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士兵们见将军受罚,训练的声音也更大了。仿佛萧君持的这一番举动更是鼓舞了士气。
萧君持衣服上多了些破口,依稀可以看见腰背上的血痕,一道道交叉着,触目惊心。白衣被血染红,白中红,犹如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好在萧君持早有准备,多穿了一件,即使衣服有破,也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这一画面被正好走在军营门口的夏慕白看到了“萧将军这是怎么了?”
“将军说她违背了军令,理应受罚。”张扬一看白大人来了,经过了昨夜,他压根没把白大人当外人了。
萧君持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披了一件长袍,掩盖住了伤口“没事,昨夜多谢白大人相送。”
夏慕白摆了摆手,关切道“将军不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么?”
“这点伤算什么?区区小事。不必太过在意。”萧君持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搽药吧?要抹药也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抹。在战场的时候还有师妹帮她。如今回京了,师妹家中有事,便没跟过来。只能她自己动手。
“白兄怎么过来了。”萧君持边系着腰带边转移话题。
夏慕白双手背于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君持的动作“我正好路过,来看看将军。”
“只是今日要练剑,恕我先不能陪白兄了。”萧君持说完,便从一旁的兵器架上选了一柄长剑,抽出剑身,锋芒凌厉。
夏慕白见之心中一动“将军,天天自个儿练剑,闷都闷死了,不若我陪你比划比划?”
萧君持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夏慕白“白兄这身体,我怕伤了白兄。”
夏慕白挑眉“怎么?将军是瞧不起白某?”说完自顾自的在兵器架上随意挑了一把软剑。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君持遂挺剑发招,两剑相碰,剑光闪动,短短时间便过了数十招,萧君持暗暗心惊,想不到白沐看着身子娇弱,这实力确实不可小觑,三年来无人敢接我五十招,今日看来要破例了。虽说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可萧君持是越战越勇。有一种遇到对手的喜悦之情。
萧君持说时迟,那是快,剑招急转,忽然缠上夏慕白的剑身,正是一招‘龙腾四海’。手腕蓄力,随后发力一绞,夏慕白招架不住,长剑脱手而出,飞出了十丈开外,笔直地插在了土壤中。
萧君持没有将剑尖指向夏慕白,对待敌人她才会这样,而夏慕白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朋友。于是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今日当真是过瘾,我可算是找到了对手!”
输了在夏慕白意料之中,但她没想到,萧君持剑法居然也是出神入化。年纪轻轻练成这样当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将军剑法,我也算有幸领教了,待我回去练练,他日有机会,再战如何?”
“那我便随时等着白兄了!”萧君持发现她与白沐年纪相若,脾气相投,兴趣相近,怕是在难遇到这般可称知己的人了。
第5章
二人相遇要不就谈天说地,把酒言欢,要不就舞刀弄枪,不分胜负。萧君持从未有如此快和的日子。
晚饭夏慕白都在萧君持府中一起,顺便再喝一杯小酒,生活是美滋滋的。
饭后,萧君持需要处理军务,夏慕白便跟去了书房。时不时还谈论起日间比武之事。
“以将军的天赋,不出两年,剑法造诣未可限量。”
“白兄说笑了,想不到白兄武艺超群,与我过了近六十招!”萧君持闻言大喜。也喜遇到了白沐这般投缘的人。
夏慕白忽然瞥见那墙角书架上摆着一具古琴,便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这般举动落入了萧君持眼中,于是笑问道“白兄可通晓音律?”
“将军说笑了,我只是喜好,不敢妄称通晓音律!”夏慕白其实爱极了古琴,只是不敢在萧君持面前再大显身手,免得被她看出破绽。
“有请白兄抚琴一首,我吹笛给白兄和一曲。”见她如此说,想必心中有数,萧君持取来锦盒中的玉笛。
夏慕白见之,亦不推迟,接过那古琴一看,居然是前朝昭武帝宠妃之物,看来父皇确实很宠萧君持,赠送了她不少宝物。不由的莞尔一笑。将古琴小心翼翼放于几上,转轴拨弦,略试了几下音,便听得琴声悠扬,破空而来。
随之而来的笛声在空中悠悠飘荡起来,仿佛置身于美丽的梦境,让人陶醉,让人沉迷。
笛声琴声交错,反复回旋,优美的旋律层层下落,不得不叹服,这和声简直是天籁之音。
声音渐渐舒缓变小,二人随着节奏沉浸在如歌的旋律中,随之高亢,随之平静,随之悠远。
一曲‘流水’,当年钟子期听得,伯牙鼓琴,仿佛感受得到什么叫做高山流水遇知音。
“白兄的才华不应做那饲马官。”一曲完毕萧君持虽说还有些沦陷于其中,但也不忘夸奖一番夏慕白。这人可真是个宝藏,仿佛她的身上还有更多未知的技能等着自己发掘。一时间欣喜万分。
“千里马常有伯乐可不常有。饲养马儿可是技术活,不若,怎会让将军遇到越影?”夏慕白笑道,不过早年她确实学习了一番御马之道,正因为她母亲的原因,她也好似拥有草原人的天赋。
这可说到了点子上,别人志在养马,当真是个有自己独特见解的人,萧君持笑了笑“越影之事确实是多亏了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