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司星者,镜中倒影。”
也因此,格兰登父亲手上握有配方的事也暴露了。
三个月前,拉夫兰的副总前来商谈交易,态度趾高气昂,且蛮横不讲理地要求格兰登父亲将所有配方卖给他。而格兰登的父亲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场不平等的交易,在无法谈妥后,格兰登家的工厂中就开始大量出现生病的情况。
这些患者们无一例外,先是头痛,而后是频繁干呕,到后期则是从胃部吐出一团团死灰色的绵软物体,像是一种蘑菇碎片,也像是死尸的脚趾。
再然后,他们就会以这样的方式不停呕吐,直至将自己内脏掏空。
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聘请怎样的医生,都无法阻止这令人恶寒而恐惧的疾病在格兰登家中的药厂中蔓延。
甚至于格兰登的父亲也因此而死。
事情还未传出安多哈尔,在本地却已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格兰登逼不得已,回到叙洛来寻找解决方法。
他摊开手,不再掩饰,受过良好教育且家境优渥的他展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坦然:“我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撒谎,或许再等几天,你们也能听到风声。”
埃米特听完一切,却感觉还有一些疑点,他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叙洛有解决办法?”
格兰登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痕,笑了声,有些无奈的说道:“至少在之前给我指引的司星者还是靠谱的。”
“我们家和安多哈尔本地人关系不错,从他们那倒是知道了些东西,例如十一章之类。”他目光在埃米特和抱着埃米特偷偷用眼角看他的洛娜身上停留了会,而后又转回埃米特露出的半张脸上,“我想这点应该不用我为您两位解释。”
埃米特略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告诉给我们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挺多的,而关于我这个,则是一位本地有些权势的女祭司告诉给我的。”格兰登叹了口气,“金钱与物质,由此而生的强欲,是水银,是虚幻,但也不是虚幻,是虚与实转变的过程……介于二者之间。”
“祂是第二章 的司星者,镜中倒影。”
霍维尔之前所收集的资料中并未详细提及各位司星者的名称,这倒是埃米特第二次接触到其他章司星者的名讳。
他不动声色地记了下来,说道:“我没有看出来你信仰于祂。”
格兰登耸肩:“商人逐利,祂如果能帮我,我自然会信祂,如果祂帮不了我,我想祂可能也没那么有用,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祂之前帮过你。”埃米特说道。
“那是之前。”格兰登也挺无所谓的,他笑了下,说道,“事实上到现在我都无法确定祂给我的指引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通过女祭司告诉给我的秘法和花钱雇人去打听探查,大致明白过来这种怪病和拉夫兰公司有关,与他们相对的小公司很容易出现这样的问题。同时打探这些的人也告诉我,一般能做大的企业身后总归会有一些‘惹不得’的存在。我想那或许就是与‘天之上’有关的。因为这两者答案基本一致,我也就相信了第二次拜请祂时所得到的答案。”
格兰登语气凝重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祂让我回到我的故乡,叙洛的莫卡,在这里我能找到一样神奇的物品,帮助工厂渡过难关。”
埃米特听完一切,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种牵扯到许多人的情况,他有些于心不忍。
格兰登说完后也不再开口,他站在原地,仿佛一个在等待审判的囚徒。
寂静的氛围笼罩在房子里,安静得连洛娜也不敢说话。她抬头看了眼埃米特,又偷偷转头看了眼格兰登,接着攥紧了埃米特的衣袍。
片刻后,埃米特开口问道:“你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大致的模样吗?”
格兰登老实地说道:“不知道。”
埃米特想了想,又问:“那地点呢?”
格兰登答道:“也不清楚。”
埃米特简直想捂脸,他强忍住这破坏形象的动作,长叹了一声:“也就是,你是纯粹来碰运气的。”
格兰登耸了下肩:“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您得知道,人被逼到绝路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有任何一点希望都不吝于信任。”
就像刚才逼急了还在那烧那没用的纸一样……
不对。
格兰登的思维猛地顿住,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纸,刚才那会基本已经燃烧殆尽,而此时他手里只剩下一点纸片,上面的烟尘也似乎将要完全熄灭。
他忽然抬头看向埃米特的方向,怔怔地看着那笼于黑袍中的人,一种荒诞的想法涌上了他的脑海。
“您是……”他犹豫了一下,在身披黑纱的人略微抬头看向他的方向时,他下意识吞了下口水,而后才接着问道,“您是……使者先生吗?”
使者先生?这倒是个新鲜的称呼。
埃米特心里一阵好笑,也不知道格兰登这知道东西也知道得乱七八糟的人又是听了些什么东西。
他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呼吸。
而格兰登却只感觉这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不,我是第十二章 的教主。”埃米特低声说道。
“追奉不存在于十一章之中的任何一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