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霆上了驾驶座，宁芊芊犹豫一下，坐到了副驾上。
　　让冷氏总裁给她开车，已是大逆不道。
　　她要是坐后座把他当司机，那估计要天打雷劈了。
　　冷墨霆对她的自觉很是满意。
　　车子平稳开出车库。
　　“今天去邻市，见了那边管医疗那一块的老大。”
　　冷墨霆第一次给宁芊芊当司机，很有心机地，以公事作开启的话题。
　　果然，宁芊芊一下子放松下来，戒备心全无。
　　“是有什么新政策吗？”
　　冷墨霆发现，宁芊芊十分敏锐，总能从别人的话里，一下子找准重点。
　　起初，他以为是现在的宁芊芊才有这样的特质。
　　但回想起从前很多事后，他便发现，其实她一直这么敏锐。
　　因为，他从前和她对话，似乎从来极简洁。而她，貌似无论做什么，都很合他心情。
　　那代表，她有超强的理解力和执行力。
　　在这点上，即便是他那万能特助姜学礼，跟她比都要稍逊一筹。
　　“嗯，是接下来会把更多的检查项目纳入医保名单。所以，你那个功能分级的想法，非常棒。”
　　宁芊芊的想法得到肯定，也很高兴。
　　“真好，我的想法能为项目带来实际的利益。”
　　俩人一路聊着公事，期间，宁芊芊又关切问了一下他手的情况，确认他没事，便安心当乘客。
　　她把椅子调到舒适的角度，半躺着，一边和冷墨霆聊着，一边看着车窗外漂亮的夕阳。
　　从冷氏出来时，夕阳还斜挂在天边，车子驶到半程，夕阳完全隐没，把锦城的半边天空染成了橙红。
　　“今天的夕阳真美！”
　　宁芊芊突然感慨一句，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她的拍照角度，从她这边车窗一直往左转。
　　最后，落在冷墨霆被夕照映红的脸上。
　　大概是因为他在专注开车，无暇理会她。
　　她看得肆无忌惮。
　　几年时间，并没有让冷墨霆变得苍老。相反，却让他显得更具魅力和吸引力。
　　从前，她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燥动和不安。如今，那股如火山般似是随时要喷涌而出的冲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看不透摸不清的深沉。
　　可这种深沉，却不会让人生畏，而是沉稳而踏实的厚重感。
　　“我挺好看的？”
　　冷墨霆猛地偏头，抓了个正着。
　　冷墨霆以为她会否认，结果，宁芊芊大大方方点头。
　　“是挺好看的！”
　　这点，从她见他第一眼，她就这样认为。
　　冷墨霆唇角轻扬。
　　“你会因为我好看，重新爱上我吗？”
　　第398章 大结局（上）
　　宁芊芊愣了一下。
　　冷墨霆瞥她。“很难答？”宁芊芊点头。“是很难……”
　　冷墨霆对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
　　“芊芊，你没有斩钉截铁说「不会」。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机会和最大的仁慈。”
　　宁芊芊诧异地看着他，对他突然进入剖白内心的举动，有点猝不及防。
　　“其实我不止一次设想过，你恢复记忆和失忆这两者，哪一个，我更容易挽回，更容易让你重新爱上我。”
　　“答案都是后者。”
　　宁芊芊没想到他不仅剖白，还如此直达内心，她身子坐正，怔怔地看着余晖里的他。
　　他无疑是帅的，她这些年，见过各种肤色，各个年龄的帅哥。
　　但有他这般帅气容颜的，没他那沉稳内敛的气质。
　　有他帅气容颜加沉稳气质的，没他那份从容豁达。
　　冷墨霆见她不言语，又径自往下说。
　　他本来，只想向她坦白并表明自己的态度，并不敢奢望她能即时回应。
　　“可就算答案显而易见，我始终，希望你恢复记忆。”
　　他不是个逃避的人，更不怕承认错误。
　　在他看来，知错而不改，并试图蒙混过关的男人，都是渣男。
　　知错而能改，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所为。
　　“和你结婚那两年，从我如今的角度看回去，满满的全是我带给你的痛苦伤害和折磨。”
　　“但能让你这么聪慧的女人甘之如饴地坚持两年，你一定，很爱很爱我！”
　　冷墨霆极少跟人剖白内心，因为他知道，那等于把自己所有弱点都暴露在别人眼前。
　　但对着宁芊芊，他毫无负担，也不怕。
　　因为他始终深信，曾经那么爱他的她，不会用他的弱点伤害他。
　　而退一万步，即便她用了，也是他活该。
　　“但爱的反面就是恨，我想，你恢复记忆后，对我可能全是恨。”
　　“但即使是那样，我也希望，你能记起，你曾经，那么爱我。”
　　宁芊芊的手，紧紧地抠着座椅边。
　　冷墨霆的这些剖白，让她非常震惊。
　　“这些，就是你希望我恢复记忆的理由？”
　　她胸膛如擂鼓，数种复杂情绪在她内心拉扯。
　　可她的嗓音，却异常镇定，思绪，也极度清晰。
　　“对，我希望你恢复记忆！从前我做了太多错事，哪怕你恨死我，也是我活该。”
　　宁芊芊手指掐手掌，痛得厉害。
　　“哪怕我把你送进监狱，你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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