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是他发现了自己脖子后面的标记。
　　“不必客气，毕竟我也姓乔伊斯。”费勒的眼神只有在威廉介绍伊莱时落在他的身上片刻，这会儿听到对方这么介绍自己，平淡的答道。
　　伊莱还是第一次听说对方的姓。
　　啪！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循声看过去却是梅手中的叉子掉到了餐盘中。
　　知道自己失态了的她有些慌乱，拾起叉子的时候又免不了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把这个安静的空间切割开来。
　　伊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费勒只是说了自己的姓——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也是乔伊斯家族的人——这样的话，梅的反应就耐人寻味了。
　　即使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引人注意，从伊莱进来以后就只呆坐在位置上的艾玫瑰一动不动的，仿佛自己就只是被摆在座椅上的人偶而已，看样子之前的“谈话”依然没有让祖父母满意，更是让她极度的紧张。
　　虽然有些好笑，可这样的母亲，还是让伊莱有些难受。
　　迅速收回目光后，伊莱便听到祖父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威廉自然的为妻子搭好台阶，“先回去休息会儿，晚点我让人给你送些食物到房间。”
　　这时的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她拒绝了威廉的提议：“没关系，我刚刚只是一时有些恍惚。”一边说着，再次转向费勒：“抱歉，费勒先生，我失礼了。”
　　不知怎么的，伊莱总觉得此时的梅和他所认识的祖母有些不一样，倒不是说她的外表或者神态、动作有哪里不一样，那只是种时隐时现的感觉，好像那位端庄慈祥的老人身上出现了时间回转，莫名的年轻感淡淡地笼罩了她。
　　不过没等伊莱仔细观察，威廉已经站起身去扶梅：“不舒服就不要强撑，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路，一定是累了，还是去休息吧。”
　　被挡住视线之后，伊莱只能看到祖父的背，而祖母也不再坚持留下，顺着丈夫的搀扶站起身。
　　等伊莱再看到祖母的脸时，她的脸上的确布满了疲惫，发现孙子的目光之后，梅挤出微笑，嘱咐道：“你祖父把我送到房间后很快就会回来，好好招待费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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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也或许是因为墨仔没有机会出场。啊，痛苦
　　第94章
　　这话让伊莱下意识看向了用一句话就引发祖母异样反应的费勒，却发现对方的视线正放在艾玫瑰身上，只是艾玫瑰现在已经把自己完全放空，哪怕乔伊斯夫妇要离开也不能让她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说实话，伊莱现在全身的雷达都在疯狂报警，这里每个人都不对劲。
　　然而他就像时误入雷区的无知路人，被提醒后进退两难，一脚踏出去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周围一草一木却在微风下轻轻摇曳，明明怎么看都应该是悠闲舒适的午后却又清清楚楚地知道现在身边都是危险。
　　觉察到视线的费勒微微转头，漂亮的凤眼再次与伊莱对视，并且又一次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速度低头避开与对方眼神接触的伊莱只觉得自己现在心跳加快，虽然脑子在说他没什么好怕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你很怕我？”
　　虽然伊莱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可以把他当空气无视掉，但显然他的愿望没有实现，费勒那富有磁性的响起，听语气好像对方心情不错。
　　“没，没有！”伊莱怎么可能承认，不过嘴虽然硬，依然低着头不敢迎着对方眼睛说话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因为不敢看，所以伊莱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移开了。正当他松了口气时，却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像是有人起身，随后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咯噔，咯噔，咯噔……
　　声音停在了他的背后。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拍在了伊莱的肩膀上，只轻轻一下，于伊莱来说却重如千钧。
　　“既然让你不自在了，那我就先告辞，请帮我向你祖父母道歉，晚些时候我再来拜访。失礼了。”
　　虽然还是那个调调，可这说的内容却是让伊莱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被拍过的肩膀还有些僵硬感，但他觉得自己好多了。
　　放松了些后，伊莱下意识的按照自己学习的礼仪要起身挽留，这次又是身体动作比脑子快。
　　不过费勒在伊莱站起身的时候，已经大步流星走到了门口，哪怕伊莱不情不愿地喊着他追了两步，照样一副对他们毫不在意的模样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呼——”伊莱擦着不存在的汗水坐了回去。
　　把他当成空气的费勒让他安心了不少。
　　只有母子两人的餐厅一下子静下来，也让他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只不过艾玫瑰还是那副自己只是个没有灵魂的摆设的样子，这样伊莱有些光火，之前艾玫瑰虽然在乔伊斯夫妇面前害怕得全身骨头都软了，可等人一走还能照样和自己斗嘴，这会儿的她却连魂儿都丢了。
　　反正也没有别人——有没有监控他倒是不关心，隐私这种东西对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几乎就可以说不存在，在足够的权限面前，什么都无所遁形。
　　不过越是高级的地方，反而越注意隐私的保护，比如蛋壳号上李墨可以要求蛋壳屏蔽，比如傻对蛋壳的屏蔽，比如两人到了那个猪头皇子船上要求的关闭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