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生死
这二人的神情都很意外,偏偏白方古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冲着那树影里的黑衣人又喊了一声:“你不是把青雀都安插到我跟前了吗?怎么?害怕我吃了你呀?”
终于,那树影里的人坐不住了,他虽依旧不言语却抬手向着坐下马匹猛拍了下去。这一拍马突的一下便串了出来。他不下马,不低头,不吭声。骑马踏在坍塌的泥墙之外。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么喊过他的名字,又有谁知道,大风的情报之主姓什名谁?白方古这一声,不知道是刺激了他,还是激越了他。硬是让他打马串了上来。
但白方古又是一次成功的试探,钱稻没有吭声,也没有否认,但却在震惊中罩着帽衫的头微微偏向一侧,像是在认真的看白方古,又像是在琢磨。白方古耸肩一笑:“炫王府的覆灭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是!”钱到竟然说话了,语气冷、清、静。随机他又道:“炫王不灭,大风不安!”
白方古深深吸了口气,片刻他反倒是冷薄的笑了声,幽幽挑衅道:“炫王府灭,大风必亡,今日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他日我让你亲眼目睹大风的消失!”
“好嚣张的口气!”钱到歪了歪头,那黑沉的兜帽里似乎冷冷的哼了声。
白方古同他一样,也走近几步,立在他的马前,抬头看他,突然问了句:“你带个帽子罩着头,不热吗?”
“、、、”钱到像是愣住了,片刻他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竟扯了扯马缰绳,微微后退几步。
丰殊晏却不自主的咳了咳,然后他转头看白方古。白方古总觉得他在憋着笑,然后他竟然很不正经的回头与丰殊晏对视,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你想笑吗?人有喜怒哀乐,想笑就笑,别憋着!”
然后他突然退了一步,对着丰殊晏:“哈哈哈哈、、、”一阵没有感情的皮笑肉不笑,这空洞的笑声荡在空气中滑稽又悲哀。
丰殊晏被他的笑吓了一跳,几乎是身子微微后退的看着他,不自主的喊了声:“白、、城主!”
白方古飒然收了笑,冷冷看着他:“城主!我以为将军只记得我叫白方古,不知道我是城主了?城主和谷戈殿下,若死在你这腰古镇,绝对不会如当年炫王死在此地一样,悄无声息!”
丰殊晏面色滚过一抹倏然,然后他抬头看钱到,不语却已经千言。
钱到依然是居高临下冷冷的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肃穆:“鄙人只知道宝塔受扰,不知城主,也不知殿下。将军应该知道,凡踏入此事之人,必斩!”
“我母亲就是这么被你无情的斩杀的,对吗?”白方古冷冷看着钱到。突然冷冷的问了这么一句。这一句,惊了丰殊晏,也惊得钱到那兜帽微微颤动,他几乎是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可以选择离开!”
只这一句,让白方古心尖抽痛的瞬间不自主哈哈大笑,这一刻的笑声是悲切沉重的,也是发自内心的。更是悟透真像的凄切与疯狂。笑得他突然眼窝酸沉胸口疼痛。因为这一句说明了一切,她的母亲是大风间谍,是导致炫王府覆灭的真凶与主谋,也是造就他与兄长承受那场灾难的主谋。
丰殊晏却突然猛地吼了一声:“别在说了!”
长青揽了揽白方古的肩头低声喊了声:“中意!”
长青的声声音沙哑,透着阴冷的克制。
缓了口气的白方古猛然回头看着丰殊晏,气息里流出蔑视的冷笑:“为什么不说?你不想听一听吗?我偏要让你听。”
白方古突然语气冷厉,他凝视丰殊晏:“我母亲死的很惨,是被活活烧死的,她忠于大风,谢罪炫王。她说,下辈子,她不愿意在遇到你们任何人!”
这一刻白方古眸子血红。泪水一滴一滴的从他面颊滑落,他却一字一顿的看着丰殊晏,笑得凄冷又清绝:“她最恨的,就是你,你给了她承诺,不给她结果,是你把她带入了地狱……”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丰殊晏终于绷不住了,他惊乱的眸子颤出一片水色,气势里的淡定与从容在坍塌的瞬间却又倏的崛起般猛然回头怒吼:“巫灼,将他们即可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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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生死
白方古并不知道他母亲与丰殊宴之间说过什么。
但他的愤怒与面对真相的悲彻无处宣泄,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是感情丰富的人。在这里,他一步一步撕开真相,很残忍。
他痛,他也要他们痛,他们是一起讨饭的乞丐。是生死与共的伙伴。而她母亲这个伙伴,是被他们拖入战营每人一刀一刀捅杀的,且捎带上了炫王府数百条人命。凭什么他这么痛苦他们就该泰然自若。
而此刻他丰殊晏,竟义正言辞的要带他走,真是可笑至极,白方古咬牙笑了声,低声一字一顿的看着丰殊晏:“我宁愿死,都不会跟你走。你凭什么呀!”
“你!”丰殊宴咬牙,眸子充血似的红的刺目。他神情惊乱的颤抖着。
“哈哈哈、、、、、”白方古疯狂的笑着,头偏向一侧,不在去看丰殊晏咬牙隐忍的恼怒。却抬头望着被黑色包裹的钱到,冷笑声道:“天界四美,皆出自大风。你果然是道通万条呀,惠妃魅惑皇上,花慈捆绑炫王,明决是不是都可以横扫殿堂了?”
白方古此言依然是在炸他,他想知道这明决是谁,这个名字在心头细嚼的瞬间,他神经突的跳了一下,这个名字太熟悉,惊悚间他猛然回头看长青。白方古这一串话,惊得裹着兜帽不露脸的钱到突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