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谢尧诩眼睛重新落回书本上:“说正事。”
向启冷哼一声,坐在了他身边:“问问你何历的事情怎么样了。”
“告诉伯父,一切都在谋算之中。”
“是是是,我知道我们赫赫威名的谢大侯爷心里有数,是我父亲平白无故操心,才要我过来问问你。”
谢尧诩头也没抬:“非要这个时候问?”
窗外夜色愈浓,再过不久便要宵禁了。
“这个时候人少,省的被人发现了你与我交好。”
谢尧诩既没肯定,也没反驳。
“不过你即已经布好了局,打算在什么时候用呢?最近盛京城没什么大事,太子也安稳的很,怕是知道了你有意要与他为难。”向启看他不说话,迫切道:“您倒是心有成算,可我们是盲人摸象啊,你又不说,我们怎知你在筹谋些什么?”
一旁的邹廷插嘴道:“稽查司的程主事也没说什么,怎么公子这么急躁?”
向启闻言瞪圆了双眼:“你竟然连程祁都告诉了,没告诉我们?好你个谢成安,枉费了与你这么多年的交情。”
“我将崔缙送进了稽查司,既然受人恩惠,总得说些什么做交换。”
比如他的谋算,有关于何家与晟王。
“即使说了,向家也做不了什么,这些事情早在两年前便已经谋划好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向启听他已经这样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愤愤道:“算了算了,由你吧,也幸好你站在晟王一边,不然就你这阴沉的性子,还不知道对付起来要怎样的麻烦呢。”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凭着对谢尧诩的了解,隐约推断出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不想说也是不愿意费这个麻烦,他自己的父亲自己清楚,虽说也老谋深算,可是心底还是情感占据了上风,知道后肯定又要再谢尧诩耳边唠唠叨叨。
他向后一仰,将身体栽在椅背上,吩咐道:“本公子要喝茶。”
邹廷怒了努嘴:“那呢。”
向启翻了个白眼:“邹将军连给我倒个茶都不肯吗?”
邹廷闻言不情不愿的给他倒了一杯,递到了他的面前:“公子请用——”
他刚刚将茶放到嘴边,突然传来了两声短促的叩门声。
邹廷立马警觉,谢尧诩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示意邹廷去开门。
进来个身穿黑亮铠甲的侍卫,腰间的刀打在盔甲上叮当作响:
“侯爷,有人过来送了封信。”
信封呈浅黄色,略微有些褶皱。
“什么人送来的?”
“他穿着身夜行衣,脸上覆了面遮,轻功极好,府里身手不错的侍卫竟然追不上。”
谢尧诩皱了皱眉。
穿着夜行衣,又赶在夜里跑到宣北侯府送了封信……
向启不明所以,走上前一把将信扯了过来,细细的端详:“从纸张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是盛京城里最常用的牛皮纸。”
他将信封翻转,旋即便露出了几个字。
向启错愕:“这落款……怎么是向家?”
第23章
“难道是父亲让人给你送的信?”向启一边说着,一边将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宣纸。
“信上写了什么?邹亭问道。
“这怎么是……安国公府的私密?”向启诧异道。
谢尧诩将信接过去,看完后没说什么,让邹亭先将这封信好好的保存起来。
“按理说应该不是向家送的信……”向启思索道。
“我知道。”谢尧诩眸色沉静。
向衡如果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不会以这种方式。外界一直不知道他与向家之间的联系,今日这封信,应当是有人冒充了向家的名义,想要借他的手对付安国公。
既卖给了他一个顺水人情,又解决掉了想解决的人,这桩买卖做的可不亏。
“安国公那老狐狸向来圆滑,还能是谁给你送来了他的把柄?”
谢尧诩端详这张纸,字迹潦草生疏,些信的人应该特意换了左手。
“也没听说安国公得罪了谁啊?”邹廷疑惑道。
“管这些呢,”向启迫切的看向谢尧诩:“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太子不少的人脉都是靠安国公笼络,明里暗里多少消息都通过他传递,若是这个法子有用,即便不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至少失些仰仗,对我们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这些道理谢尧诩自然都清楚。虽说是他儿子惹出来的祸事,可是当事之人是皇后嫡出的公主,即便那些官员念着太子权势不敢多说些什么,御史台那帮老家伙也已经闲的发慌,经此一事必定多方弹劾,向衡又是御史中丞,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怪就怪在太理所应当,这件事情倒像是设计好一般,专门送到了他的手里。
“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向启刚刚要起身回去,却被谢尧诩叫住:“这事不能由伯父提起。”
向启拧了拧眉:“为何?”
“背后之人必定不知道你我的关系,才叫人以向家的名义送信,如果伯父当朝弹劾安国公,不就等于告诉他你我早有勾连了吗?”
向启没理解他的意思:“知道了又如何?”
“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知道了我参与党争,你觉得会如何?”
向启了然。到时只怕那人会以这件事情作为要挟。虽说太子迟早会知道,可知道的方式也只能在谢尧诩允许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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