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画皮(九)
船叟丢了一只船桨,俯下身想要捞人,水面上却已无半点水花。
“哎,大师,你怎么也不拦着你这朋友啊,怎地在我船上寻死啊?”
孔梦:“无碍,你不要开船,且等等。”
“等什么啊?等尸体浮起来啊,大师你经常出入红楼的,又不是不知道,这水不干净,里面有……有脏东西。”
“这水域每年死多少人?”
“一年少说一百……”
“一年一百,不往多说,但说十年以内的鬼,这护城河里就该下饺子了吧。”
“呃,”想象到一池子的水鬼,船叟不由得头皮发麻。
大师闭着眼随口道:“哪有那么多水鬼。”
船叟:…………
这话实在不像出自天师之口,但老叟也不懂,行家这么说,那就是吧。
他嘟囔了句:“那也架不住冤魂多呀。”便没在出声,按大师说的,执桨等在原地。
约莫半分钟,水花绽开,晏时鸣从水中钻出。扶着船舷摇了摇头,底下除了水草什么都没有。
大师眯着细长的丹凤眼:“老爷子,你刚才说的冤魂是?”
“这红楼是什么地方啊,冤魂自是不用多说。”船叟重新摇起桨,船头破开水波,驶向那纸醉金迷的水上人间天堂。
这条河,将城市割裂成东南西北,而红楼就建造在这片水域的最中央。四方而至的人群,无论是贫穷是富有,是低贱或者尊贵,只要你拿的出沉甸甸的金银,红楼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而道士似乎在这个世界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孔梦在上了这具尸身后就有着这样的体会。
到岸后,船叟双手接住抛来的碎银,眉开眼笑:“祝二位玩得尽兴。”
穿着花枝招展的青年男人迎了上来,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黄天师您来了,快请进~”
也是凑巧,这次迎客的又是那个唤作文郎的。虽说孔梦换了皮囊,他似乎与身体的主人黄天虎十分熟悉,热络地勾上了孔梦的肩膀,“今天先要哪位阿郎陪您啊?”他冲孔梦抛了个媚眼,看到孔梦身后满身湿漉的晏时鸣,“哟,这位先生是……”
晏时鸣不善言辞,只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刚才不小心掉水里了。”孔梦随口道。
“水里……”妖娆的青年男人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自然的表情,但只一瞬又恢复如初,“那文郎稍后安排先生去雅间换套干净衣服。”
孔梦:“有劳。”
“大师,今日怎么不见您的弟子们。”文郎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问道。显然这位黄天师是这里的熟客了。
言语间,两人到了花厅。大堂中央朱红色高台上,舞姬们随曲翩然起舞,台侧有乐师演奏着舞曲。
花厅中依然座无虚席。
文郎带他们穿过大厅,上到二楼。一小厮引着晏时鸣去更衣,而文郎则带着走向走廊最深处,似乎是要去见什么人。
“黄天虎。”
孔梦回过头,身后走来一高一矮两人。
第100章 画皮(九)
这条河,将城市割裂成东南西北,而红楼就建造在这片水域的最中央。四方而至的人群,无论是贫穷是富有,是低贱或者尊贵,只要你拿的出沉甸甸的金银,红楼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道士似乎在这个世界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孔梦在上了这具尸身后就有着这样的体会。
到岸后,船叟双手接住抛来的碎银,眉开眼笑:“祝二位玩得尽兴。”
穿着花枝招展的青年男人迎了上来,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黄天师您来了,快请进~”他热络地勾上了孔梦的肩膀,“今天先要哪位阿郎陪您啊?”他冲孔梦抛了个媚眼,看到孔梦身后满身湿漉的晏时鸣,“哟,这位先生是……”
晏时鸣不善言辞,并没有立即回答。“刚才不小心掉水里了。”孔梦随口道。
“水里……”妖娆的青年男人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自然的表情,但只一瞬又恢复如初,“那文郎稍后安排先生去雅间换套干净衣服。”
孔梦:“有劳。”
“大师,今日怎么不见您的门徒们。”文郎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问道。
言语间,两人到了花厅。富丽堂皇的大堂中央有一方朱红色高台。台侧有乐师演奏着舞曲,台上舞姬们随曲翩然起舞。
花厅中几乎座无虚席,每桌的客人身边都至少坐着一位披着薄纱浓妆艳抹的男小娘。
孔梦注意到这里所有的郎君眉心都有一点朱砂,包括他们身边的文郎。
文郎带他们穿过大厅,上到二楼。一小厮引着晏时鸣去更衣,而文郎则带着走向走廊最深处,似乎是要去见什么人。
“黄天虎。”
孔梦回过头,身后走来一高一矮两人。
两人身着道袍,显然也是同行,只是衣服的款式纹路有所不同。
孔梦并不认识两人。
孔梦看向两人,下巴微扬,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文郎朝二人欠了欠身:“赵天师,应天师。”
高的那名道士走到孔梦面前,也不看他,哼了一声便径自进入雅间。矮的那位站定稍稍打量了会孔梦,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孔梦在二人之后进了雅间。
里面还坐着一位一袭红衣的男人。男人眉心也有一点朱砂痣。他的面容雌雄莫辨,看得出来有些年纪了,但保养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