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高尚
知道幼成的人多,知道富大庆特别小路的人可不常见!女人不由从上到下对她一阵打量。
“你是谁?”
“我…”她腼腆地紧,嗫嚅着冻成雪紫的嘴唇:“我叫娄虹影,麻烦...您通报一声,幼成要是不…在,小路和富经理也行,他们都是认识我的。”
幼成?幼成的名字也是她能叫的?女人轻声笑,这时忽然想起,事发前一段时间,严幼成忙忙碌碌行踪诡秘,难道是为了她?
于是伸出手,她手上留着华丽的长指甲,指甲尖冲着虹影的脸,虹影不及躲,被她捏着了下巴。
很有姿色,不,她细细端详,可以称得上是位美人。眉目如画,皮肤嫩得像豆腐一样。
说话有教养,神情清高,不愿意她指甲戳着她,嫌恶地拧起眉头,举起冰凉的手撩开她。
是了,幼成喜欢这样的女子,干净漂亮又高贵,像漫天飞撒的雪花一样。
这令她想起这些年打幼成身边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她用貂皮裹紧自己薄纸一般瘦弱的肩膀:“不巧,都不在,连升班这段时间没别人,只有我。”
虹影叩开房门,李妈吓一跳。
十七年来,从未见她这般狼狈样。
头发是湿的,大衣沾了雪,潮的捏出水来,袜子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拉过她的手,她手上好几个裂开的口子。
“囡囡,囡囡,你怎么了?你怎么搞成这样?”李妈心疼地大叫,叫着叫着哽咽了起来。
雪是有模有样地下下来了,晚上八点多,吃也吃过了,洗也洗过了,屋顶廊檐庭院里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
李妈坐在淑婉床前的小床上,提起来就鼻子发酸:“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受了何等样的欺负?我舍不得,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小时候腿上有块淤青,我就要难过半日,我见不得她这样,我…”
淑婉在床上辗转,焦灼地睡不住,坐起身道:“她现在睡了吗?”
“睡了,洗洗就躺下了,棉被闷在头上,叫她吃饭也不吃,她昨晚就没吃,早饭也一动不动,她这样是不行的,小姐,不行的…”
“我去看看她。”淑婉披衣而起。
她并没有睡,床头还开着灯,门倒没有关严,淑婉推门而入,走进她床里,她背过身,装得好像睡熟了一样。
淑婉并没有说话,关上灯,在她身边躺下,拉过她一角被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下来,虹影忙去找,先被淑婉摸到了手上。
一个硬物,淑婉拿出被子,趁着雪光看,精致的玻璃小瓶,漂亮的画了洋女人的瓶盖,转开瓶盖,一股浓郁的玫瑰香。
“他买给你的?”
“奖学金呢?也是他?”
夜色中,虹影倔强地与母亲对望。
“今天怎么了,吵架了?”
“他欺负你了?”
“反悔了?”
“不...不要你了?”
颤抖的手捏住她肩膀:“你说话?”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
她就是不说话,瞪着母亲的明亮眼眸里,水珠子到处乱串。
“你个傻孩子,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个傻孩子,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你这么傻,你让我怎么放心?怎么把你割舍得下…”
*ʟᴇxɪ明天歇一天,练练功,准备放飞镖
第八十一章 高尚
凌晨时分,雪已经止了,积雪尚未消融。大庆在火车站接上幼成,极近小心地把着方向盘, 为了防止路上的暗冰,车速放得很慢。
像出征凯旋归来的将士,幼成解下一身盔甲,望着窗外徐徐掠过的被街灯照成橙色的白雪,松口气靠在椅背上。
“记者们都撤了。今天的报纸,特别那些发行量大的,已很少见这方面的报道。早上我打过几个电话验证,说是上头通知已经收到,谁也不敢担着掉饭碗的风险再对这事件大炒特炒。倒有几位记者主动联系我,掉头转弯说接下去的热点是替严老板洗冤,要我提供些您高风亮节的素材。眼看这场风波就要过去了!不仅如此,可能坏事变好事,免费替您做广告!老板,您的决策是英明的。精力使在刀刃上,略作试探摸情况,直接去南京跑一趟!”
“坏事变好事?”幼成鼻子里“哼”出一声,无奈地说:“因为我没了一条命,再怎么着都不算件好事。”
“老板您何需这么高尚?她本来就有毛病,不为您严幼成,也会为“金幼成”什么地送掉性命。您是冤,真冤,成了替罪羊!”
大庆挺会安慰人,说来道去替他舒怀不少。他确实不需要太高尚,舞台上唱戏单纯,舞台下与人交往复杂,高尚的人左右逢源不了。
“明天是除夕,中午时分你去人家家里跑一趟。你之前建议送钱,现在新闻压下去了,这件事背后来龙去脉大致清楚,才真正到了送钱的时候。你带三百大洋过去,道理要讲明白,不是息事宁人,是我安抚家属的一片善心。他们喜欢找记者,你也找记者,记者们不是要素材吗?这就是素材!收钱安生则罢,收了钱不依不饶也好。让记者先生们看看,我严幼成如何仁至义尽,他们如何贪得无厌无理取闹!”
严幼成不好欺负,相反有勇有谋睚眦必报,大庆满口答应道:“放心,这事交给我,明日一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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