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谢楠一时无语凝噎,和白寿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还是雨师沫出面解围,场面才没有过于尴尬。
雨师沫双手拿起桌上冬来送的香包,递给思棋,面上的笑容和煦温暖,柔声细语到“我代慕慕谢过白寿师傅与冬医正的礼物,现下日头正烈,不若我们一同用写清露酿,再好好叙叙旧吧!”
谢楠也正有此意,自己与白寿四年未见,自四年前雨师沫登基后,朝局稳定,八方诚服,白寿就立即带领定北军赶往燕北驻守边疆。
思棋将谢慕抱去午休,四人在醉月宫的阴凉阁楼里叙旧,谢楠与白寿聊的热火朝天,冬来自顾自喝酒,雨师沫只在适当的时候附和两人的观点。
两个时辰后,太阳靠在地平线上,给万物渡上一层金光,岁月娴静又美好。
谢楠喝的烂醉如泥,雨师沫要把她带回寝殿,白寿也好不到哪里去,雨师沫吩咐思棋将白寿和冬医正带到寝殿休息时,雨师沫隐约听到白寿的呢喃“将军,你放心……有我在,雨师沫不会……”
雨师沫听的心惊,抓着谢楠手臂的手不自觉缩紧,眉头微蹙,谢楠难受的微微挣扎了一下,雨师沫也没有发现,正当雨师沫凝神想继续听下去时,冬医正抬手给白寿的脑瓜子狠狠一巴掌,嘴里毫不客气道“几斤的量?就敢这么喝?现下怕是连你们家的祖宗排位都认不出来了。”
白寿终于老实下来,雨师沫收拾好心情,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不达眼底,眸中好像有万年不化的寒冰,直勾勾的盯着冬来,冬来只是笑笑,动作轻快麻利的将白寿送回了寝殿。
当阴凉的阁楼里只剩下她与谢楠两人,雨师沫感觉寒意爬满了她的四肢百骸,冷的她直打颤,她仔仔细细的回想白寿方才的话,她不信当年的事白寿什么都不知道,不止白寿,那个冬来怕是也知道不少。
雨师沫心慌意乱,她看着喝的醉醺醺的谢楠,伸手抚平了她微蹙的眉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谢楠的额头。
雨师沫苦笑“阿楠,怎么办?她们都不想让我们好好在一起,她们要分开我们,我该怎么办?杀掉她们,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此刻的雨师沫眼中满是疯狂的精光,她抚摸着谢楠的头发,眼神又温柔又阴鸷。
月亮徐徐升起,微笑注视着月光下的栀子树。
当谢楠酒醒以后已经是在寅时了,雨师沫喂谢楠再喝下一碗醒酒汤,两人的困意皆散去,心中各有思量。
谢楠怀里抱着雨师沫,一手扶着雨师沫的肩头,谢楠只觉得她现在简直不能更幸福了,恩师健在,好像还解决了自己的终生大事,爱人日日夜夜陪伴在自己身边,还有慕慕,每天都要见她一面才肯就寝。
谢楠的满足笑容落在了雨师沫的眼里,雨师沫轻声开口“阿楠,你开心吗?”
谢楠抚了抚雨师沫的乌发,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阿沫,你知道吗?我感觉现在的我已经不能更幸福了,简直像是做梦一样。每一天早上睁眼都是快活的,只要能见到你,慕慕,师傅也好好的,我就很开心。”
雨师沫只是笑笑“我也是。”顿了一会儿,雨师沫又开口“阿楠,如今你该为我戴坠月了吧?我也会戴沉星。”雨师沫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像一只讨好人的小狐狸一样看着谢楠,谢楠觉得自己的心底都在发痒。
“阿沫,戴了耳坠,我们就真的不能分开了。”(雨师国习俗认为,夫妻双方互戴耳坠后,若一方主动要求合离,主动要求的那一方会被月亮神打入无间地狱,刀山火海走一遭才能再世为人。)
雨师沫目光灼灼的看着谢楠“当然,我们当然不会分开,我要永远都是谢楠的阿沫。”
谢楠只觉得自己喉头干涩“好。”
雨师沫满意的笑笑,玉臂环住谢楠的身体,将头埋在谢楠的肩头,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现在的谢楠满心满眼都是她,她也很幸福。
第28章
树叶充满生机的盎然绿色被秋风吹成枯瘦焦黄的模样,当风经过的时候,就追着风跑。
当嘉元四年的第一片雪花落到谢慕手心,融化在圆乎乎,粉嫩嫩的小手里,谢慕的眼睛亮晶晶的,转过头激动的对谢楠说“母亲,下雪了!”
一行三人面上皆带着笑意,谢楠与雨师沫手牵着手,雨师沫披着狐皮大氅,严严实实的捂在大氅里,高贵又圣洁,谢楠身披湛蓝色披风,萧瑟的北风掀起谢楠的披风,呼呼作响,雨师沫连忙将谢楠的手捂进自己的大氅里。
“叫你穿上那件大氅,你不听,现下冷不冷?”雨师沫微微抬眸,徉怒着问谢楠。
谢楠主动把雨师沫的手圈住,笑嘻嘻的说“你摸,我一点也不冷,手都是热的呢!”
两人在这边你侬我侬,一时忘记了跑到她们前面的小肉墩子。
等两人意识过来时,小肉墩子已经跑没影了,以前谢慕也时常跑到远处和谢楠“躲猫猫”,谢楠立即派随行宫人到御花园各处寻找谢慕的身影,谢慕今日穿着大红色外衣,在一片雪白里应当很显眼才是。
当一行人马不停蹄找了半个时辰,御花园里厚厚的一层积雪被来回找人的宫人踩得厚实,随处都飘荡着“谢小姐,谢小姐……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