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夜温存
“不想打扰你们。”程娜进卫生间洗手。
“不和妹妹朋友打个招呼啊?”
“哦……不好意思,我叫程娜,你叫什么名字?”
“康朵。康定情歌的康,一朵花的朵。”康朵笑嘻嘻地说,她也想和我姐姐打好关系。
程娜说了个你好就没怎么说话了,坐在拥挤的座位上喝刚盛好的汤。
程娜平时很落落大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令我费解也有些尴尬。
吃完饭后,我把康朵领进自己房间,给她找了套比较新的自己的睡衣,让她在我家寄宿一晚。
她拿着睡衣悄悄和我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感觉你姐姐不太喜欢我。”
“想这么多干嘛。你们第一次见面,我姐姐有点社恐罢了。”我说。
康朵对情绪很敏感,她也有可能确实是有点顾头顾尾,在我眼里看来,她是没有任何做得不好的地方以至于要程娜讨厌她的。
“可能赶路很累吧,她正好出差赶回来的,说不定晕车了。我之前也赶过一次,很累人的。现在公司都不做人,年夜饭都要员工出差加班。”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天晚上我们就那么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白天坐车回去,康朵和我拿了父母小红包就出门去了。至于程娜,虽然我是想见见她,但是找不到机会,她在房间里不出来。
回想起来,那次见面也是三年里比较难得的一次见面,我们没有正面聊过一句话,恍如陌生人。
是不是那时候,程娜其实已经得了现实解体障碍?
——
想到这里,我就痛恨自己的粗心和鲁莽,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觉得奇怪呢?
第24章 前夜温存
我问程娜的时候,她诧异地看我:“你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
我追击道:“那你又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
“你说你那个朋友,我当然记得是谁。”她扭过头去,咖啡厅的暖风机把她的脸烘得红扑扑的,我看着觉得很可爱,就上前去捏了一把。
程娜拍开我的手,骂我笨蛋。
圣诞过后的每一天都宛如夫妻新婚甜蜜,我油腻腻地说:“你真的好可爱,我越看你越觉得喜欢,你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最大的礼物吗?”
程娜脸红地抱着我脖子,闷声叫我闭嘴。
“那你那时候的心情是什么?为什么那么不开心?”我问。
她张嘴想说什么,斟酌了一下,在我“你今天必须告诉我”的坚定目光里袒露实情。
“那个康朵,之前我在你朋友圈里看到过你和她的照片,我那时候以为你带她回家是你和她在一起了。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真正的对象是刘夜柏。”
我愣了一下,确实,我们往往习惯把真正交往的人藏得很深,不愿意让人知道,可谁知有心人的误会其实早已埋下。
那时候康朵和我黏得很近,关系好到很多圈子里的人都以为她和我会在一起,夜柏不愿意在我朋友圈以亲密关系出镜,又是在自己的城市同居,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自己原来被那么多视线看着。
这时候应该快乐,验证程娜对我的关注超乎我的想象。
又觉得很难过,想到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运气好,也许姐妹俩就要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不会再有现在这样一起在家具城挑选喜欢颜色的茶几、坐在柔软的床垫上感受自己最舒服的软硬度的机会,想到要两人拥抱于亲手挑选的床垫,心情激动雀跃。
还有逛完宜家之后在甜品区买一支甜筒两个人一人一口偷偷分吃的感觉。
这些早应该发生在我们的生活的经历,重要在苦尽甘来后逐渐回笼。
对于程娜,我的爱好难诉说。
说多了矫情,不说感觉自己是到手就没有新鲜感的渣女。
我只能想尽办法弄来她喜欢的东西,“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以前觉得荒诞可笑,现在自己也变成了那个乐在其中的一方。
——
家里的装修,风格都是按照程娜喜欢的来,为了剩下设计费,我们参与了设计,参考一下了许多有装修经验的朋友的建议,在防水通风各个地方都尽量地下了本。
也有很多踩雷的,结果就是整个吊顶做了一半可能要大改,比预算多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不想重蹈覆辙,监督工人连续六个小时。
回到旧公寓,两个人情绪都有点崩溃,为了谁没做好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别扭,分房睡,美曰其名是冷静,其实一晚上都在后悔。
如果当时更冷静点,两个人应该一起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爬上床休息睡觉,讲点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天气里还要自己睡一张床。
半夜,我抱着被子偷偷出房门,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试探性地往下一压。
对方没锁门,我心里一喜,静悄悄开门走进去,凑到她床边,靠着边角躺上去,挨着程娜睡。
好像个没断奶的孩子,晚上睡觉一定要抱着心爱的人入睡,正如已经没办法适应一个人睡觉的我一样。
在这件事上,我承认我更像妹妹。
和大多剧本里的妹妹一样恃宠而骄,一样的得意忘形,上面只有一个姐姐,没有需要照顾的弟弟妹妹,我总是会想当然地对他们撒娇,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总觉得如果作为最小的那个孩子都没有表现得开朗活泼一点,那身为年长者的他们会有多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