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压岁30
“我第一次过年。”于谣偏头,看他画了个小人,跟着拿树枝有样学样在隔壁照着画。
“这个地方是眼睛。”于谣老是画不好小人的脸,小人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唐朝然想笑不敢笑:“没关系,以后我……们都会陪师姐过年。”
小人眼睛画太大了,看起来面部不协调,于谣也知道自己好像没什么天赋,拿着树枝就要把小人涂掉。
唐朝然拦住她,拿树枝找补,一会,他把小人改成了带面具的杂耍人,脸上的大眼睛像面具上夸张的装饰,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喏。”
于谣忍俊不禁:“好。”
“师姐别光说好,改明你又不记得了。”唐朝然唰唰地在雪地上写字:“画个押吧。”
于谣觉得他真的很幼稚。
但是唐朝然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让她联想到某种可爱小狗,于是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小狗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了,他又在雪地上画画。大概是今晚的月亮温柔得过头了,于谣托着下巴,莫名其妙地开口:“我很小就在山上修习了,想来有十三年了,我不善与人相处,师弟师妹都尊我敬我……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想来,交些朋友也挺好的。”
“师姐这是什么话,”唐朝然用膝盖碰碰于谣的:“师弟师妹都是很喜欢师姐的,我每每都能听到她们把师姐夸得天花乱坠,我险些就说不过他们了。”
“再说了,师姐一直都会有朋友,喏,我愿意一直陪着师姐。”
于谣怔然,被他拉着看雪地里的画。
唐小皇子自小丹青没学好,画这些涂鸦倒是得心应手。
一个小人背着另外一个。
在前面的小人画得很精致,连脸上温柔的神色都很栩栩如生。
后面那个就画得略微有些潦草了,他手里揪着帕子,好像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对方擦汗。
事实上,雪画留不了多久,一旦起了风,或落了雪,一片再小的雪花也有可能把画给毁了。
或许是不大想看到悲伤小狗吧。
于谣说服自己,悄悄地给画下了个咒,希望它能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好了。
*
林晓晓还说要守夜,结果莫名其妙就睡着了,好在竹屋里还有两间空房,收拾了一间给她。于谣担心林晓晓半夜醒来不知道情况,留在深谷里陪她,唐朝然嘴上说担心他们两个,也跟着留下来了。
兜兜转转又是谢知庸带着越满一起下山。
只是这次没有小兔子花灯了,越满惆怅地想。
好在今天的月光很足,照在路上也能勉强看清。
越满一蹦一跳地走在最前面,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
越满忽然回头看着他:“我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师兄要听吗?”
谢知庸抬了抬下巴,越满以为他会答应,谁知道谢知庸开口:“不听。”
越满:???
“不行,这真的很好笑!”越满拽一把他的袖子,皱着眉强调。
谢知庸拖了下尾音,“啊”了一声,然后继续:“好笑师妹就多笑会。”
越满:???
这真是太离谱了,越满刚打算说什么,余光瞥到谢知庸扬起的嘴角,知道他是抓弄自己的了。
她一下子冲上前:“那不行我就要……”
“说”字还没来得及出口,脚底忽然踩到一颗烦人的石子,她忽然失去了重心,往前面摔去。
谢知庸反应过来,伸手捞了一把她的手,越满还是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谢知庸忽然不动了,他停在原地,也没推开她。
越满鼻端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冽,像冬天的初雪,她的心忽然像过电了一样,整颗心都泡在了气泡水里,涨涨的。
她动了下手指,忽然抬起头看谢知庸。
他看起来很冷静,唇抿着,越满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发现他耳朵有些泛红。
谢知庸忽然偏了头,避开她的视线,把她扶正,他有些无奈地开口:“师妹别这样看我。”
越满忽然有些脸热,她想,可能是靠太近了吧。
她只能松开搭在谢知庸手臂上的手,慢吞吞地“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谢知庸却回拽住她的手臂:“路不平。”
越满顺着揪着他的袖子,跟着讷讷开口:“确实不平。”
最后半程,越满安静了不少,她还没反应过来,谢知庸也不是话多的人,陪着她走到门口。
越满觉得这段路要比平时短一些,她打起精神,回头想和谢知庸说再见,就见一个压岁在她眼前。
鲜艳的红纸看起来挺厚,越满微微睁大眼睛,小心翼翼问:“给我的?”
“对,”谢知庸又往前推一点。
“是只有我有的吗?”不知怎么,她就问出了口,越满皱眉,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嘴比脑子快了,暗道自己真是不礼貌,刚想开口找补几句。
谢知庸忽然腾出另一只拍了拍她的头顶。
他给了越满新年的第一个笑:“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的。”
*
正月初五,正是个无月的夜晚。
藏书阁的弟子打着哈欠,有些犯困。
一道黑影忽然从旁边钻了进去,他神色一凛,怀疑只是自己的幻影,却还是心存顾忌,顺着消失的方向偷偷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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