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凶案
反过来说,如果是想我们查这件案子,大可以给出信息,现在把可能知道内情的人杀掉,不是增加我们的破案难度么?不过。”傅流别想了想。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能抓住一些其他线索,他们交汇在一起,告诉我们钱小芳工作过的这个申千化工厂。”
傅流别和叶迦一齐说道:“有可疑。”
第63章 凶案
通过接下来傅流别的简单陈述, 叶迦大概知晓了目前情况。这个案子其实自警察到现场时就基本锁定了嫌疑人,这种程度按理说应该不用移交给市局重案组。
可把嫌疑人带到警局后,两天时间过去, 不管经过多少次问话,一来疑犯仍拒不承认他是凶手, 二来此时碰巧有人告诉傅流别这件案子的死者跟钱小芳的关联。
最后傅流别请鲁局帮忙,经过简单沟通, 这件命案正式移交给了重案一组。至此,傅流别和叶迦终于可以名正言顺, 以一种农村包围城市般的迂回战术, 加入到跟钱小芳勉强扯上关系的案子中。
其实,现在要说对这件案子寄予“厚望”还为时尚早, 不管怎样,傅流别相信, 只要在死者经历中发现任何牵涉到钱小芳一案的线索, 那么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对这个案件包括化工厂正式展开调查, 多米诺骨牌已经摆好, 只等第一块何时倒下。
不过,这个过程目前看上去也太过丝滑, 先是通过一个校园自杀案发现钱小芳一案有错判嫌疑, 接着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和线索自己一个一个蹦了出来。
整件事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操弄,傅流别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 他作为棋手的每一步动作都在别人的预料中。
作为警察,这样的感觉可不好受,傅流别先按下心中烦闷, 和叶迦一起来到区警局, 办完案件的交接手续。
由于所有资料都是现成的, 就区局调查的信息来看,案件确实比较清晰,简单,甚至有些太过简单了。
死者任运良,男,今年四十岁,父亲早逝一直跟母亲共同生活。他打小不爱读书,反倒是小偷小摸的事情做得不少。八岁母亲去世后,家中亲戚再无人愿意管他。
吃百家饭直到初中毕业后,一个人搬了出去,为了养活自己一直在打些零工,年轻时风评不太好,这些工作也都做不长。
在警方查到的资料上,任运良最长的一段工作经历是他二十六岁至二十九岁在江城市申千化工有限公司任职安保。
申千化工有限公司是江城市老牌化工厂,历史悠久,承载着很多人的回忆,也是当年省里的重点企业之一,几年前因经营不善倒闭了。
任运良二十九岁离开申千化工厂后,这十一年来查不到他在任何地方的社保缴费记录,据他的亲戚、朋友反应,他彷佛再也没有上过班,有事从来都是随叫随到,而且花钱大手大脚,生活那叫一个骄奢淫逸,据他吹嘘自己的钱下辈子也用不完。
“任运良的履历就很可疑。”叶迦摸着下巴,“这几乎就是在嚷嚷我有问题。”
傅流别点点头,“他二十九岁就没了收入,日子过得还挺潇洒,看来他之前存了不少钱。”
两人继续往下看,叶迦随手递给傅流别一叠资料。就在这时,傅流别接文件的左手稍微停滞了半拍,这点原本不太惹人注意的细节,在叶迦眼里仿佛一片漆黑夜晚里的火光一样明显。
“胃痛是病,傅流别,它并不是你作为重案一组大队长的荣光。”叶迦放好文件,略带讽刺地说道。
傅流别抱歉地笑笑,“我明天就抽空去趟医院,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药不见好。”
“待会就去。”叶迦并没有看队长一眼,语气也没有特别的强硬。
但傅流别感到了一股不容分辨的强烈气压,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意思是遵命。
叶迦没再废话,继续看起刚才的资料,任运良的尸体是前天晚上十点左右发现的。
发现尸体的是死者朋友陈伟鸿,陈伟鸿说与其说他们是朋友更贴切的不如称作是狐朋狗友。有钱的时候两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而陈伟鸿没钱的时候在街上碰见也要转过头假装没看见。
前天晚上,陈伟鸿去任运良家里约他一起宵夜时,发现房门虚掩着,任运良整个人倒在血泊中,房间里还有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
任运良家在一片老旧小区中,附近的监控很少,灯也不太亮。
但陈伟鸿认得,站着那人是任运良往日的债主越棋,他悄悄躲到一旁报警,一边监视屋内情况。警察很快到来,正常调查也随之展开,当然也直接逮捕了嫌疑人越棋。
小区大门监控显示,当晚九点十五分,越棋进入死者小区,半小时后陈伟鸿也出现在镜头里。
从现场的痕迹上看,这个案子本身没有太多悬念,首先是门窗并没有被破坏,证明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熟人,嫌疑人越棋的脚印和指纹基本都遍布了整个屋子。经过查验,除了越棋本人和死者痕迹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再来说一下死者情况,尸体附近有些凌乱,还有些打斗的痕迹,有可能凶手并不是早有预谋,整件案子是他跟死者发生争吵或者冲突之后一时冲动的行为。
死者全身多处可见刀刺创口,结合现场勘查,死因初步确定为颈部、前胸部、后腰背部等多处刀刺伤致心脏主动脉、肺破裂并肝破裂,造成的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而嫌疑人衣服上沾有死者血迹,更决定性的证据是现场遗留的凶器上面有嫌疑人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