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日快乐54
不想了,每次想到这个,都会产生小蚂蚁咬她那种的不舒服心情,属实是没事找事型的。
纪燕北好像捂住了手机话筒,他那边一片安静, 许清慕什么都没听到。
片刻后, 纪燕北回来继续讲题。
云淡风轻得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许清慕有点走神地听完, 试探问:“学长, 你在喝酒吗?”
纪燕北安静了,好似在思考,该不该和她展开这个话题。
安静了小片刻后,他换了声音,不再那样平静,有些懒与散漫:“喝了一点。”
声音也有种蜻蜓点水般的轻,也像指尖轻碰酒面的轻。
许清慕安静了一会儿,仿佛闻到了幽香的酒气味,想说什么又没说。
纪燕北手里捻着她上次送他的红色平安福袋,里面有黄纸写的护身符与一些福袋小配饰,他垂眸看着,终于缓缓说:“今天,是我生日。”
很缓很轻,好似在轻声敲门一样试探着什么。
许清慕听到他这句,反而轻轻舒了口气,心想终于聊到这个话题了,她轻快地说:“学长生日快乐,祝您长命百岁。”
“谢谢。”
纪燕北笑了,笑得满意,笑得含着些许喝了酒的飘,另有飘在棉花糖云朵之上的那种轻轻柔柔的软:“还有吗?”
许清慕回头,柔软的目光依次看向窗边她刷得干干净净的小白鞋,看桌子上他送她的樱花面罩,看他请她喝冰糖雪梨后她留下的粉色保温杯,又看向她送他的同款平安符袋。
她想说,她今年跟爸妈回姥姥家过年后的初五那天,根据老家习俗去拜财神的时候,她特意去求了两道平安符,她那天送给他的福袋里装的就是这个平安符。
另一个装着平安符的福袋,在自己这里。
她想,接着她就可以再顺着这个话题,祝他平安健康,事事顺遂。
但她思来想去,还是说不出口,感觉文绉绉的。
在脑袋里想一想还行,说出来的话,就有点难为情。
她安静地想着,边慢慢悠悠地走回到阳台上,仰头看月亮。
两人都在外面。
夏天的晚风是轻的,是暖的,空气是潮湿湿的。
两人吹着同样轻暖的晚风,呼吸着同样潮湿的空气,望着同样的夜空与明月,仿佛对方话筒里吹拂过来的风声与呼吸声的频率都一致。
许清慕忽然想到了出自杜拉斯的《情人》里的一句话——“Je vous connais depuis toujours.”
但思来想去,她还是没说。
转念一想,她轻声说了句法语:“Joyeux anniversaire。”
纪燕北再次安静,而后,他有些愉悦的样子,他声音里都有笑意:“什么意思?”
许清慕说:“法语的生日快乐,你要学吗?”
纪燕北低低笑了:“好啊,谢谢许老师。”
“不客气,”许清慕软软地说,“一会儿我发给你。”
纪燕北轻声应着。
过了会儿,纪燕北忽然问她:“介意等我一分钟吗?”
许清慕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去。
她现在确实不忙,也很有空,不介意地说:“行的。”
纪燕北敛眸笑了声,拿着手机返回去,在众人张罗着喊他继续喝酒的热闹声中穿过,从他们给他订的生日蛋糕盒子上放的蜡烛里,取出一只粉色蜡烛,走回阳台点燃。
燃烧的蜡烛的火苗在夜风中摇曳,纪燕北看着红烛轻声说:“我要许愿了。”
许清慕没立即应声。
她想到了从前,他们总是在相隔两千公里的距离,通过电话为对方过生日,为对方唱生日歌。
——“哥哥,我点好蜡烛了,要许愿了,你准备好给我唱生日快乐歌呀。”
——“哥哥,你点好蜡烛了吗?我给你唱生日快乐歌,你快准备许愿呀。”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长大后可知道了。
许清慕干不出来再在电话里给对方唱生日歌的事,太难为情了,但她可以给他放个伴奏。
许清慕返回桌旁,轻旋她在与纪燕北通电话前刚翻出的八音盒。
很快,生日快乐歌的嘀嗒声从八音盒里缓缓流淌出来。
这只八音盒是老式的水晶球样式的,水晶球里飘着做成雪花的白色泡沫,里面摆着一个生日快乐的小牌子,是很小时候,他送给她的。
她小时候收到的很多礼物,都已经收进大箱子搬到姥爷家的仓房里了,但她仍留了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比如这个上发条的机械的小八音盒,是其中一个。
倒不是意义特殊,主要是她偶尔会在自己过生日时,在安静的夜晚里拿出来听一听,很有时间的年代感,会为自己的出生和妈妈生下她这件事而有些小感动。
另外偶尔,是很偶尔的,会在音乐声里想起他。
另一边的阳台上,手里拿着蜡烛的纪燕北,在听到电话里传来八音盒特有的声音演奏起生日快乐歌的瞬间,手指像被蜡油烫了手,忽的发颤弹开。
电话那端古老八音盒的声音像琴弦拨动一样一下下拨动着他耳膜。
眼前跳跃的火苗,仿佛在为八音盒伴舞,摇摇荡荡一下下掀动着他心弦。
纪燕北缓缓闭上了眼睛,向舞动的蜡烛与轻吟的八音盒许愿。
无人知晓的心事角落里,纪燕北此时许下的愿望,与许清慕那时对着星落人间般的烟花许下的愿望,相似相仿,几近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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