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纪惠篱不忍看她现在的模样,没有抬头,轻声说道:“没有哭是因为你已经知道爷爷现在过得很好,他还见到了你哥哥。”
话说出口却久久没有回应。
纪惠篱吹灭蜡烛,见越听已经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她无声叹气,把人抱到床上。帮忙脱了鞋和外套,取掉发夹,盖好被子。
收拾好屋里的一切,她才坐到床边静静守着。
今夜,庄园安静的可怕,纪惠篱认真看着越听,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在这时却觉得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她身边已经是最好。
下葬事宜全由越苋与越涟跟进,在所有人离开墓地后,越听一个人呆呆坐着没动。
等越涟喊她时,她才起身,拍拍衣服准备走人。
但起的太猛,人差点栽倒,好不容易稳住,发现踩到了地上的花。
她连忙弯腰把花捡起来,道了声抱歉,拍了拍被自己踩过的地方,原封不动放回去。
刚走出去一步,她又想,为什么要道歉呢,她又没有弄疼它。
坐到车里,越涟道:“听听,你真的还让你爸住在家里?”
越听疑惑:“他不住家里住哪里?那也是他的家。”
越涟抱了抱她,“他刚刚回去的时候还在哭,唉。”
越听:“可能是因为没分到遗产。”
越涟:“……”
家里很快冷清下来,佣人也走了一大半,只留了一些打理庄园的。
越听没有多待,带上小八去了纪惠篱家。
纪惠篱已经等了她很久,将人迎了进去,关怀备至:“你晚饭想吃什么?我下厨。”
越听懵然:“我明天要去拍戏……”
纪惠篱打开冰箱:“可以吃榴莲。”
越听把小八放出来,“进去吃。”
纪惠篱:“……”
好在小八并不好这一口,飞去阳台。
纪惠篱愈发担忧,越听的状态不对。
她提议:“不如这部戏你先推掉,才拍了没几天,一切都好办。”
越听道:“没有工作怎么行?”
纪惠篱知道说不动她了,便去跟剧组沟通,剧方很善解人意,在对越听表示关怀的同时又去物色了新的人选。
这晚,越听并没有吃完饭,费力地看了会儿剧本,觉得应该洗个澡,便去浴缸里躺了一个小时。
纪惠篱等不到她出来,小心翼翼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道:“那我进来了?”
还是没有回应。
当她进去时发现,越听连水都没放,就在浴缸里干躺着睡着了。
纪惠篱对此无计可施,只能轻轻扣住她的腰,想将她抱起来带回房间。
但还未使力,越听已经醒来。
四目相对,纪惠篱道:“洗澡不防水,干洗啊?”
越听朝浴缸里一看,“哎呀,忘记了,我再洗一次。”
纪惠篱让她先出来,帮忙放了水,泡了浴盐,这才离去。
半小时后,越听泡完澡出来,却是满脸愁容。
纪惠篱拿毛巾帮她擦头发,“怎么了?泡个澡给你泡伤心了?”
越听把浴袍往下扯了扯,纪惠篱立马脖子右拧。
越听道:“你看我这儿有一颗痣。”
纪惠篱道:“你把衣服穿好,天气冷,容易着凉。”
越听意识到什么:“就是胸下面,我刚刚才发现,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纪惠篱道:“长痣是很正常的,很多人都长。”
越听把衣服穿好,接过毛巾自己擦头发,坐到了沙发上,“你也长吗?”
纪惠篱道:“当然。”
越听目光定住:“给我看看你的。”
纪惠篱:“……”
她把手伸过去。
左手手背上一颗颜色漂亮的痣。
越听凑过来看了看,“比我这个好看。”
她叹气,吹完头发出来还在叹气。
纪惠篱放心不下,甚至想问问她晚上介不介意一起睡,但尚未说出口,越听已经向她道了晚安。
纪惠篱不禁在想,或许越听真的如她表现出的那样,已经接受一切,并且能够正常生活。
半夜,越听难以入睡,拉开窗帘看月亮,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月亮在哪儿,于是把窗帘拉上,又找到那本只看到序言的书,去看第一章 。
第二天,纪惠篱去敲越听的门,久无人应,她原想着越听应该没醒,便准备去做早饭,让她再睡一会儿。
然而她刚抬脚,门就开了。
越听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红肿的眼睛,“早。”
纪惠篱迟疑许久,才道:“早。”
她道:“你昨晚穿越去打仗了吗?”
越听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浴室。
纪惠篱靠在门上等她回答。
越听见牙膏已经挤好,手撑在洗漱台上喘了口气:“没有,看了本书。”
纪惠篱震惊:“你这是打算考研?”
越听道:“考研不考研的另说,再熬两天,我肯定能当低保户。”
她准备刷牙,一个不小心把洗手液拨了下去,她弯腰去捡,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盒子,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纪惠篱远远一瞧,道:“那是你送我的洗衣粉,太珍贵了,没舍得用。”
越听:“……”
洗漱完毕,越听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往剧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