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231
但许朝朝是个小没良心的,不管后头人如何帮忙,一落在床上,屁股一扭就往银发女人怀里钻,奶呼呼地喊着:“母皇、朝朝想母皇了。”
头顶竖起的呆毛晃了晃去,略圆润的桃花眼显得十分乖巧。
许浮生抬手将她拥到怀里,沙哑的声音很是温柔:“晨安,朝朝。”
“晨安,”小家伙还未长开,短手小腿如同节节圆藕,扒拉着许浮生就不撒手,脸上的婴儿肥还带着红。
许浮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子,是成年人比不上的细腻滑嫩。
许朝朝也不介意,笑眼弯弯地给人捏脸,声音含糊道:“母皇困了吗?朝朝陪母皇睡觉觉。”
细长的肩带往下落,线条优越的肩颈全是昨夜的旖旎风光,许浮生抬手挽过耳边的发生,低垂的眉眼带笑,没有说很多话,却显得温柔极了。
“母皇受伤了吗?”!许朝朝小朋友自然不会忽略母亲身上散落的红痕,只是年纪稍小,不知这是什么东西,粗略地归结为受伤,一下子就皱起了包子脸。
“坏人欺负母皇?”
“母皇不痛?朝朝帮你吹吹、打坏人,”许朝朝像只凶巴巴的小奶狗,摇着尾巴说要咬人。
“没事……”许浮生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幸好这一点没遗传到江辞卿,很是细软的发质,比旁边那只傻狗好摸多了。
“那么多伤,会痛痛,”许朝朝坚持自己的想法,鼓着腮帮子要给许浮生吹。
“坏人坏!”她没忘记骂几句。
许浮生抬眼瞥过对面的人,那Alpha终于知道不好意思,昨晚怎么说都不会停,现在挨女儿的骂,只能揉着鼻尖,装听不见。
要说疼,江辞卿可比她疼多了,后脖颈上一圈牙印,后背还有抓痕,可惜不招闺女稀罕,疼了也没人吹。
“朝朝给母皇亲亲,亲亲就不疼了,”小奶包子都快哭出来了,看着母亲一个接一个的“伤痕”,恨不得打死那个坏人。
许浮生却无情,抬手抵住要贴过来的小脑袋,安慰道:“母皇不疼。”
许朝朝眨了眨眼,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满脸迷茫。
“这不是伤,”许浮生只好温声解释。
“啊?”小朋友偏头疑惑。
许浮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含糊道:“这是刮痧,对身体好的。”
“唔,”许朝朝挠了挠小脑袋。
后头的江辞卿见势不妙,赶紧上前一步,牛乳在许朝朝面前一晃,顿时被吸引住。
于是乎,涉世未深的小朋友就这样被忽悠过去,双手捧着小碗,在唇边留下一圈奶痕。
两大人昨晚就没休息过,强撑着精神应付,而小孩易困,许浮生轻拍几下就开始塌眼皮。
不知何时,屋内恢复静谧,温暖晨光延伸向里头,却被厚重的床帘挡住。
江辞卿侧睡在床边,好似一道坚实的围栏将另外两人护在里头,长臂越过小孩,搭在Omega的腰肢上。
中间的许朝朝背对着江辞卿,蜷缩在一小团窝在母皇怀里,无意识地用屁股推开江辞卿,好似在嫌弃对方和自己抢母亲。
里头的女人身材姣好,散落的银发半掩脸庞,只能依稀看见她眉眼带笑,垂下的手覆在略宽大的手背上。
气息绵长,岁月静谧。
屋外传来压低的说话声,片刻便停下,风吹过林梢,枯黄的叶摇晃落地,扫把扫过地面,是催眠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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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浮生醒来,已是中午,许久未睡过那么长时间,脑袋有些昏沉,阖着眼躺了好一会才清醒。
旁边的床铺已泛凉,偏厅里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许浮生没出声,起身放缓脚步,倚着隔断的雕花门框,看着背对着许浮生、坐着软榻上的母女俩。
江辞卿仅穿薄衫,挺直如青竹的脊背,隐隐可见里头凌厉线条,盘腿将许朝朝抱着怀里,前面的矮桌上放着棋盘,棋子落下时发出清脆响声。
“为什么五颗棋子连在一起就赢了?四颗不可以吗?”
“为什么阿娘是白棋,我是黑棋?”
许浮生露出一丝笑意,小家伙早慧,无论是走路还是学说话,都比同龄人要快上两月,别人的小孩还在说话含糊、分不清主谓时,许朝朝就已经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了。
许浮生有时宁愿应付无聊的奏折,也不愿被许朝朝掏空脑子,回答她那些天马行空的问题。
幸好江辞卿有耐心,不仅不觉得奇怪,还温声一点点揉碎了解释。
棋子又一次落下。
奶气又带着欢喜的声音响起:“是我赢了吗?”
等到江辞卿肯定后,许朝朝胖手一拍,笑得牙不见眼。
许浮生也跟着笑起来。
你看,她就说江辞卿招小孩喜欢,前头惹哭小孩只是意外,好脾气又会哄人、懂得一堆东西的阿娘怎么会不得小朋友喜欢。
“阿娘笨,”小孩得意洋洋。
“朝朝最聪明,”江辞卿温声肯定。
“对了,阿娘,我为什么要叫你阿娘啊?”小朋友仰起头,眼睛眨巴眨巴。
“因为你是我和母皇的孩子,”江辞卿揉着她的脑袋。
“那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呢,不像母皇天天陪着我。”
许浮生微微皱眉,正想出声阻止,便听见江辞卿笑着解释:“因为我去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