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们
坐上车……准确地说,是电动车,她抱住付嘉言的腰,声音被风吹淡了:“哪来的?”
“跟食堂阿姨说了几句好话,才借给我的,明天再还。”
谢蔲真佩服付嘉言的人际交往能力,连食堂阿姨都能成为他的“人脉”。
付嘉言骑去了江边。
这是本省最重要的江流的主河道,宽阔,浩荡,日暮照得江面涟漪如跳跃的金子般,岸边的柳树已郁葱,倒垂着枝条。
这是南方的晚春。她熟悉的自由的江风,一阵阵地吹拂过,天地都宽广了,不用思考去往何方,只是往前。
他们一时没有说话,谢蔲心前所未有的静。
人很需要从忙碌中抽出身,什么也不思考地放空,就像高三,坐在操场边一样。
谢蔲把脸贴着付嘉言的背,闭上眼睛。
那些代码、文件,都如潮水退却般,自脑海中消隐了。
真实的是他的体温。
付嘉言骑了很久,他特意问的同学,Y市有什么店适合情侣约会。
他以前觉得,谈恋爱是件麻烦至极的事,要哄女朋友,各种节日、纪念日送礼物,还得匀出大半时间陪对方。现在却甘之如饴。
想象中会黏人黏到烦的绝对不是女朋友,反而是他。
江边一溜的中年男人钓鱼,有的站着,有的自备了小马扎,小孩穿着会发光的轮滑鞋,伴随笑声滑行而过。
付嘉言揽着谢蔲的肩,带她到围栏边吹风,听她说:“付嘉言,我申请出国下半年当交换生,结果节后出来。”
他怔了两秒,轻声问,仿佛怕惊扰了江里即将上钩的鱼:“交换多久?”
“我申请的是短期项目,半年。”
付嘉言松了口气,“语气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多久呢,也就一个学期而已。去呗。我跟你说过,天高海阔任你行。”
谢蔲说:“寒假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回答?”
他“嗯”了声,握紧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大了几圈,手背青筋凸起,比之过去,亦黑了些,她手指纤长,被他握着,柔若无骨般。
“我一直抗拒谈恋爱,也害怕婚姻,可能是受我父母影响太深,所以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开始这段关系。但我又怕你真的放弃,就这么若有若无地吊着你。”
她慢慢地说着:“说我懦弱也好,渣也好,的确如此。我这趟来找你,就是想当面把话说清楚。”
“如果是要断掉,分手之类的话,你还是别说了。”
谢蔲笑了笑,“你怕什么啊,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不会让你抱着我了。”
“……哦。”
果然,关心则乱。付嘉言也不是那么潇洒,说放就放得下。那话不过说来吓唬吓唬她罢了。
“我们才十九、二十岁嘛,人生还有很长,我是想,嗯……”她哪怕上台演讲,都没有这么谨慎措辞,“先谈着,未来的事交给时间,我不去杞人忧天担心分不分开,你也不要急着承诺什么一辈子的。”
付嘉言说:“只谈恋爱,不谈未来?”
这怎么和柴诗茜的理论不一样啊?
“我很矛盾,我不想听从我妈安排我的人生,像驴一样被她赶着走,可真轮到我自己做大小决定,我又瞻前顾后。”
当初分科便是如此。
“这两个月,我们应该算是以‘男女朋友’相处?就跟我想象的一样,我会记挂你,会不由自主地笑,情绪被你带动,对我来说,不是好征兆,但并没我想象得那么糟。或许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大的矛盾冲突,你也很好,所以……”
谢蔲说了这么大一串话,需要停顿,才好使得最后一句分外郑重,“我不挣扎了,我选择接受。”
接受恋爱可能带来的或甜或苦的感受,接受过去的懦弱与此刻的勇敢,接受他坦诚的爱意与自己不曾道明的喜欢。
她不挣扎了。
所以,你接受这样一个她吗,付嘉言?
第62章 我们
付嘉言二话不说, 两手穿过谢蔲的腋下,将她提抱起来, 放在石栏杆上, 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围。
背后是日夜奔涌不息的江水,身前是男生结实宽阔的胸膛。
“谢蔲, 是人都有缺点,我喜欢的是现实的你,不是想象中的你。不要担心分手, 不会发生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他微微矮身, 和她平视, 眼底倒映星星点点的亮光, 说:“你在我这里, 是第一,也是唯一。”
第一是地位, 唯一是宽泛的范围里的绝无仅有。
谢蔲的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挠着他颈侧那一块皮肤,“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又嘀咕,“以前那么欠揍。”
“只学来说给女朋友听。”
付嘉言倾过脑袋,在她唇上啄了两下。
她笑了笑, “付同学, 你尾巴快翘上天了。”
“追你那么久, 名不正言不顺快一年,能不高兴吗?”
付嘉言把这个吻落实, 不仅停留在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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