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嫁不嫁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江舒才明白过来,瞿影当时望向他的眼神里有癫狂的执着,还有无尽的怜悯与惋惜。
第二天,他们照常登台。这支舞,是瞿影的告别舞,却也成为终结江舒舞台生命的残酷屠刀。
他们配合得那样好,就像很多年里每一次登台的那样。
在全舞结束的那一刻,一股巨力自身后骤然袭来,那只纯洁无暇的小雪雁,就这么飘零无依地坠落黑暗,再也无法振翅飞翔。
他没能看清那个亲手扼杀他的人是谁,自此之后,所有的过往都摔落在地,尽数化为齑粉,而他也再难睁开双眼,直视自己的过去。
第26章 你嫁不嫁
翌日, 片场。
江舒接过小许递来的冰美式, 猛灌了一口,抬眼偷偷望向程樾。
他昨晚梦见往事,半夜满眼泪痕地醒过来,发现程樾正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对方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 看起来已经睡熟了。
谁知江舒轻轻一动,程樾立马睁开了眼睛, 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擦拭江舒通红的眼角。他还有些困倦,声音沉得发哑:“怎么又哭了?都是梦, 都是假的, 醒了就没事了, 不哭, 不哭啊。”
江舒轻轻吸了吸鼻子,像只小动物似的钻进程樾的怀里,又分外依赖地去嗅对方的颈间。他还沉浸在悲伤又无望的过去里, 程樾的身上有一股他很喜欢的橙花香味儿, 江舒闻了一会儿, 索性把双臂也缠到了人的脖子上,枕着对方的肩膀轻声说:“……不是假的。都是发生过的事实。”
程樾想起那张照片,又想起今天的种种, 心下了然。江舒不愿和他说,他就不会主动问。他抬手搂紧了对方的腰, 叹了一口气道:“总会过去的。我在这儿一直陪着你。睡吧, 我守着你。如果再做噩梦, 你就在梦里喊我,一喊我, 我就会马上出现,然后接住你。”
江舒通红着鼻尖,透过窗外微弱的光亮,看见程樾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中映照出自己的倒影。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弯了弯眼睛:“好,我喊你,你接着我。”
黑夜像是一张静谧安逸的网,江舒放任自己沉溺在对方的怀抱里,缓缓进入梦乡。
他似乎真的在梦里叫了几次程樾,每次一喊他就马上醒了,程樾也会跟着醒过来,后来,程樾索性把江舒抱到了身上,江舒压着他,整个人都被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上,江舒是在程樾车的副驾驶座上醒来的。昨晚喝醉了酒,再加上在程樾的怀抱里睡得很踏实,他这一醒竟然完全不知今夕何夕,揉了揉眼睛,发出迷茫的哼声:“……嗯?”
程樾正在开车,抬手揉了一把江舒的脑袋,声音里带着浅淡的笑意:“醒了?早餐在你的手边,趁热吃,再开半小时就到了。”
他们今天上午有戏,江舒家在市区,距离片场要开好几个小时,程樾天不亮就起了,看看江舒睡得正香,索性把人抱到了车上接着睡。
江舒坐在一旁小口啃着鸡蛋饼,回想起昨天自己一整夜的精彩表现,很想直接打开车门跳下去。
程樾余光瞄见江舒通红的耳尖,没忍住笑了一声,又捏了他脸一把。
江舒挥开他的手,恼道:“你好好开车,别老是来闹我。”
程樾满眼笑意地盯着前方:“还记得你昨晚都做了什么吗?”
江舒微微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嘴里的鸡蛋饼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我,我不记得了。”
程樾点点头:“没事,我都记得。”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江哥,你昨天亲了我,还和我说,最喜欢哥哥了。”
江舒差点没被一口鸡蛋饼噎死:“你胡说八道!”
程樾眨眨眼:“原来江哥没忘啊。”
江舒把装着鸡蛋饼的袋子轻轻扔到程樾身上:“神经病才会这么说话。”
程樾又笑起来,捡起鸡蛋饼咬了一口:“江哥,你昨天真的亲我了,你得对我负责才行。”
江舒的脑子里隐约有个画面,好像是自己跨坐在程樾的腿上,一口亲在对方的脸上。
……江舒现在想想就恨不得掐死昨天那个胡作非为的自己。
他挑起一双漂亮眼睛,瞪了程樾一眼,依然死鸭子嘴硬:“你平时亲我亲得还少吗,之前没经过我同意就亲的那几次,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程樾抓住重点:“江哥想怎么找我算账?不如这样吧,我让你亲回来,多付点利息也是可以的。”
江舒:“。”
程樾两三口把江舒剩下的鸡蛋饼吃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昨天亲了我,欠我一次。”
江舒:“……谁和你说好了?你还我鸡蛋饼!”
两人闹了一路,江舒昨天的那点儿疲倦与郁闷一扫而空,来到片场,做好妆造之后,继续接着昨天的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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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尚芜的突然到来,让洛洄羽慌了阵脚。他让时纾快点离开,可是纪尚芜的脚步声已经在帘帐后响起了。
时纾居然还游刃有余地搂了洛洄羽的腰一把,坏心眼地在他耳边吹气:“来都来了,你说我现在杀了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