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索命222
忽听太后的怒吼绝地而起,那声音歇斯底里,震得所有人都跟着飘了飘,她颤抖的怒视萧云辞:“为什么?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与我作对,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跟我不是一条心。我做错了什么?”
萧云辞声音低沉,暗哑:“母亲全错了!”
“啪!”一声脆响,划破夜色。
太后微微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光,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手颤抖着敷上儿子的脸,声音也抖了起来:“哀家,哀家想给你最好的,想给你一切,想让你成为这世间无上荣耀的人。”
萧云辞一言不发,雪白的面孔印上分明的五指,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深幽到无边无际又辽阔无底。眸低的壮阔与冰冷绝尘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您给的,我不要,我要的,您毁了。母亲,这座寺庙被包围的水泄不通,只是濬王没动,青儿没动。您不知而已。”
果然如此,白方古在看濬王时,这一刻他腰板挺直,气势也一下被提拔的犹如松柏般凌然。让人到生出一股无端的敬意。
太后震然,倏倏后退,怒吼:“哀家有虎符,谁敢包围此处,没有虎符,谁也.....”
她话没说完,萧云辞已自衣袖里扯出一串虎符,那虎符在夜色中分外耀眼。闪烁发光。那一串虎符皆似一个摸子刻出来一般,与太后手中所持虎符,绝色的统一。
他望着太后,冰冷的面孔满是荒唐:“濬王来此,不过是避免城内大动干戈,青儿不出剑,是在给您归路。兄长已死。母亲所做,并非天衣无缝,只是他们为古戈局势隐忍不发而已。而今他们任何一人,只要放出号令,这里便血流成河?那时,母亲还是母亲吗?”
长青的面色依然是淡远而疏离,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无悲无喜,连轻轻扯唇微扬的不屑都没有。
白方古忽的发现,长青的谋略与睿智都在不显山漏水的嬉笑中进行着。他诡谲善变,邪肆冷沉。或许从他给他说百公请他的师父那一刻,或许更早,他便开始了这一刻的等待。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是鲁班模具一样,稳丝合缝得一丝不苟。却又低定的尽在掌中。连他的师父,都被他算计进去。
白方古感叹之余忽觉心头微寒。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惊。
太后连连否决,她的背后却有人突然站了起来,凝固的空气中只听噗嗤一声。
众人愕然间,方天珏易是愕然,他连连后退,但他手中的那把长剑,已经穿透了太后的身体,这一切太突然,他茫然的摇头。满目震怒与愤恨的嘶吼:“为什么要我追杀我的父亲?为什么杀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我查百公的身份?为什么要我对白公子下手,你还我母亲!”
方天珏悲痛欲绝的嘶吼着,他面目狰狞,眸子血红。他的背后,一柄长剑似冷光般咻的一下冲着他便劈了过去,那是宫廷侍卫。她的长剑,毫不犹豫刺向方天珏。在这生死刹那间,一个女人倏的扑了过去,伴随她的是一声惊呼:“珏儿小心!”
她以血肉之躯,为方天珏挡了那一剑。长青与萧云辞绝地而起,一同扑向了那侍卫。顷刻之间,那两名侍卫毙命当场。
血泊一片,殷红湿透了地面、、、
“母亲!啊!母亲!”所有人都在愕然中惊呆了,是谁为方天珏挡了那一剑,那女人无人认识,她是从萧云辞的背后突然串出来的,但方天珏却瞬间认出了那是谁,他呼喊得声音嘶哑,浑身颤抖。他像是一个漂泊流浪多年的孩子,抱着他的母亲哭的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那女人满目泪珠,一滴滴的滑落。她昂头轻轻抚摸着方天珏散乱的发与颤抖的身体。火光之中,能看到那女人微笑的面孔与上扬的眸子。
白方古眼窝跟着酸沉得厉害,想来这么多年,方天珏在大瀛定然是没少受苦,东皇既然将他当人质送往大瀛,定然是对他不管不问,虽然方天珏对东皇宫廷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但他定然是被东皇冷落而薄待的一个,他不知情,却也无怨。但又总是不回宫。他豪爽却也温情,因为他母亲是他的唯一。
方天珏跪地,她抱上了为他挡了那一剑的女人,绝望的哀嚎着!
萧云辞手捂在皇太后的腹部,那剑穿透了她的身体,太后颤巍巍的咧嘴笑,她望着他的儿子,许久才道:“若是、、多年前我便杀了他,你会、、不会恨哀家?”
萧云辞雪白的发似薄霜般滑落,他声音微颤:“别说话,水镜!快来!”
这一喊惊醒了方天珏,他连滚带爬的一把拉了百公,头砰砰的磕在地上,磕得地面震动,额面鲜血直流,他却毫不顾忌,只是死死的抓着百公,哀嚎着哭喊:“救我母亲!救我母亲!”
百公被他拽得几乎趴在地上,一步也不得移开。忙乱中只能急速撕开那女人背部的衣衫。匆忙处理伤口。
而皇太后却被几个太医手忙脚乱的围住,萧云辞急迫的喊着:“水镜、、、救她!”
皇太后却费尽了最后一丝力,几近疯狂的怒吼:“不要他救我,绝不要他救我。哀家、、哀家、、在问你,哀家为你。双手沾满了鲜血,一生费、、尽心机。若是当年我杀了他,你会恨哀家吗?”
太后几乎是拼劲了全力,一口气吐出一串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