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弟弟、欠款、没钱
作者有话说:
生物体作话太多,回头看的时候觉得很二,就像是在翻学生时代的扣扣空间,于是想让这本的作话少点,但实在忍不住了,就叭叭两句吧:现耽这玩意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尝试了,感觉我是个毫无地球生活经验的火星人
第6章 弟弟、欠款、没钱
何岸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跟江边交往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何岸知道了江边在大学时期考研失败的事。那个时候江边多多少少受到家里的影响,情绪崩溃后连话都说不清。何岸抱着他地板上坐了一宿,江边才有了江老师的样子。何岸不知道他家里具体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家离学校这么近江边都不经常回去,肯定是因为待着不舒服。所以何岸几乎是离开了语文组就往江边家里赶。江边家里有事,但绝对不是语文组组长以为的白事,江边跟他那个家除了DNA之外再无羁绊,这再清楚不过了。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给江边打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后电话被接起来。何岸提着一大袋子书,跟楼梯口一条黑长毛狗大眼瞪小眼:“边儿,我到了,现在上去?”江边的语气很急促:“不用上来,我没在家……太忙了忘记跟你说。”江边不会撒谎,但是何岸很能抓说谎的人。何岸抬头望着七楼的阳台,入眼有斑驳的墙面和老古董防盗窗,几盆枯死的花花枝伸出来些,由于天色还是明亮的,看不出来屋里开没开灯。但江边绝对在里面。“那你在哪儿,发个定位我去找你,一天不见想死我了。”何岸问。那条狗冲着何岸汪汪叫,架势很足但却窝在原地不敢动弹。何岸知道它是在虚张声势,于是也冲着它叫,叫得比它还凶,第一声把狗给唬住,黑狗收了舌头不敢动弹,第二声第三声往后一连串何岸神形俱在,直把黑狗叫得夹着尾巴一道烟跑了,跑的时候还很委屈地呜咽了一声。何岸很得意,多年过去在狗面前的威慑力不减。“不用,晚会我忙完就回学校找你。”江边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前何岸听到了几个男人嘈杂的吵闹声。何岸板着脸上楼。江老师,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前后有多矛盾?江边刚挂断电话,他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本就没有隔绝多少的粗鄙骂声一股脑把他周边的空气给炸开,肥头大耳的黝黑男人冲进来就是一通唾沫横飞。“姓江的,今天你要拿不出二十万,你弟弟江涛的小命就得玩完!”说完这话,他的同伴就极其配合地扭着个瘦皮猴进来,一把按到桌子上,桌子上的玻璃杯受到冲击纷纷尖叫着破裂在地,瘦皮猴的脑袋上多出条鲜红的痕迹来,看样子那些杯子不是摔碎的。一把刀擦着江涛的耳边砍到桌子上,像是从厨房里现找的。江涛也就十七八,就算是跟着那些不良青年混这么长时间hdd一个没剩下,但也第一次碰上这场面,一被恐吓就双腿发软,说话时声音因焦急和害怕而颤抖。“哥……求求你给他们钱,他们真的会弄死我。”刚才拿刀的人听到这话还特地又把刀抽出来,拽出他的一只胳膊骂。“妈的!二十万!知道因为你小子的二十万,老子吃了多少苦吗!”眼见那人作势要砍,江涛挣扎地更起劲,一边往外拔出胳膊一边看着江边哭喊:“哥!哥!你快给他们钱!你快给他们钱啊!”江边平静地看着眼前噪杂的一切,这种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以前是赌鬼爹妈被上门讨债,他缩到屋里不敢出来,有时候也会被来人在床底下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找到,拉出来暴打一顿。整个扔起来摔到地上,或者是用顺手从桌子上抄起来的烟灰缸把他砸得失去意识。债主想靠着这顿暴打从他爹妈手里抠出来点血肉,结果打到最后发现,原来他的爹妈早就没了良心。哭着哭着哭不出声的只有江边,江涛会在觉察到可能有人来家里时骗江边回去,然后自己躲得远远的,他爹妈全身的胆子都用在了赌博和LB上,看着江边被打连屁都不敢放。后来江边上初中,有一次提前回家去,他才在门口听到,原来江涛骗江边进屋,都是他爹妈教的。讨债的人讨不来钱,总得找个出气筒出出气。没想到现在,这个出气筒竟然要承担起还钱的义务了。更没想到,上午江涛打电话骗他说爹妈出车祸,一直把他留到下午,竟然是想让他还赌债。而为了自己的好儿子甘愿“出车祸”的那两个人,这么多年过去,枪口还一致对着江边。“没钱。”江边态度坚决,望向客厅里的那对尽职尽责的父母:“找他们去。”
