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师尊水端稳(15)
青年伤心至极,宗阙轻怔,沉了一口气揽住他的腰身将人抱在了腿上道:“莫哭了。”
乐幽落座他的腿上,长睫轻动,手指抓紧,那般伤心好像全然消失,心中涌现的皆是罪恶与欢喜,他知师尊必是疼爱他的,所以才如此疼惜于他,而他实在不是一个好徒儿。
他感受着腰上的力道,手臂微微收紧,头埋在了那领口处,心跳乱如麻,隐藏着惬意和卑劣。
“师尊……”乐幽唤道。
“嗯。”宗阙应道,“何事?”
“若徒儿做错了事?您会将徒儿逐出师门吗?”乐幽轻轻攥紧他的衣襟,他实在有负师尊教诲,但绝不后悔。
“不会。”宗阙扣着他的腰身垂眸道。
“若是很错很错的事呢?”乐幽轻声问道。
“你做何错事都不会。”宗阙轻轻摸着他的头道。
唯一的弟子犯错,自是他教导不善,若真是错无可恕,自是他们一同承担,而此事无碍他人,本是两心相许,只是时机未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丢下他。
乐幽手臂略微收紧,心中涌出的感情一时有些无法自制,师尊教导不可为恶,他自不会去做,可师徒悖逆实是心结,他总是不敢赌,但师尊总是会令他安心,这般被纵容,他再靠近一些又有何妨?
“师尊,徒儿长伴您左右好不好?”乐幽问道。
“此事早已应过了。”宗阙说道。
“那再应一次。”乐幽说道。
“好。”宗阙应道。
乐幽心脏鼓动的厉害,轻轻抬头,对上那垂下的目光时心神紧张了一瞬,却被那悸动占了上风,下巴轻抬,吻落在了对方的下颌处:“师尊,徒儿心悦您。”
他终是说出来了,从此之后,心意再不用掩藏。
青年眸中情意一片纯然,不含半分杂质,只要答应,便可亲近,他必乖顺回应,予取予求,宗阙微微收紧手上的力道,一次拒绝,两次拒绝,还真是考验他的自制力。
“幽……”宗阙将要开口,怀中青年已红着脸颊重新埋在了他的怀里。
“您便是要罚我也来不及了,徒儿已经生情,您亦答应了不能逐出师门,亦要长伴左右。”乐幽抱紧了他的脖颈道。
他虽说出了心意,却有些害怕他的回答,既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要听。
宗阙轻轻触碰他的肩头,手指却是收拢成了拳头,握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当真是拿他无可奈何。
第209章 师尊水端稳(15)
乐幽抱的极紧, 但他知道,若师尊要推开他易如反掌,可是……没有。
师尊未动, 亦未给回应, 乐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神情, 只知如此已经比心中所想的要好太多了。
师尊终究是重诺,亦无法对他狠心的。
乐幽缓缓收紧着手指,轻轻闭着眼睛, 他的心跳极快,却不想分开, 每一刻都像是争取到的, 也让每一刻似乎都藏着眷恋不舍。
“幽,还畏惧于梦境?”宗阙沉了一口气垂眸说道。
“嗯, 徒儿畏惧。”乐幽未抬头,只是眸中泛着的水意皆是羞涩,哪里还有半分畏惧。
“人无信不立。”宗阙说道。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乐幽呼吸间皆是他的气息,本是极冷之人, 身上的气息却是沉稳而温暖的。
他幼时便喜欢,那时是对长者,如今亦喜欢,却是动心动情。
人无信不立,却还有一句,君子可欺之以方。
宗阙放下了手未动他, 只任由小徒弟依偎在怀中, 他亦是心悦他的, 可如今却不能碰。
气息微沉, 两颗心的跳动似乎挨在了一处, 乐幽缓缓沉着气息,因这份放任而缓缓放松着身体,便是如此天荒地老,他亦是心甘情愿的。
静室之中无一丝声响,只有呼吸浅浅,似乎每一口呼出的气都带着极其甜蜜又沉重的味道,似是怕身旁之人听到,又希望他能听到。
一切缓缓归于无声。
……
夺晦亦有自己的梦境,一路奔袭,在人群挤攘中抱头被救,得知了寥郅尊者的名号。
此处与他曾经经历是有不同的,那时的记忆已经有些远了,但幼时的惶恐并非退去,年龄幼小又无力量,无人庇护,万事只能依靠自己,只能慎之又慎,才能避免伤及性命的祸事,故而他对陵江能收他为徒之事十分的欣喜。
得一师尊,便是有了家,落了根,再不必如同漂萍一般仿徨,只是事与愿违。
而此生,没错,是此生,夺晦仿佛入驻在那小小的身体之中,记住了师尊的名字。
过天门,得指引,登天梯,得辟谷丹,一步步上行,手中攥着那枚丹药,心中似乎也不如何彷徨了。
仙人皆是好人。
非是如此,只是那人并不将凡人的命视为草芥,虽寿命不同,仿佛天然就此分开,但仍有人未视作不同。
登天梯,过幻境,来到那片测试灵根的空地之上。
他的心中是感激加茫然的,可夺晦心中却在期许着会怎样见到师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单火灵根,可入内门。
两道令牌一前一后落在了他的面前,一为墨色,一为玉色,一为寥郅,一为陵江。
这两枚令牌夺晦皆见过,一枚是前世所见,而另外一枚他在储物戒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