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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梅诚恳的一番话,李大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她还是劝了李梅几句:“小梅,不是大娘看不起你,以你目前的身份来说,找瑞山这样一个男人,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得好好想想啊,要不,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再想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可真不容易。”
“大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我都懂得,可我不能撇下弟弟妹妹不管……”李梅真想说,大娘,过了这村还有店,就算没店儿,我自己开店还不行吗。
李老爹这时插话了,“小梅,你弟弟妹妹不是还有我吗,孟瑞山家离咱家还近,嫁了人,你回娘家也方便啊。”
李梅不赞同老爹的话,那能一样吗,要是她天天回娘家,给娘家带好吃的,帮娘家赚钱,哪个男人看见会愿意。
李大娘说:“反正就是这么个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先不着急回话,大娘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合适。我回去以后,再问问瑞山是个什么意思,这事全看你们俩怎么想了?我看大兄弟愿意,小梅你也别犟着,这女人要是没个男人依靠,活着太累,瑞山各方面条件挺好,你得好好把握……再好好想想,要是你改了主意,就让你爹悄悄给我说一声,大娘给你们保了这个媒,要是换别人,我还不想管呢?”
“行了,大娘把该说的话都给你说了,你自己寻思寻思,到底怎么做才能更好地过日子,我先回去了。”李大娘说完这些话就要走。
李梅赶忙拿出自己做的香肠来,递给李大娘两根,“大娘,你看又麻烦你跑一趟,我会好好考虑的,这个你拿着回去给大虎他们尝尝,这是我新做的吃食,味道还不错,你回去把这肠切成片,给孩子们就饭吃就行,孩子们应该会喜欢。”
“小梅,大娘可不是为你的东西来的,你还是留着给香儿他俩吃,你们家也不容易。”李大娘推却几番。
李梅坚持让李大娘拿着,收了东西才好说话、好办事,说不定以后还会用得着人家,不能把人给得罪了,再说这位好心的大娘确实是为她着想。
最后,李大娘见李梅坚持,她才拿着香肠回去了。
李大娘回到家,和她家老头子唠叨了一下这事。李大娘将李梅给的香肠切好,尝了一片,觉得味道很不错,又让他家老头子尝了一下,李大爷也夸李梅做得好吃。
李大娘感叹了一句:“这小梅越来越能干了,也不知她打来哪来的这么多点子,整天换着花样想办法做吃食。”
“还不是给逼出来的,你看她家过得什么日子,前两天还欠下瑞山五两银子了,要不是人逼到这份上,哪个姑娘会想办法赚钱?不都是在家等着嫁个好人家。”李大爷说对了一部分,李梅想赚钱是真的,可做饭的本事都是前世带来的。
李大爷又说道:“没想到这小梅也是个有主意的,这事能不能成还在两可,你也别太上心了,能不能成全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强求也没用。等会儿你去瑞山那里给他说说,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小梅这孩子挺好,重情义,有担当,做饭还好吃,要真是他们能到一块,倒是美事一桩。”
李大爷原来还不看好李梅,经过这几次接触,他觉得李梅肯定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姑娘。
李大爷会这样想,是因为李梅原来经常在家做绣活,不怎么出门,出门也不太爱说话,她和李大娘一家接触不深,李家人都不了解她。他们哪里知道李梅是换了芯儿的,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沉默羞涩的李梅了。别人还以为她是因为成过一次亲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看上去比原来更会说话,更懂事了。
李大娘让老头子尝了两块香肠,又把东西给收起来,等晚上留个孩子吃。这等好吃的东西,还是留着给孩子们解个馋吧。随后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跟老伴说了一声,就去了孟瑞山家。
其实,李大娘原来和孟瑞山父母关系就不错,邻里乡亲的,经常互相帮忙干地里的庄稼活。后来孟瑞山父母走了,李大娘看孟瑞山可怜,又一直照顾他,早把他当做自家侄子来看待了,所以她才对孟瑞山的事情这么上心,她就是期望他找个媳妇安定下来,能好好过日子,争口气,别被他大哥瞧不起。因为她一直看不惯孟家大哥大嫂欺负孟瑞山的事情,李大娘家跟孟家大哥家走得就不近了。
孟瑞山正在屋子里编竹筐。他家房子是新盖的,家具都是新的,缺了不少零碎东西,都是日子中慢慢添置。壮壮被他圈在坐在炕上玩,不让他到处乱跑,出去怕他冻着,在地上又怕编筐枝条扎着他,只能让他在炕上呆着了,再眼底下看着他,他才放心。
李大娘推门进了屋,孟瑞山手中的活计都没放下,边编边说:“大娘,你来了,随便坐吧。”
李大娘自个找个椅子坐下了,然后想了想说道:“瑞山,我刚才去小梅家了,问了你们的事情……”
孟瑞山一听说是这事他那双编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又开始慢慢活动起来,枝条灵巧地在他手中翻来转去,像是覆上了灵魂活了一样。看他侧着耳朵专心倾听的样子,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淡定、那么不在乎。
李大娘不好说出李梅不同意,却不知这样磕磕绊绊的说话方式更磨人。
“小梅她爹同意你们的事情,就是怕有人说闲话;还有,他家不是欠着你五两银子吗,再跟你攀亲,小梅她爹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李大娘又来了个大喘气,接着说:“不过小梅自己不同意,她那意思就是觉得你条件好,她配不上你;她也放心不下弟弟和妹妹,说怕弟弟妹妹没了她这当姐姐的日子不好过,怕他们吃不上热乎的饭菜,穿不上暖和的衣服。她就想当个好姐姐,先照顾好弟弟妹妹,自己的事就先不考虑了。至于她嫁人的事,等弟弟和妹妹大些再说,说到时候有合适的再嫁,没有合适的就孤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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