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僵局
长青却一咧嘴,笑得徜徉,那笑如同寒夜红梅,低调的绽放,高调的芬芳,点亮了面容的一瞬间让火光都暗淡几分,他低头:“中意,我已经在出击了,我要彻底把那棵树连根拔起,让她从此在古戈的历史上消失。”
白方古顿了一下,继而想起这一路,巧合得如此顺利,定然是被人安排着走到今天这一步,长青是否知道?从长青的神态言语之中,他本能的认定长青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道,那又是谁在帮他,白方古询问的看长青:“濬王爷能帮你吗?”
长青靠着他的肩膀,疏懒恣意,手指依然在缠绕着白方古的发,他侧目抬眸:“中意,我们是合作,他是在帮他自己!”
听长青这么一说,白方古顿然心里有了底,看来那濬王与他算是联手。既然如此,有些事长青未必知道,自己或许就是被他一路引到此处也未可知,白方古低头沉思片刻:“那太后若死了,你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长青冷冷一笑:“这样的事,我才不会动手,等着瞧吧!”
临下水前,白方古将长青泛红的伤口缠了又缠,毕竟这次下水要游多久谁也不知。
三公主这兽皮留得好,能防水,可以包裹陶破虏的信。
白方古本想下水后定然要拖着长青,连手中长带都准备好了,系在二人手上,想着随时拉他,却不想一落水恰与他看到的相反,长青一路高歌猛进。只在几个水流湍急之处呛了几口水,浮出水面后喘息一阵便又生龙活虎。
这一段路游得并不远,拐了几个弯,钻出几个水洞后,二人被一阵湍急的水流哗的一下带了出去。几个翻滚后,二人喘着粗气冒出水面,果然这里是有出口的。
晚霞的徐辉,归林的鸟鸣,哗啦的河流,山野的香甜,瞬间让人欣喜万分。他们滚进了一条河流。这条河蜿蜒的围绕着山体,静流中透着寒意。
“我们出来了长青、、、真出来了、、”白方古搓了把脸,喜悦与欢快。
长青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这一刻也翻滚着浪潮,他忽的一下抬手,抱着欣喜的白方古狠狠啃了一口,白方古还没缓过神,便忽的被他一拉,随着他拍打着浪花,欢快的向河岸游去。
从这条河流里游出去时,白方古几乎是被长青激起的水浪给带了出去,这一刻,长青水性好的如同游龙,透着欢快的节奏,拍打的浪花都跟着他的节奏浪了浪!白方古很怀疑自己曾经是不是眼瞎了,怎么能相信他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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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僵局
一阵悠远的钟声在河流中跌宕起伏,似有似无,隔过宽阔的河面,可以看到对岸有袅袅炊烟自林中升起。
白方古压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被直接冲进了寺庙附近的一条河。因为敬畏寺庙,白方古在入得古戈时还曾经刻意避开过。如此看来,有些事,真不是你想躲,就躲得开的。
二人湿漉漉的挂在寺庙的树梢上时,天色微亮,远远的可见寺院之内,旌旗飘飘,盔甲肃穆。
进出之人衣着华贵,小心谨慎,寺庙后院露天的马鹏内,一溜豪华车马,排列如阵。
长青淡淡冷笑:“算是如约而至,也是机缘巧合。省得我们在费力去找这寺庙了。”
树梢微荡,白方古身子晃的厉害,不得不靠着长青向下望去:“看来真是你祖母!”
长青神情冷冽,垂眸望向后院灯火浓重之地:“我连祖宗都没有,那来的祖母!”
白方古嗤嗤笑!
长青捏了捏他的掌心:“不许笑!”。
被长青一捏,他立马闭嘴,毕竟站在高处,中心不稳全靠长青,以长青天地无畏,诡谲多变的个性,白方古觉得这回必须的顺着他的毛,以防突然意外。
长青却肩头微微颤抖,像是在笑,白方古不敢威胁他,装眼瞎!
眼瞎的白方古很好奇。这太后曾经定然是励志要除掉长青的父亲,既然已经如愿,又来这寺庙叨扰佛祖做什么,可问题一出口,长青不屑扯唇:“人面兽心的人做事都是冠冕堂皇,午夜梦回时,定有噩梦缠身,她以为上几炷香,佛祖就能看得住数十万索命魂!”
白方古点头,这话说的不假,数十万人,葬身屏山,估摸着,阴风阵阵没少光顾太后的长夜无边。
登高望远,二人挂在树梢子上,有种穿着裤衩去兜风的感觉,衣服干得贼快。
长青携带着白方古悄然落在屋顶的暗影处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佛祖的神殿背后,便是是后院。后院的正厅里,灯火通明,侍卫林立。看着进进出出。严谨而恭顺的宫女和宦官。敬佛祖似的,端着盘子一波一波的进出,甚是恭谨。
长青轻轻揭了瓦片,缝隙里可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珠翠压鬓。妆容精美。那张面孔,圆如满月,肥而不胖。再看她肌肤白皙,润如软玉,眸子明亮。透着冷厉。五六十岁的年纪,却有四十来岁的精致。因为腰杆坐得笔直,便是起手投足的架势,都弛张有度。贵气十足,此时她正在用膳。
而她的背后一字排开,站着数十人,皆是黑衣长袍,斗篷盖脸。长剑携身,盔甲裹体。他们立如板钉,手压剑柄,一动不动。却储着蓄势待发的警惕与机敏。
她的对侧,坐着一位不足三十岁大的男人。那男人同样是衣着考究而华贵。男人肤若凝脂,眸若星子。眉目之间自有一股疏朗的俊逸。看他神情,忐忑不安却又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