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我错怪你了
张知贺本想直接去银杏街,被池明远劝住:“还是先约林槐出来吧,问问林槐的意思。”
“你说的对,是我心急了。”
林槐接到池明远电话,听到张知贺回国的消息一时间没来得及消化,如池明远料想的一样,林槐意思是先不让林簇知道张知贺回来的事,他想先跟张知贺聊聊。
地点约在池明远家附近的餐厅,池明远退出包间,把空间留给林槐和张知贺。
林槐对张知贺其实并不算了解,他所了解的张知贺多数是从林簇的口中听到的,此刻两人面对面而坐,林槐觉得眼前的张知贺并不像林簇说的那般英勇那般果敢。
“张先生,我想我们不用客套,相信你应该早就知道林簇喜欢你吧,四年前他接受过的治疗方法没能让他好起来,我带他离开梧城后试着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治疗,中医针灸几个疗程后他开始忘记很多事,加上西药辅助,慢慢的,他将你彻底忘记,我不知道那是好还是不好,医生说只能顺其自然,如果一辈子将你忘记,他可能过的更好。”
顿了顿,林槐接着说:“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是的,林簇又想起了你,成天吵着要找你。”
张知贺扣着茶杯边缘:“他还好吗?”
林槐摇头:“不好,张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知道林簇喜欢你,你有拒绝过他吗?”
“抱歉,我有想过,但没做过,那时他还小,我比他大几岁,拿他当弟弟,我以为他的喜欢只是崇拜哥哥的喜欢,我想着他大点自己就会放弃,……”
“那你呢,你喜欢林簇吗?”
张知贺迟迟没回答。
林槐也没追问,转问另一个问题:“那你这次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其他?这个可以问吗?”
“因为愧疚,是我对不起他,我问过国外的医生,他的情况属于惊吓过度,找出心结所在治愈希望非常大。”
当年的事林槐都是从第三者口中得知,林簇被催眠过,池明远属事后到场,当年的另外两位当事人,张知贺和郁左,一位长期躺ICU,另一位也一直称病住在医院,林槐根本没机会接触他们,直到后面郁左方撤掉起诉,此后与张知贺一起失联。
现在终于有机会问明当年的情况。
张知贺从扣茶杯转为扣桌子:“当年的事确实你们都不知道,有些事明远都不清楚,我也是最近才得知……”
事情发生的那天张知贺是被郁左骗去酒店的,他只想跟郁左说清楚以后请郁左不要再打扰他,哪知道郁左的哥哥郁右在车里放了类似迷幻剂的药。
郁左少年时期家境拮据,没少受人白眼,他的哥哥郁右为此退学加入一个讨债公司,公司慢慢做大,郁右的路也越铺越广,只要郁左想要的,他都会不惜代价替郁左拿到手。
张知贺被郁左带到酒店房间,衣服被脱光,他反抗,可惜手脚无力,关键时刻林簇赶到,林簇奋力拍门,郁左开的门,对郁左来说林簇就是像只小蚂蚁,随便就能打发,可他没想到林簇会跟他拼命。
林簇进房间后被郁左压着打,套房内的张知贺听到声音拼命滚落在地,听到声音的林簇挣脱郁左跑进房间,正好看到一丝不裹的张知贺,张知贺让他快走,他不听,执意带他走,郁左拿起房间内的花瓶往林簇后背砸,张知贺扑过去挡在林簇身上。
大概是后背流下的血刺激到林簇,混乱中他抓起一旁重达四斤的水晶烟灰缸砸向郁左后脑,郁左当场趴下。
刚好收到消息的池明远赶过来,吓懵的林簇在张知贺怀里瑟瑟发抖,一直重复说着“杀人了,我杀人了”。
张知贺让池明远赶紧把林簇带走,里面的一切他担着,人是他砸伤的,跟林簇无关,可惜酒店有郁右的人,林簇就这么被警察带走,匆忙之际池明远只来得及叮嘱林簇不要乱说话,什么都不要说,一切等律师。
再次复盘,张知贺手心全是汗,林槐听着也是胆战心惊,那时的林簇该有多害怕多无助,他一直生活在家人身边,好不容易从校园霸凌中走出来,又遇到这种事。
作者有话说:
收尾了,让小池同学哭久一点,哭够了就完结
第93章 是我错怪你了
张知贺始终低垂着头,像是不敢面对林槐,他低声诉述着那段他不敢回想往事:“我拜托明远把他藏起来,明远本意是想让医生给林簇开精神疾病类病历作保释,我们谁都没想到林簇真的被吓成那样,那时郁左半死不活的躺在ICU, 郁右放话要我和林簇抵命,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爸再怎么气我恼我也会想尽办法保住我的命,可林簇不一样,他们想让林簇出事太简单了,好在郁左醒了,明远先去求他,跟他作了笔交易,他答应放过林簇,哪知几天后他临时反悔,拒签和解书,我去求他,他才肯放过林簇,最后我只能求明远把林簇藏在惠爱医院,我以为至少这样能保护林簇,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全面。”
林槐抓住重点:“你说池明远跟郁左做了笔交易,是什么?”
“是一幅画,郁左并不喜欢那幅画,他要的只是找回他当年丢失的尊严和面子。”
林槐攥紧手掌:“什么样的画?”
“《踏雪寻梅图》。”
原来他没有骗自己,原来他是真的答应拿画跟郁左交易,是郁左取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