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白纸
窗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阳光炙烤得他背发烫,他捧起她的脸:“虹影…”
他的目光让她在期待中有害怕,害怕中又有欢喜,她暂时抛下一些事,抛下紧张,以及撒谎,抛下妈,抛下李妈,抛下那个被拖走的人,他是对的,就听他的,那是个男人,一个混乱中丢了烟毡帽的男人....
男人低下头,鼻尖顺着她的鼻梁而下。
“幼成…”
“嗯…”
忽然灵光在她脑子乍现,她脸一侧,说道:“你可以乔装,她也可以乔装,她会不会借了男人的衣裳…”
他板正她的脸:“不会的,你不要瞎想。”
“....不会吗?”
“不会!”
“可是…”
为免节外再生枝,严幼成决定立即行动,毫不犹豫冲下去,他啮住她的唇,吮吸到了思渴已久的甘霖,她的眼睛还在扑闪,他的手便往她背后延伸,一手摁住肩,一手勾住腰,她纤细的身子被他抓紧在自己的身上,渐渐地她闭上了眼,他知道她的神智这一会儿终于归向了他。
抱起她,把她放在沙发上,虹影,我想你,你想我吗?他需要她,他在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声音可以变得十分魅惑,魅惑注入她的灵魂,他灵巧的手指,解除她一身的衣裳。
可怕,想想就可怕,他一门心思只想侵占她,二十六岁的他,不曾主动爱过一个女人,一力地被各种人诱惑,有时候也顺手牵羊,他不知道爱人是这样一副贪婪模样,他好像成了一头狼,绿了眼睛盯着她。
“虹影!”最终是他自己受不了,受了伤害似的放开她,放开了立即不舍得,搂住她的肩,脸颊放在她的额头上。
“你太坏了,你折磨我…”
虹影想想情理不通,明明是他坏,明明他在折磨她,折磨她七魂丢了六魄,轻飘飘就像这窗上挂着的没有主心骨的白窗纱,百依百顺地挂在他身上。
*周末愉快啦
第七十章 白纸
这会儿忽又想起母亲问她是否吃了大亏,心想这事除了请教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我妈问我…”说了说又觉得不好意思。
“问什么?”
抬了眼皮,他的眉目离她的只有一寸之许。
“问我…”她期期艾艾:“…是否吃了亏?”
这话让他吃惊:“你母亲难道已经知道...?”
“不是。”她想笑,又觉得这没什么好笑,收低了声音道:“她以为是陈彦柏…”
“赫!”他尴尬地从鼻子里哼气,让陈彦柏戴上这顶浪漫的花帽子,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生气。
“你母亲是怎么看出来的?”他问,问话之间,募地想起,她今天这么顺利出门,难不成是她母亲以为她来与陈彦柏私会?
这样一来,便又想起那个被拖出去的口喊囡囡的人,怕真是她母亲派来盯她稍的老妈子?
“我ʟᴇxɪ也不知道。”她说:“我以为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行藏。”
没露行藏吗?一个人动了情,走一步动一步,甚至独自发呆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有些不同寻常,他细细地观察她,她一双眼睛沾了露水似地发亮。
“你...看什么?”
他嗓音低沉几乎不可闻:“我看你永远是看不够的。”
爱情原来是这个味道,她低了眉,抿了唇,轻轻靠到他肩上去,她心里是富足的,富足到有什么说什么,平日里那些顾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你昨天冒充丽芬给我打电话,我妈后来盘问我,问得特别详细,她问我有没有吃亏,有没有...吃大亏…”
电话以为是陈彦柏打的,亏也是吃给陈彦柏的,幼成啼笑皆非,他和她之间的一切都由陈彦柏冒名顶替。
何尝不能解除他的燃眉之急?
“你怎么说呢?”
“我…”她仰起头,清澈无遗的双眼望着他:“我是不知道这些的,我只知道…”
又觉得难以启齿,手掌在他胸上推了一下,轻声说,让我动一下,她站起身,围着沙发踱步,手指有意无意地摸一下滑腻的丝绒, 鼓足勇气了,回过头来,看到他一步不离跟在身后,道:“幼成,你说我们前天...,或者....刚才那样,算…算不算…我吃亏呢?算不算...是…吃了大亏呢?”
这话问的,他脚步停滞了片刻才启动。
“虹影,你今年十七了吧?”
“嗯,过了年就十八了。”
虚岁还不到十八,果然太年轻,好比白纸一张。
“平时看书吗?”
她有些摸不清状况:“看啊,论语,四书,现在读洋学堂,莎士比亚,但丁…”
“不是这些…”他清清嗓子,看她坐下了,也挨着她身旁坐。
“小说,嗯..., 那些描写男女之情的…你看吗?”
“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长辫子:“我们是教会学校,不鼓励我们看....爱情小说。丽芬私下里借给我看过几本,比如《人间喜剧》,《小妇人》…”
自己说着,便已领会到了,她一时糊涂,让母亲误导了,怎么忘了,他们之间的亲吻,是男欢女悦,是伟大的爱情,爱情让人升华,谈不上吃不吃亏。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泯然而笑:“这又是我妈灌输给我的陈腐观念。”
陈腐观念没错,他的意思她没有完全领会到,她问的这个问题,令他想对她做个更深入一点的了解,他回忆着那两本书上的情节,说道:“有时候,外国人比中国人正经,经过中国人翻译的外国人更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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