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就是想活着回家吃辣条
林时桑欲哭无泪,他也想啊!!!
但该死的,裤衩子飞了!
外裳一脱,还能剩个啥?会不会被雪琼误会成是他在耍流氓啊?
他真的不想被剁成一段段的喂狗。
林时桑故作镇定道:“不必,我就喜欢穿湿衣服。”
雪琼“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狂风阵阵,夜里后山阴冷霜寒,林时桑冻得眼泪鼻涕都快冒出来了。
更可怕的是,合欢丹什么时候发作不好,偏偏这会儿发作了。
林时桑只觉得一时如坠冰窟,一时又似被烈焰焚烧,浑身的血管都夸张且狰狞的往外暴。
他尽量克制自己,但依旧挡不住合欢丹发作时,连绵不绝的燥‖热。
为了不伤害到无辜的小师妹,也为了给师尊守身如玉,更为了不被师伯剁成一段段的喂狗。
林时桑深呼口气,站起身来,落下一句:“雪琼,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师兄出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语罢,也不等雪琼答应,抬腿就踉跄着出了石洞,冰冷的雨水才一落至脸上,就让他狠狠哆嗦了一下。
雨后山间湿滑,林时桑深一脚,浅一脚,踉跄着往前走,雨水很快就糊住了他的视线。
蓦然脚底一滑,整个人骨碌碌地滚下了斜坡,而后嘭的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
林时桑抬头一看,顿时如获新生,眼睛都亮了起来,满脸欣喜地唤了声:“师尊!”
白秋意一身雪白的衣衫,手执一把青竹伞,独立在林间,外面雨势极大,他却不染纤尘,连靴子都雪白干净。
林时桑脑子里嘎登蹦出来一句诗: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师尊一身白,看起来好像刚死了丈夫在守寡。
“嗯。”白秋意淡淡应了一声,完全没有为林时桑撑伞的意思,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显得那样悲天悯人,“怎么弄成这副狼狈样子?”
看来,这个占据他徒儿身体的少年,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断袖。
否则佳人在侧,岂能坐怀不乱?
还是说,这只是故作矜持?
现在谁过来问一句,林时桑都想抱着对方大哭一场,但作为一个攻,在秋妹面前哭,实在太丢人现眼了。
所以,林时桑强迫自己忍住了,尽量用风轻云淡的声音,跟秋妹打招呼:“师尊,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你。”
白秋意:“不巧,为师就是专门来寻你的。”
第二十九章 他就是想活着回家吃辣条
准确来说,他是专门过来看热闹的。
就想知道,他这个徒儿到底能不能坐怀不乱。
目前看来,这个孩子挺能隐忍的,但待会儿就不一定了。
“阿时,快些起来,地上凉。”白秋意温声细语地道,虚虚地伸出了手,露出腕上悬着的乌黑的佛珠,连神态都那样悲天悯人,“来,起来罢。”
林时桑迎着大雨,抬起脸来,在大雨的冲刷下,师尊的面容有些模糊。
只能依稀看见俊美出尘的轮廓。
在这样猛烈的雨势,这样潮湿肮脏的林间,师尊干净圣洁得像是庙里供奉的小菩萨。
是那样慈眉善目,悲天悯人。微风一吹,雪白的长袍好似乡间河道里茂盛的芦苇。
他的师尊,他的秋妹,他温柔可人的小怨妇,居然过来寻他了。
只要一想到,这样干净美好的师尊,最终会被座下几个孽徒,反复折磨虐打残害,将他从云端拽至尘埃,按在泥窝里狠狠践踏,好似一朵凋零的海棠。
逐渐沦为孽徒们泄愤的工具,奴隶,整个师门乃至于整个修真界公用的炉鼎。
被各种抹布,黑洞,最后灵力枯竭而死。
林时桑就觉得惨,实在太惨了,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他也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他极有可能又擒着师尊,一阵不可言说的嘿嘿哈哈。
师尊一气之下,将他丢进了竹林里,但又放心不下徒儿,拖着布满伤痕的病体,一步一踉跄地走来后山,只为了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
期间也许会时不时扯痛伤痕,难忍得蹙眉。
饶是如此,还是忍痛而来,就为了心心念念的宝贝徒儿!
如此一想,林时桑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个攻,作为一名合格的攻,他必须顶天立地,保护好怀里温柔可人的小受。
怎么可以让师尊负伤病弱的情况下,还冒雨而来?
过分,太过分了!
林时桑暗暗在心里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原是想伸手握住师尊的手。
可手才一抬起来,他就瞥见一只脏污不堪,又是泥,又是血,还沾满了枯叶的黑爪子。
同雪白干净的师尊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他有些自惭形秽地缩回了手,不忍心弄脏那么干净的师尊。
白秋意微微一笑:“怎么了,阿时?还不起来?”
“师尊,您的手太干净了,弟子手脏。”
作为一个攻,绝对不能在哪儿摔倒就在哪里停尸。
林时桑用手撑地,打算自己站起来,然后努力补救,拍着结实可靠的胸膛,告诉师尊,自己没事,让师尊不必担心。
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他才一起身,甚至没来得及摆出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姿势,就“卧槽”一声,脚底打滑,哧溜着往前摔去,嘭的一下,和师尊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