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走到僻静处,左瓷开了腔:“你是不是想探听那个张二爷的事?”
白若心思一动,是了,左瓷虽然单纯,到底是从小在这环境里长大的,她来打探,一定比自己这个外人要容易得多。
左瓷鼓起勇气道:“我可以的!算是,谢谢你不和我抢道济哥!”
白若笑道:“若能得你帮忙是最好,可也犯不上为这种我本来就不打算做的事道谢;若左小姐真能助我,我将雨湖钗送你。”
若世上真有这么个“年轻女子最想要的东西排行榜”,雨湖钗可以稳稳地排进前三——
传说钗上的宝石笼住了天山上最美的星光,受到了神佛保佑,它的历任主人都得以和心上人幸福美满,终成眷属。
这钗子独一无二,可以说是很有诱惑力了。
左瓷简直两眼放光,仿佛她的道济哥哥就蹲在雨湖钗上一样,几乎是铿锵有力地说道:“交给我,你放心!”
未待回话,外面竟传来了唱声——张家内院离府门很远,能一叠声传到这里,定是有王侯到场了,白若侧耳听去:
“太平驸马武攸暨到!”
“雍王妃贺仪到!太平殿下贺仪到!”
雍王妃,那便是“韦氏”了,想来回了京都以后,为了不露破绽,白若还从未见过笙歌,本想着今日见一见,笙歌却只是送来了礼物,人却没到场。
啧,她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左瓷不解道:“驸马都到了,太平殿下的贺仪为什么会和韦娘娘的一起送来?叫驸马带来不就是了?”
原来如此,到底不是在京中长大,这种礼节上的不同白若看不出来,左瓷却一下就能发现古怪之处。
不过,连她都看出来了,这全府上下的客人们都是水晶心肝的人精,又有谁会不知道?
早在万年城,太平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嫁进了武家,但她到底姓李;
而今显殿下回京正位,武李两家,竟是连面上功夫也不屑做了。
🔒第七十章
◎“你还要跟到何时?”◎
有贵人到, 即便不是主人家,也该象征性地去迎一迎,嘱咐了左瓷尽力而为之后, 白若就自己凭着记忆回了前厅。
武攸暨被人围着,她也就没往前去, 一转眼看见了福福大人,乖乖跑去他身边问好。
然而福福大人非常冷漠, 朝她点了个头便算,不说让她坐, 也不说让她走;
白若琢磨着他自己坐在这儿瞧着也怪冷清的, 于是跟他隔了个石桌坐下, 亲手倒了杯茶。
福福大人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少惹事。”
白若:“……大人是在和我说话?”
福福:“你现在是个侍郎。”
他这话说出来, 白若立马就明白了——
你是个侍郎,手底下有人了。若你还要翻搅风云,跟着你的人要怎么办呢?
符清未必知道她想做什么, 却一定有所察觉, 是以有此一说。
毕竟, 当初符大人还是侍郎的时候, 就没少明里暗里地回护在他手下的她。
白若沉默了一下, 明亮的眼睛黯然了许多:“大人说笑了,我又能惹上什么事?”
符大人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接过了那杯茶。
白若在他眼睛里看见了一声叹息。
这长欢城的聪明人太多了, 但愿意出声劝她一句的却就那么几个。
很愧疚, 但还是要辜负了。
符大人扫了她一眼, 白若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从他嘴里跑出来了——
说来也怪, 符大人今年不过二十有二, 长相清隽,家世良好,但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裹着一身寒气,明明是个金龟婿的招牌人选,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有人上门求亲。
白若觉得,和这厮这诡异的看人方式一定有关系。
符清:“部里来新案子了。”
果然。
符大人微微仰了仰头,像是在斟酌怎么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事情交代下去:
“洛河浮出了一块带图的石头。”
“这种事不应该是由礼部去办么?”白若脱口而出,实在是这些年洛河里老是浮出“吉兆”——
大家见怪不怪,礼部都快专门拨出几个小吏做个吉兆司了。
符大人:“上面画着一个跪着哭泣的女人,”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平时审犯人的时候基本可以用“杀”,“打”,“说”三个字来解决一切问题,现在让他凭记忆看图说话,有点困难:
“石头是红的,除了形成女人的石纹,其余地方全是裂缝,女人的一只‘手’还在往裂缝里伸……”
白若听明白了,这东西八成不是“安排着”出水的,而是天然形成,下面人不懂事给送上来了,结果钦天监看完说是凶相。
还是有点不懂:“那就让那群道士去祭祀做法呀,给咱们做什么?”
符大人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既然不是什么吉利物件,上面又怎么可能会让它是天然形成的?自然是‘有人作乱’,所以这案子自然就轮到刑部头上了。”
“吉兆”是天降祥瑞,“凶相”就是贼子祸心。
白若也忍不住要叹气了。
符大人把茶杯王桌子上一放,“嗒”地一声响:“你去办吧……若实在没有头绪,就找个清净地方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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