第7章 欠款、狼藉、名片
何岸冲进去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一片血泊。因为又给江边打电话他没接,何岸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火急火燎提着一袋子书跑上去,跑到六楼的时候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青年的哀叫哭喊。一时心急,手上的书哗啦散了一地。何岸当时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去踹门,没踹几下就闯到了屋里。这边住户楼都有些年头了,防盗门清一色几十年前的烂狗屎。屋里头一片狼藉,各种家电被砸得稀巴烂,霉味混合着血腥味,极具冲击感。刺目的血泊中有一只断手,旁边蜷缩着一个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而昏厥的年轻人,一头红毛有点非主流,很像是隔壁高中跑出来的二流子,让何岸直皱眉头的是地板上围绕着他铺开的血,给人一种要是再不治他可能就一命呜呼的感觉。年轻人身边围着四五个身形不算魁梧的男人,廉价的装束下是被烟和酒腌成垃圾的躯体。凶器还在滴血,被一个大板牙握在手里,杂乱的客厅沙发上,昏过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跪倒在她旁边,对着那几个人用尽毕生的圆滑求饶。他的求饶没什么用,一个肥猪踩上年轻人的头,踩得很起劲,一时间竟没人注意到何岸破门而入的动静。何岸在一片嗡鸣的世界里,迅速检索着江边的存在,很快发现他站在靠近阳台的地方,脸色白的可怕,他的朝向明明是这边,何岸却找不到他目光的落脚点。直到那几个人终于意识到何岸的存在,大板牙喊了一声你谁,江边才将目光重新聚拢,看向门口。何岸略过这几个人径直走向江边,不等江边一个完整的名字叫出口,就拉起他的胳膊往外走。“跟我出去。”江边脚步不稳,走得跌跌撞撞。大板牙刚犯完浑,这会觉得天王老子都管不住自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来抢人,觉得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老子问你是谁!”他举了举刀,另外一个人很配合地扳住何岸的肩,不让他走。何岸抓住江边的手没松,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冷,心揪了一下,面色变得十分可怕。“松开。”他对那人说。“嘿你……”那人见何岸不识相,挥拳就要打过去,却被肥猪拦了下来。肥猪皱着眉示意他滚后面去。那人装恶霸装到一半被叫停,心里不服气,但也不好违抗,骂了几句脏话才退到肥猪身后。肥猪再怎么说是带头讨债的,比他精点,一眼就看出来何岸有钱人,有钱人的钱最不值钱,他要是重情义,说不定会借给江边。说到底这次就是为了收回那二十万,江涛那小子已经是个意外,就算他们身后有人撑腰,也不好再惹是生非。“对不住啊小兄弟,”肥猪换上了一副令何岸作呕的笑脸,用不知道从哪儿拿的铁棍指了指江边:“你旁边这人欠我们钱,你要带他走也行,债得先还清让哥几个交差吧?”何岸冷笑着问肥猪:“欠多少?”江边一眼看破肥猪的意图,着急地喊:“何岸。”何岸盯着肥猪,已经失去了耐心:“我问你欠多少?”江边拦他:“这事你别管……”何岸私底下捏了捏他的手,让他不用担心。肥猪伸出两个指头后说:“连本带息,这债我们可追了好些时候。”何岸:“行。”他这个行说出口,江边慌得要死,这下换成他拽着何岸试图往外拉:“何岸你先回学校,我们晚上再说这事。”何岸脚底板像加了钉子,镶在地板上不肯动弹。他挣脱开江边,在身上翻翻找找,很快摸出一张崭新的名片,甩到肥猪身旁的桌子上。“二十万是吧?明天早上来这个地址找我,我给你二百万,信不信在你。”江边:“何岸!”何岸看了眼目瞪口呆跪着的人,继续向肥猪说道:”他们家的事别再找江边,跟他没关系。”肥猪捏着名片看了看,油脸上立马堆起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