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这个场景雷得陈平戈自己都打起了冷颤,连忙打住了。
谌颐如果说这样的话,怕是刚说出第一个标点符号,就被她咬死了。
第61章 061
为了排解这种无处倾诉的抑郁,她用手机打开博客,开始写私密日记。
跟谌颐交往后,她一开始出于记忆的需要,为了把每一天都记录下来,所以她每天写日记。
随着烦心事越来越多,日记也越写越长,但好歹也有地方倾诉。
日记是她沉默的朋友,她靠日记分摊心情、驱逐恐惧、平复情绪、冷静思考,日记比世界上的谁,比谌颐,甚至她自己,都更明白她每一刻的心情。
不如分手吧。
她在日记里写到。
陈平戈把脑袋,扎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鸵鸟。
她把手背压在眼睛下,不一会,手背上一片清凉。
于是她给自己的手背吹气,吹到那些水汽,都蒸发干了。
她把脑袋从被子里抽出来,心情平静地从床下抽出一个纸盒。
纸盒里面放着一个绣绷、一块素白的丝帕、五颜六色的绣线、一把剪刀跟一根水消笔。
她把丝帕绷到绣绷上,用绣针,穿上绿色的丝线,打开手机里下载好的教程视频,一边看着视频,一边沿着画好的图案,开始绣花。
谌颐的生日在 11 月份,陈平戈一般会提前半年准备。
上一年她想了大半年没有什么头绪,最后跟随学校里女生们的大潮流,给谌颐织了一条毛巾,跟一顶帽子。
今年陈平戈放弃了挣扎,彻底放弃了”别出心裁”、”正好是他想要的”之类的念头,就从自己擅长的点出发,给谌颐绣一面手帕——管他用不用得上喜不喜欢——反正她也想不出他缺什么。
手帕的图案很简单,大片怒放的紫荆花树,以及牵手走在荆树下的男孩和女孩。
当然这样简单的图案,对于陈平戈这样的菜鸟也是很难的,她屏气凝神,争取今晚的活计,最后不会全拆了,还能有一片叶子逃过一劫。
电话响了,陈平戈分神,看了一眼屏幕。
是个没有存入通讯录的陌生号码。
陈平戈记得最后几个数字,那是潘毅的手机号码。
陈平戈没有接电话。
从那天开始,潘毅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发语音。
他问你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他说他厌恶他母亲,却觉得他身上,她的影子,越来越明晰,他问,是不是我们最后,也会这样不幸。
他说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擅自断定,陈平戈跟他有一样的经历,理应当能够互相理解,成为知己。
但她不想听,不想看,不想一遍遍地剖开伤口,对别人哀号渴求抚慰。
和谁一起舔舐伤口,不是陈平戈的风格。
电话执着地响了四五通后,才平静下来。
陈平戈拿剪刀,把绣坏的部分拆掉了,重新绣。
电话又响了起来,陈平戈烦了,想直接关机了。
一看,却是谌颐。
手指移到了拒接键上,陈平戈犹豫着,过了一会,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也许他这个电话,打过来是一种试探,查看她的反应,由此来判定陈平戈父母,有没有对她进行隐瞒。
“谌颐。”陈平戈不着痕迹地开口。
第一反应,她选择了假装。
生活扔来什么,她就接住什么。
“你在做什么?”像以往的电话的开端,谌颐很自然地问。
“我在刺绣,”陈平戈轻快地回答,“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你会刺绣?”谌颐感兴趣地问,“绣什么?”
“绣荆花,”陈平戈微笑地说,“就是满大街,或者学校里,经常可以见到的那种树,虽然这树,一年开到头都在开花,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这是我们两个人每天都见到的,属于共同记忆,所以有特别意义。”
谌颐的语调很温柔:“绣到哪里了?能拍照我看看吗?”
“不可以,”陈平戈立刻拒绝了,“提前看到,就没惊喜感了。”
谌颐笑了,过了一会,状似自然地问,“你家现在怎样了?”
陈平戈很自然地回答,“还是老样子,不过今晚没吵架了。每次债主上门后,我父母的心情,都会不好一阵,我都习惯了,过两天就好了。”
谌颐似乎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嗯”了一声。
“平戈,平戈,”陈平戈重复念了几遍自己的名字,“我挺不喜欢我的名字的。我出生的时候,由于父母老吵架,所以我爸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意思是希望放下武器,平息争斗。”
谌颐没说话。
“实际证明,父母自己没能做成的事情,寄托到子女身上,也没用,何况只是起个名字。”
“平戈。”
“嗯?”
谌颐温和地说,“无论它是什么由来,对于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谌颐,谌颐!”陈平戈笑了起来。
她笑停了,说:“你太好了。”
所以根本无法分手阿。
连提都无法提。
谌颐回:“你也很好。”
“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陈平戈利落地做了结语。
谌颐又笑了。
陈平戈把手机,开了扬声,放到床上,和谌颐继续说些无聊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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