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红线
“应当是的,”唐朝然快走几步跟上她。
“希望师妹没什么事。”于谣无不惆怅地开口。
前几日,有信回报,谢知庸投入魔王旬的麾下,紧接着,魔族大乱,谢知庸奉旬之命,处置了不少有叛心的魔将。
明净宗大师兄入魔了的传讯被明净宗压下,密而不发,于谣费了好大功夫才知道的。
之后便一刻不停歇地去找了越满,院子前布了阵法,两人险些就找不到方向了。
云乘的事悬而未落,谢知庸又入魔,加上这几周两人忙着找关弦,一时之间所有的事都堆了下来,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师姐。”唐朝然宝贝地拿出用细草扎的蚂蚱:“看。”
于谣一开始只是远远地看着,唐朝然手一抬,那只蚂蚱又在空中飘了几下,眼看就要掉下地上,于谣赶紧伸手接过。
“掌门之事关乎到很多人,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我们可以慢慢做,谢师兄虽然入魔,杀的也是十恶不赦的魔物,有越满在,想必他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关弦,”唐小皇子晃荡晃荡手里的密函,冲她笑起来,虎牙露出一点:“我已经有消息了。”
于谣怔然,望着手里精巧的蚂蚱,无声地笑了笑。
第65章 红线
婚期越近, 越满的心就越乱,七零八碎的, 好像隐隐约约有不祥的预感。
她晃了晃脑袋, 把这种不祥的想法抛之脑后,把红纸叠了几叠,又托着下巴守着门口。
谢知庸近几日添置了不少东西, 院子里也新栽了许多花,总之一切都生气勃勃的。
她转了转狼毫, 笔头飞了一下,墨水就溅出来, 落在她伸手蹭了几下, 余光瞥见谢知庸从门口进来,扔下狼毫就冲他跑过去, 她抱怨:“我无聊死了。”
谢知庸伸手把人接住,越满都准备好起跳到他身上了, 又被他拉下来,很疑惑,皱着眉看他。
谢知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越才海先一步从谢知庸后头迈步出来,他满脸写着不高兴。
越满这才后知后觉的尴尬,拍拍谢知庸的手背, 对方松手。她凑过去,老老实实地喊:“爹。”
越才海一开始看到女儿两眼泪汪汪马上就要泪落当场,没想到被走在前面带路的谢知庸抢了风头,心里悄悄给他记上一笔。
“哪有未婚夫妻住一起的, ”越才海左右看顾了一圈——屋子还算大,收拾的也蛮整洁, 看起来应该不怎么缺钱,他稍稍松口气,对越满说:“镇上客栈那么多,你先搬出去。”
越满反对,
反对无效。
谢知庸拽着她的手,轻轻地扯了下,看起来也很无措。
越才海才不管这些,雄赳赳地坐在一旁。
好像确实是有这个说法,不然不吉利,越满想着,惆怅地叹了口气,借口去里屋收拾东西,消磨时间。
谢知庸本来打算跟着进去,被越才海喊住:“等下!”
于是他又老老实实地站好了,手指不自觉的蜷了几下,看起来有些紧张。
越才海站起来,发现自己要矮他半个头,委实没有气势,于是又尴尴尬尬地坐下了。
他润润嗓子:“咳,你也坐吧。”
谢知庸反应慢半拍地应了声好,又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他将手放在身前腿上,正襟危坐,视线也不敢乱动。
越才海在迷阵中转了几圈,所幸后面谢知庸来他才堪堪跟着他找到路。
他在心里算着,刚刚和我一起走路的时候,他是不是同手同脚了?姿势不对,扣一分。
谢知庸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越才海又发话,问了他一些诸如家里事情,他挑出可以说的,老老实实回答了。
越才海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刚想找别的问题,越满推开门:“爹,你别欺负他了。”
越才海“哭哭啼啼”,一副痛心疾首样,挥挥手,赶谢知庸退下了。
谢知庸迟疑地迈步起身。
越才海悄悄抬眼,看两人的动向,眼前忽然出现一方帕子。
谢知庸有些紧张地递给他。
真是傻子,这都看不出是假装的。
越才海心说。
抿了下嘴,还是接下了那方帕子。
他又想,这可以勉强加一分。
*
越满说收拾东西,本来就是借口,进了屋子找个角落,捧着一小碟糕点吃着。
倒是谢知庸,一会说进来找本书,一会又说忘记拿什么了,兜兜转转进来了数次。
谢知庸大概是有点分离焦虑症。
越满察觉到他的小情绪,往隔壁坐了坐,腾个位子给他,又招手让他过来。
谢知庸跟着坐在她身侧,没什么表情,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越满拍落手上的糕点残渣,拍拍他的脑袋。
谢知庸慢慢地眨了几下眼睛。
他靠过去,把脑袋埋进越满的脖子,他温热的呼吸都洒在她颈侧,跟过电似的,带起越满一阵颤栗。
“你乖乖的,等我回来。”越满拉过他的小尾指,晃荡几下,语气很像哄小孩。
谢知庸半天没反应,直到越满又戳戳他的掌心,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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