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夺眶而出，秦海喃喃自语：“你们觉得我鲁莽也好、自私也好，幼稚到被眼前的爱冲昏头脑……”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不许哭。”秦时齐心疼不已，不顾场合吻他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的。”
　　事情演变成这样，秦时齐早有准备，甚至比预料之中好得多，他以为会更加压抑和痛苦，没想到场面还算冷静。
　　李路望向脆弱淌泪的秦海，心里是五味杂陈，拿过盘子里蛋糕扒了几口，扯过林山钰喂他嘴里笑道：“哎呀，过生日呢，不要吵架。”
　　目睹秦海居然会哭哭啼啼、满嘴喜欢喜欢，卢雅惠呆若木鸡，如同机械人般尬笑，手忙脚乱打圆场，“是呀是呀，灯关了，吃蛋糕吃蛋糕！”
　　刘杰坐回吴畏身边，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吴畏脸色苍白难看，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只能大口大口塞奶油。
　　“时齐，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几个……这么熟的人。既然你们都决定了，我们当然不会说什么。”李路坐他身旁宽慰：“只要你不杀人放火，几个兄弟能拒绝你什么。”
　　“李路……你他妈真……”秦时齐霎那间觉得对方精致乖巧的脸庞变了样，成熟稳重踏实，气质都尽显男人魅力。
　　场面太尴尬，秦时齐深呼吸走去阳台上抽烟，秦海擦了擦眼泪，毫不避讳跟过去从后搂住他。
　　两人一走，一屋人你看我我看你，来来回回眼神交流，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情，只能吃着蛋糕提及别的事情，假装不在意。
　　李路偷偷望向阳台，他俩在昏暗的光线里相拥而吻，秦时齐的手伸入秦海的衣服里，他一愣，赶紧把头撇回来。觉得这一切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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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秦海那事在三十七回，想你。
　　“和我哥一起失恋的日子，是我这三年最快乐的时光。”
　　第83章 第八十二回 南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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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时齐公开恋情后愈发肆无忌惮地带着秦海，甚至这个寒假不停出去约会，他们在周县都见不到俩兄弟的人影。
　　他们毫无节制，几乎完全沉沦，在肉-欲里寻求归宿，找到彼此。秦海知道，秦时齐这样渴求他，用力相依相偎是换了形式的逃避，有些破罐子破摔。那晚在别墅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这些天秦时齐在床上答应了秦海会戒烟，信誓旦旦，态度真挚。他好几年的烟龄，秦海根本不信，可是特别感动。
　　坠入爱河的他早就把哥哥当成了寄托，再一次次被保护、被认可、被偏爱后，秦海坚信天塌下来秦时齐都会给他撑着。所以，黑暗世界中恐惧因数根本敌不过炙热的爱恋，就算全世界否定这段感情，他们都不会为此妥协分开。
　　两人一起钻进了牛角尖。
　　同一个。
　　“哥，你知道以前文学社的人怎么形容乌托邦吗？”秦海枕着秦时齐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喃喃：“侵占、转化、接弃、摧毁、忽略、驱散，他们把一个暴力血腥的废墟，称为世上仅有的独立地方，他们把’桃花源‘丑化了，觉得好和不好的东西应该绑在一起。我很惊讶。”
　　“有点复杂，这应该算反乌托邦吧？咱们看《V字仇杀队》的时候，我觉得反乌托邦很酷，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英雄主义。”秦时齐抚摸着怀里的弟弟，柔情吻了吻，“我不懂这些。反正虚构的世界肯定没现实中的好。”
　　秦海有些疑惑，“为什么？”
　　“现实中我有弟弟啊，还有俩。一个还是小宝宝，另一个……”秦时齐嗤笑，收紧手臂嘟囔：“可能也是小宝宝吧。”
　　“好恶心。”秦海笑意盎然，紧紧贴着秦时齐正色说：“什么所谓的精神载体、精神寄托也是假的。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乌托邦。”
　　“还他妈说我恶心……”秦时齐嘴角上扬，翻身重新压上秦海。
　　他们在熟悉的酒店里炙热接吻，秦时齐在上的时候都很粗暴，性子急，蛮力和荷尔蒙杂糅，强悍炽烈相拥，两人都会大汗淋漓。
　　除去开始的不适应，秦海渐渐沉迷于秦时齐的热情和野兽般的张力里。他认为秦时齐的爱也是如此狂烈炙热，发泄出来的汗液都是真挚而圣洁的产物。
　　此刻这股野性让秦海弓腰，阖眼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肩膀，嘴里零碎念叨：“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秦时齐用力抱着他，将他浸湿的刘海掀起，嘬了一口，喘息笑道：“我这个人本来就慕强，你那么耀眼，我一直注意着你。你的手很漂亮，腿还长，脸也招人喜欢，演讲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具体时间我不知道，说不定是在深圳的时候，说不定更早……”
　　秦海潮红着脸，露出浅浅的、幸福的微笑，“哥，你总是拿这几句哄我开心。”
　　冬季寒冷，屋内温度高得惊人，周县的雪下得洋洋洒洒、漫天飞舞。秦海累了，窝在被子里，轻声读道：“这个世界的灾难与伟大，它绝不贡献真理，只贡献爱……荒诞统治世界，而爱拯救之。”
　　“这谁说的。”秦时齐单手撑起脑袋，盯着秦海的脸，“我喜欢这句。”
　　“阿贝尔·加缪。”
　　“又是外国人的啊。”秦时齐手指勾秦海的头发，顿了顿试探：“年三十下午，我们去看看周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