撺掇你姐姐,准备跟他和离了么。”
若非付轶包养外室,沈之砚还颇感棘手,他那位妻姐可说是付轶的“贤”内助,一心助丈夫官运亨通,出钱出力从不吝啬。
阮家若不能早日与付轶撇清干系,兴许裴安还有后手。
阮柔抬手抚着额角,一夜未睡,这会儿头有些疼。
眼下事情到了这一步,反倒明朗了,相信以阮桑的性子,必不会心存侥幸。
优柔寡断这个词儿,一向是阮桑对她的评价,她自己要是也犯了,岂不是自打嘴巴。
袖口滑落一截,沈之砚目光落在她布满青紫印痕的皓腕,抓过来细看,语气带了几分迟疑。
“这……不是我弄的吧?”
自那日服过五凛散,一夜孟浪过后,沈之砚颇有几分食髓知味,这几日夜夜逮她作乐,真切体会到快活似神仙,乐不思蜀的滋味。
“我自己掐的。”阮柔讪讪霍开他的手,“昨晚怕一个错眼睡过去,你就……”
半月形的指甲印嵌进莹白雪肌,刺得沈之砚眼睛发酸,轻抚了抚她乌青的下睑,喃喃道:“阿柔为了照顾我,一夜都没睡……”
阮柔叹气,知道我辛苦,下次就别弄这些苦肉计了呗。
给他掖上被角,她没好气道:“烧还没退,严烁一来又耽搁你养伤,赶紧睡吧。”
“你不是也东拉西扯说了一堆。”沈之砚抿唇,拍了拍榻,“上来一起睡。”
庄院人少,她一个人照顾他,确实忙不过来,“待会儿睡醒,咱们就回城了。”
他这是总算良心发现了吗?阮柔倒是意外,斜乜着他,“真的肯放我出去?”
讽刺的意味太过明显,沈之砚无言以对,抬手直接把人压进怀里,这一用力,伤口又渗了血。
“不想回,那就继续在这儿住着好了。”
白绢濡湿一片,热哄哄的血腥气扑在阮柔鼻端,她挣了两下要去查看,却被他结实的手臂禁锢住,根本动弹不得。
这些日子她算是领教过他的力气了,真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他肯松口,阮柔便已放宽心,关她在这里是为给翟天修下套,眼下他要回,她却偏要唱反调。
“马车颠簸,你伤成这样,暂时还是别折腾了。”
说完,她赶紧补充一句,“过两日谬神医到了,我是一定要回去看望祖母的。”
“好。”沈之砚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了两下。
“我想给姐姐写封信,你能让白侍卫替我送一趟吗?”
“好。”
这么好说话,阮柔趁热打跌,“那不如让云珠也跟着回去一趟,好歹跟吕嬷嬷报个平安,免得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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