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病重
朝瑶当然看出来裴殊观的状态不对劲,又怎么会和他计较,
“我没有生气。”
回答朝瑶的,是裴殊观呜咽一般的回应,两人紧紧相拥的怀抱中,朝瑶感觉手中被塞入一个坚硬的东西,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一块金属令牌。
认出那令牌是什么的那一刻,朝瑶简直泪如雨下。
朝瑶有些费解的抬头看,此时抱着她哭泣的裴殊观,心中波澜起伏。
为什么,明明担心,明明自己不愿意,却因为害怕她生气,梦中都要将行军令给她。
梦魇中的裴殊观,将令牌塞进朝瑶手中,又紧紧攥着她的手,将自己固执找她想说的话,一并说完,
“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我是真的真的相信你,我把它给你,你不要离开我。”
朝瑶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裴殊观,将头颅埋进他的胸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句一句的回应他的话,竭尽可能的安抚他,
“我不会离开的。”
朝瑶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牵起裴殊观,欲要将梦魇的他哄回去,
“我在这里陪你,天色太晚,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裴殊观听朝瑶这话,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好似有些涣散,因为梦魇,又有些逻辑不清,听闻朝瑶的话,只想本能的依赖她。
紧紧牵着朝瑶的手,目光牢牢锁定在朝瑶身上,仿佛他一放手,朝瑶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朝瑶扶着裴殊观往回走,心中激荡久久不能平复,而裴殊观,因为找到朝瑶,已经完成了心中的执念,朝瑶带着裴殊观踏过门槛之时,只看到他浑身一僵,像木偶一般,钉在了那里。
他几欲闭眼,又强制性的睁眼,看见朝瑶在此,眼中一片恍然,再抬头向四周看去,尽是护卫。
裴殊观感觉明显的凉意从下方传出,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赤脚踏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只好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朝瑶。
朝瑶几乎是瞬间就反映过来,裴殊观好像是从梦魇中清醒了,都要激动得流出喜悦的眼泪,赶紧告诉裴殊观这件事。
“阿殊,没事,只是方才梦魇了。”
朝瑶本意只是解释两人现下的情景,但是她说出这话的瞬间,几乎看到了裴殊观脸上的破碎神色,像雪花飘入波澜不惊的湖,马上就要幻灭。
“梦魇......”
裴殊观低声喃喃,几乎不可置信,随后睁大眼睛看向朝瑶,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千万种可能,从裴殊观脑海中划过,他怕他在梦魇中,将心底一直死死压抑的怀疑,对朝瑶和盘托出。
裴殊观想到这种可能,几乎是怔住了,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苍白的脸庞,皲裂破碎的瓷盏,两瓣唇片微动,就稀里哗啦的掉下碎片,朝瑶只听他道,嗓音担忧且急切,
“瑶瑶,我方才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不好的话了?”
他紧紧攥着朝瑶的手,几乎要捏碎,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下流,向朝瑶保证,
“我相信你,我是相信你的,你别理我方才那些话。”
“我不会怀疑你的,你别离开我。”
朝瑶停住搀扶裴殊观的手,见他此举,诧异的望向他,伸手拂过他破碎面容上的泪花,瞧着裴殊观苍白阴郁的模样。
朝瑶知道体会到了,裴殊观真的很想很想相信她,现实中这样想,做梦也这样想。
但是,他的意志好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他做梦都想相信她,但是他的身体,相信不了她。
他没办法,只能死死压制住自己怀疑的本能。
朝瑶忽而鼻酸,哽咽着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裴殊观苍白到透明的病容,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他太痛苦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痛苦到,作为旁观者,朝瑶的心脏,都抽搐着疼。
第95章 病重
这天, 朝瑶没有走,抱着裴殊观睡了一日。
他很依赖朝瑶,会将朝瑶紧紧搂在怀里, 下巴放在朝瑶头顶上,嗅着朝瑶身上的味道,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确认裴殊观熟睡之后,黑暗之中,朝瑶睁开了眼,她只能看到裴殊观的轮廓, 却不难想象到,他如今的憔悴。
分明是天人之姿, 却因一场游戏似的攻略,变得如此狼狈且癫狂。
指剑对父, 掀人棺椁, 梦魇发疯, 什么离经叛道之事,他好像都做了......
可朝瑶明明记得,初见他之时,他还是那个克己复礼, 惊艳绝伦的裴家儿郎。
朝瑶伸手抚摸裴殊观瓷白光滑的脸庞,梦中的裴殊观依赖的蹭蹭她的掌心, 睡得很安稳, 他总是日夜担心, 好久都没有睡得这样好了。
一觉直到天明,甚至朝瑶都已经起身了, 裴殊观才因为朝瑶的动作清醒。
他侧头,病白的脸庞朝朝瑶笑得好看, 牵起她的手,清清淡淡的央求朝瑶,
“瑶瑶,你还是搬回暖阁陪我住好么,昨天你突然离开我,我伤心了好久。”
他声音清醇,却戳进朝瑶心窝,
“当然可以。”
夏日裴殊观抱着像一块冷玉,清清凉凉的,身上味道也好闻,朝瑶还巴不得呢。
朝瑶指挥婢女端来热水,替裴殊观擦拭洗漱,随后又将他的手放回锦被里,朝瑶瞧着他病白憔悴的模样,想搞清楚,他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会一直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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