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明和祭品6(修)
钟钟是钟殃生说的名字,当时几人交换称呼的时候,红毛和金丝框都没说真名,金丝框说什么,说他叫“金”,红毛说他叫“红哥”。
钟殃生干脆当场编了一个,就钟钟好了,哼,他也会编名字。
0 0
金丝框,哦,不,金的脚步停住,又等了几分钟,人还没来,他们没多少时间了,越晚回去,在NPC那里越不正常,他们说法的可信度就越低,越容易引起NPC的疑心。
“走。”当场金定了,迈步走远,红毛左右为难之下,最终跟了上去。
他可以因为钟殃生漂亮而多几分优待,但不可能因为这种漂亮送命。
俩人没走几步,就听见声音有脚步声。
金先驻足回头,雾蒙蒙的雨中,一袭白衣斗笠的钟殃生向他跑来,他身上的衣衫在这么大的雨中都没有被沾湿分毫,甚至飘移的厉害。
金都能从他的跑动中,偶尔窥见在面纱下的,那张出尘艳艳的脸,是他从未见过的盛世之颜。
就这么站着,金有了一种钟殃生向他奔赴而来的错觉,向来严谨,不容自己出错的他,居然就这么搁着任务,冒着风险,站在原地,等着钟殃生到来。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眼里对着钟殃生藏了抹笑,一直到钟殃生看也没看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的目光居然也不自觉跟着钟殃生而去。
然后他就见,钟殃生还不忘回头挑衅地冲他一挑眉。
金:……
第6章 神明和祭品6(修)
金重新冷了脸,只是心跳微微有些不同寻常。
钟殃生不知道金又站在那里干嘛,神色冷冷的,又想凶他吗?钟殃生注意到金全身被淋湿,虽然气度不减,但总归有几分狼狈嘛。
不像他,他是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个雨哦,钟殃生得意洋洋,走到红毛身边。
“走吧。我们去升平河。”
“你,你这身衣裳……”红毛想问钟殃生这身避雨神器是哪来的。
“这个啊,诺,给你。”钟殃生注意到红毛想问什么,他倒是大方,一点也不心疼地把斗笠上的纱扯了下来,给了红毛。
“应该可以避雨。”
“那,谢了”
红毛任由钟殃生将白纱戴在他头上,钟殃生跟红毛便靠得有些近了,红毛闻着钟殃生身上的香气,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烫。
“还不快走。”落在后面的金,直接大步走了过来,目光冷冷地看着红毛。
红毛被看得莫名其妙,真是,脾气越来越臭,要不是打不赢他,干脆跟这个成天臭脸的拽哥打一架算了。
“好了。”钟殃生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有斗笠就够了,应该这个纱也可以避雨吧,他用的时候都见过了,雨滴就是会从纱上滑下来的。
红毛帮了他好几次,钟殃生不介意帮红毛的。
谁知红毛刚戴上,纱就湿透了,反倒显得红毛更加滑稽。
钟殃生目瞪口呆“怎,怎么会这样?”
红毛是见到刚刚纱避雨的样子的,反而安慰道:“可能是这玩意儿只有你用才灵吧,就,就类似于,认主?”
其实红毛也不知道,瞎说的,他将纱扯下,塞回钟殃生手里,倒还真是被他一语说中,放在钟殃生手里,纱就干透了。
钟殃生见状,暗自咂舌,神明的东西还真不好用,他执意将斗笠戴在红毛头上,自己只披了薄纱。
钟殃生本就生得好看,披了薄纱,更添了份朦胧的美,红毛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钟钟,你这样挺像新娘的。”
“新娘吗?”
在不知名的高处注视着钟殃生的神明,默许了这样的装扮。
红毛不知道的是,他头上只剩下普通遮雨功能,还渐渐裂开的斗笠,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上面的裂缝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钟殃生护着头纱,笑着露出小小的虎牙:“我应该是新郎才对。”
红毛看着钟殃生毫无芥蒂地笑,再摸了摸头上的斗笠,内心涌上一股愧疚来。
他其实是想放弃钟殃生的,不管是纸条上的“抱歉”,还是刚刚地不再等待,他要为了自己的命着想。
红毛不觉得做错了,但是,他同样也有愧疚,想道歉,看着钟殃生不当回事的模样,又开不了口。
向来对情绪敏感的钟殃生察觉到了那微妙的情绪,钟殃生其实不是真的毫无芥蒂,只是他在病房待了多年,睡了白色的病床多年。
见了那么多生生死死,他是最惜命的。
被放弃的时候,他真的很生气,但是钟殃生想,他也会这样做的,为了活命,他也会这样做的,而且,他们还要一起出副本不是吗?
因为这种事生气,对活下去,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了。
钟殃生不聪明,但是他想活,从出生起就待在医院里,在小小的白色病房里过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像正常人一样跑跳过的钟殃生,最珍惜的,就是活着了。
所以,他可以忍耐,不是为了红毛,是可以为了活下去,忍耐。
升平村的路都是泥路,越往河边走去,泥越多,河边的杂草疯长,交织,几乎不成路了。
钟殃生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疗愈着自己的失落,脚下便没那么轻快,鞋尖不经意勾到交织了成绳索的杂草。
身体不受控制地摔下去的时候,钟殃生什么都来不及做,往前踉跄了一下,手也往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