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周景辞才刚睡醒,整个人都呆呆软软的,他坐起身来,眼神放空,过了几秒钟,环住魏骁的腰,轻轻将下巴搭在魏骁的肩膀上,说,“你快点好起来吧,家里有好多活儿要干,我有点累。”
魏骁笑笑,抚摸着他的发丝,说,“好,我快点儿好,以后不受伤,也不生病。”
他们俩在一起的这些年里,算下来是魏骁照顾周景辞更多一点,一来是因为魏骁心里的大男子主义作祟,二是因为他比周景辞大了一点儿,小时候把周景辞当做弟弟,后来长大了、成熟了,想法却没变,总觉得周景辞就合该他照顾。
如今,受了一次重伤,做了一场手术,两个人的身份却彻底对调过来。
刚开始他很不习惯,受不了周景辞日日为他忧心,为他忙前忙后,后来稍稍习惯了,心里却还是疼的。
魏骁让周景辞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个人肚皮贴着肚皮,以最紧密的方式,牢牢贴在一起。
他抚摸着周景辞的后背,哄道,“我知道景辞这些天都很辛苦,以后我什么病都不生,什么伤都不受,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
周景辞趴在他肩膀上,点点头。
魏骁一贯是他的守护神,从小到大都保护他,照顾他,仿佛守护他就是魏骁最终要的事情,是魏骁超出身体本能的第一要义。
可周景辞没对他说过,比起看魏骁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倒宁愿被伤的人是他自己。
他把头深深埋在魏骁胸口,说,“我好想你。”
魏骁笑了一下,“抱着还想?”
周景辞闷声说,“嗯,抱着也想。”
魏骁亲亲他的发丝,“那怎么样才不想?”
“做ai,做ai才行。”
第112章
客厅里,穿越了一个世纪的落地长钟拖着悠长的强调响起。
待钟声停止,周景辞才意识到这话究竟有多放肆。他的头更往下埋了几分,任凭魏骁捧着他的脸,怎么在他的耳边轻声哄着,让他给自己看看,他都不许。
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怎么能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饶是他们最浓情蜜意时,周景辞也少有主动求爱,更何况他们如今隔了一年的时光——
他怎么就一个不留神,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呢?
外面风卷落叶,萧萧瑟瑟,可屋里却暖和温馨,外面的萧索分毫不能侵身。
大地一片寂寞,可紧紧相依的两个人却是那么安宁平和。
魏骁知道周景辞脸皮薄,也没太逼迫他,只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发旋,循序善诱道,“好,景辞想的话当然好了,哥哥什么都听你的,现在就听你的好不好?”
周景辞抓着魏骁的衣服,把头抵在魏骁身上,摇了摇头,沉着声音说,“不许,现在不行。”
魏骁才刚刚出院,哪怕医生说恢复地不错,可为了安全和健康,剧烈运动还是不要做为好。
“可是我们景辞想要了是不是?”
周景辞又摇头,“没有。”
魏骁笑了两下,还要逗他,“没有啊,没有怎么贴我这么近?”
周景辞被他气得胸闷气短,终于抬起头来,一张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得,“魏骁,你现在啊,就知道惹我,在我身上寻开心。”
魏骁摸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毛,“怎么?我寻你开心你不开心啊?你不是嫌我不肯惹你么?现在我惹你了,你怎么还有意见?”
周景辞自知在荤话上是说不过魏骁的,他愤恨的想着,怨也只怨自己睡傻了脑袋,把心里话和盘托出了。
魏骁笑笑,伸手往周景辞衣服里探,周景辞反将他的手箍住,“不行……你的伤口……“
魏骁此时哪里顾得上伤口,他满脑子都是周景辞刚刚那句话了。
不去提、不去想这一茬也就罢了,可经周景辞这么一讲,他就只想要放任自己了。
他们分开了那么久。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独守空房”,那么久的思念成灾,他太想跟周景辞一起放任一次了,想得快要发疯了。
可他知道,想的不仅是他自己,周景辞也是想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谁还能真做得了和尚?
魏骁小心哄道,“景辞,没关系,你在上面。”
周景辞一听这个,脸更红了。
在周景辞与魏骁的关系里,尤其是这方面的事情上,魏骁向来是主导者,从第一次,到分别前的最后一次。
他们几乎从来都没用过这么大胆的姿势。
一个害羞又纠结,一个呢,又不想逼迫自己的恋人。
魏骁一边说着什么“爱你”、“想你”,一边把手滑到了周景辞的后面,用力一捏,“景辞,我好爱你啊。”
周景辞一张脸通红,他将魏骁作乱的手拨开,“你别闹了……”
周景辞口中说着不依,心里却犹如千百知蚂蚁在爬,以至于连拒绝都讲得软趴趴,没什么力气。
魏骁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他这些秉性再了解不过,自然不依,反而愈演愈烈。
他的手抚摸着周景辞的后背……
魏骁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不仅技术棒,就连手活儿也好得很,更何况,周景辞又足有那么就没跟他做过,仅仅是用手,就足以被欺负地忘乎所以了。
待到周景辞终于从魏骁的爱意中抽离出来,整个人都软了,犹如一只濒死的鱼,只知道用力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