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钱
“有详情吗?”这就好像一出戏,幼成身为男主,不知道这戏的唱词在哪里。
“有啊!您忘了吗?我当时就劝您别理她,这就是个女疯子。可是您恻隐心动,亲自拜访。当时她父亲把您送出门千恩万谢,现在换了副嘴脸,居然还有脸诬陷。他回记者说您去看过她,在她香闺里逗留了好些时候,当时没有旁人。我说不对,当时我、小路、服侍她的下人都在场。可我说话没人听,记者直接再问,当时严幼成有没有对令爱实施强奸,哦,不,诱奸…”
“强...什么?"
这字幼成都说不出口,再好的涵养,也无法忍住,推开椅子霍地站起来,大庆唬地连退数步,只见他两道浓眉乌云压顶似地聚拢来。
“这…,这不能细究,记者是这样的,再说他们捕风捉影的素材无穷,她迷了您这么多年,无数次找过您,就说最近,梦巴黎,她闹得沸沸…”
“行了!”
一时间不敢言语,忧急地望着他,他也站不住了,在壁炉前大踏步来回往复。大庆希望他说几句,他这个人,话不多,主意很多,很多常人看着不得了,化解的方法也许正在他脑子里形成。
“老板…”
“七…七爷…”
由不得催他:“您说句话?您给点想法!”
催不出来继续唠叨,不唠叨自己内心承受不了:“您现在树大招风,我看这事不简单,有人借题发挥,不仅坏您名声,存心搞臭您,把您、把连升班往死里整,我…我是没法子了,我原想,人死了,无非求财,我去拿点钱…”
“拿什么钱?”幼成立转身子,厉声打断。
这才闭嘴,站过一旁,垂袖低头,眼皮上翻打量他,他怒了,许久不见他面目这般狰狞,这些年风风雨雨,他跑过多少码头,经手过多少人,受过多少苦难,人人说他傲,其实他的性子在原有的基础上已经打磨的滴溜滚圆。
“不拿钱!这事不能用钱解决,否则等于承认了他们对我的诬陷!”
说完这几句,情绪便又强行地压制下来,幼成来到大庆面前:“对不住,我不该对你吼,你这一晚上辛苦,全凭你斡旋…”
“老板,七爷...您别这么说,您怎么跟我道歉?我..., 唉...,您不容易,打小就不容易,这些年…”说着忍不住,举起袖子捂脸。
好像回到了当年,还是天桥下与他相依为命的小富子,年纪虽然比他大,一遇着事,鼻涕眼泪横流。
“不要紧,会有办法的,放心吧…,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解决…”
这晚商量到深夜,亲自打过几个电话,安排大庆到客房睡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手表,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
躺上床,粘着枕头,才想起心上的女人,她奔向他,红色的围巾长长的发辫飞扬起来。
她的事不能忘,不能忘,身败名裂也不能忘,大庆今晚已经受不了,明天一定要拿出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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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连续两天没出房门,第三天早上,李妈敲门,说有她的信,需要收信人签字才能递送。
这才开了门闩走出来。
“哎呀,人都瘦了。” 李妈摸着她的手腕。
怎么能瘦,不胖才怪。一日三餐一个菜不少送到她门前,吃饱了在房间里原地打转,转累了躺倒睡觉。这就是她对幼成说的她也有她的方法,不给母亲李妈机会与她交谈,因为解释起来太繁难。
睡醒了望着帐子顶发呆,什么都不想干,就是发呆。脑子里ʟᴇxɪ的事情走马灯似地来回转换,换来换去换到他身上,认识他并没有多长时间,却几乎挤满了她所有的记忆空间。
那一夜、那场戏、那张脸,梧桐树下有他穿着黑色的棉袍,直挺挺的鼻子凑到她的睫毛下面。
夜深人静时动邪念,心想索性跳窗逃出去找他;转念李妈和母亲她不能真的不管。
“信呢?”
“瞧我这记性,见了你就忘。邮差拿信在门口等,这是什么奇怪的信件?非得你亲自签名才能收下来。”
“这叫挂号信。”她说。
心里也好奇,挂号信这么正式的信件,在她还是第一次,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自哪里。
第七十七章 钱
要么是他,一想不对,写信寄信邮局辗转都要花时间,他们才分开了两天。
到门下邮差递上信,看到信封上的寄信人,是学校校务处的信件。
学校怎么会有信?退学申请已经撤回来了。李妈一个劲地问谁给她寄的,她没功夫理会,一边往回走一边拆信封,拆的动作大了些,拿出信纸,不顾及信纸里还含了一张窄窄的纸片,飘落在廊下的青砖地上。
李妈拾起来,不识字,交给她问是什么,这时母亲走出正房,问道:“什么人?给你寄的什么信?”
她先看那窄纸片,原来是张支票,抬头署名娄虹影,金额五百。赶紧再打开折成四折的信纸,简短几行字:“娄虹影同学品学兼优,校董会特颁予五百元奖学金,以资鼓励。希望娄虹影同学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母亲要看,她茫茫然递过去,李妈又去问母亲,母亲半晌没言语。
“是虹儿学校的奖学金。”被问得多了,才幽幽来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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