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特属于琵琶的清脆从飞龙指间流出,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弥漫了整座奢华的大厅,台下众人听得血脉喷张、士气高昂,彷佛置身于战场般疯狂,情绪随着琴音的拔高和飞龙越来越水媚的笑容而愈演愈烈,最后“铮”地一声,琴弦不堪重负被崩断了,而台下众人更是在怅然若失之后疯狂地涌上台试图寻找一个能让这琴声继续的方法,一时间推挤踩踏不断,尖叫哀嚎连连……
第11章
“叶先生,出事了。”急忙赶到寂静的顶楼,西翁负责人高仓对着永远尽职守在门外的叶说道。
“什么事?”示意高仓小声些,叶刻意压低了声音问。
“有个奴隶大闹了西翁后逃走了。”高仓低眉敛目,对叶颇为恭敬。
“这点小事还需要向老板禀报吗?”无悲无喜的声音,叶只是在陈述事实,他无意责怪高仓,却也着实不愿他去打扰麻见,毕竟麻见这段时间根本没好好休息过。
“是。”高仓毕恭毕敬地致歉,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着道:“叶先生,据手下人报告,闹事的奴隶似乎是白蛇以前的堂主……”
“飞龙?”低沉的声音依旧悦耳,却也能听出些许疲惫,麻见微眯起双眼看向高仓,威慑得后者直冒冷汗,“那个麻烦精又做了什么?”——麻见冷笑着如此问。
从认识那天起,麻见就知道飞龙是个大麻烦,却仍旧义无反顾地介入了飞龙的生活,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惯于伪装坚强的人能肆无忌惮地哭和笑,只为那个自尊又自卑的家伙能真正平和……不是他麻见隆一良心发现,多年的黑道生活虽不至于泯灭他的天良,却也能令他足够冷酷,但……在那深深蹙起的秀丽眉头前,在那沉寂的一翦秋水中,麻见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心痛与不舍——这是他的黑道教条所不允许的,所以他冠冕堂皇地逃了——既然不愿为飞龙撑起一片天,那就只有放逐……
看着监控画面中那个冶艳得令人窒息的身影,麻见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始终修剪得平整的指甲戳得掌心生疼,麻见却浑然未觉,飞龙……那么决绝,那么骄傲的飞龙,是在用这种凄艳方式在决裂吧?!早该知道,即便是羽翼尽折,刘飞龙也不可能依付任何人而过活……
“铮”地一声琴弦尽断,飞龙勾起一抹冷笑,随手抄起一根断弦闪出了大厅,追着离开焰燕而去,弦断难续,是不是象征着他和麻见之间已经再无可能?!无妨……早该看开的,他刘飞龙生来福薄,怎么可以事事遂心?!
“飞,我真是小看你了。”焰燕不断地鼓掌喝彩,“你给麻见找了这么大个麻烦,不怕他报复吗?”
“哥哥,与其操心麻见,不如想想你自己吧。”飞龙手中的断弦一甩,钢弦呼啸着抽向焰燕的双手。
“飞,你别忘了那只小兔子还在我手里。”
飞龙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哥哥,难得你落单,用人质来交换自己的目的,这可是你教我的。”
“是吗?”焰燕看也不看被飞龙抽出去的枪,而是拉住了他的长发,“飞,你认为你能抓住我?”
飞龙忍住疼痛,反手甩出钢弦,焰燕吃惊地看着被飞龙抽断的长发,彷佛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一向爱惜这头长发的刘飞龙能下狠手自己抽断它,他却不知若没有人再温柔地艳羡这头长发,留与不留于飞龙而言又有什么意义……不再给焰燕惊诧的时间,飞龙一个旋踢将他放倒,钢弦随即勒向了他的咽喉……
“噗”地一声,右腿锥心一痛,飞龙不由跪倒在地,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米海尔,再扫了一眼押着秋仁的尤里,很好……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想必也会来吧……
“哥哥,米海尔,做个交易怎么样?”飞龙看着被绑着仍不断挣扎的秋仁,相信如果不是嘴被堵上了,秋仁一定破口大骂个不停,“把秋仁放了,我跟你们走。”
“你拿什么来交易,刘飞龙?我可不认为不放秋仁,你就不会跟我们走。”尤里扬了扬手中的枪,示意胜算在他们这边。
“呵……”飞龙用双手绷直了手中的钢弦,看也不看被击碎的膝盖,反而挑衅地扬眉,“你大可试试看。”
“算了尤里。”米海尔制止了尤里。
“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吃了这么多苦头,被麻见追得东躲西藏,他还险些一枪要了你的命,现在好不容易抓了他的情人,居然为刘飞龙一句话就放走……”尤里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可见他有多愤恨不平。
麻见……飞龙的心一痛,那个永远将利益置于首位的男人,是脑子进水了吗?如果米海尔当真在麻见的地盘上出了事,他背后那庞大的势力是绝不会与麻见甘休的。
“你难道看不出如果我们不放了秋仁,带走的将会是飞的尸体吗?”焰燕站了起来,解开秋仁身上的绳索对飞龙说:“我只答应放了他,至于他能不能回到麻见身边,我可就不管了。”
得到自由的秋仁立刻推开焰燕,骂了一句“王八蛋”,然后扶起飞龙说:“飞龙,我们走。”
三把枪立刻指向了他俩,米海尔微笑着说:“小兔子,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飞龙把秋仁推出包围圈,“秋仁快走,这里发生这么大的骚乱,麻见一定会赶来,去找他。”
秋仁看了看局势,不再拖沓,转身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