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一定可以的,先生。”只要中途不出什么差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伊恩对此坚信着。
“那你……有恨过什么吗?”看着伊恩眼中的坚定和执着,卢修斯骤然发问,而且还是和目前话题毫不相关的疑问,“那次的圣诞晚会之后,因我的故意暧昧,你备受冷眼非议,有为此怨恨过吗?”
怎么又是有关于恨与不恨的问题……伊恩有点茫然:“不……怎么可能会为此怨恨先生……”再说了,其实那些有关于学生对他的糟糕言论,他好像都快遗忘了。毕竟,现在成为食死徒的他可是听过了更多难以入耳的羞辱……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伊恩却不会想到,卢修斯接下来的问题会直接使他大脑一片空白:
“就真的这么喜欢我?”
震惊之余的伊恩想点头承认却又不太敢,他翕动着唇仿佛失去了言语能力一般,半天没憋出来一个词语。
“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吧,或许我会同情你的经历,给予你某些于我而言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我想,你需要的应该也不只是同情。千万别把这些搞混了,可能遇到另外一个和你相似的孩子,我也会同情他。面对任何人的施舍,你都不应该眼巴巴的跟上去。”直到现在,可能在卢修斯的心中,依旧是不相信一个来自十多岁孩子的情感的。他见过太多,对万事万物抱有的怀疑永远大过所有。在他心中直截了当的拒绝,便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宽容,“我的拒绝,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吧。”
未等伊恩犹豫着组织完语言时,卢修斯的这么一番话又直接将他打入深渊。他深深地垂下了头,明明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啊。
望着卢修斯离开的背影,伊恩的眼中雾气氤氲,一眨眼,终是没能兜得住那滴泪水。
这是他……第一次哭吧?
因为卢修斯直白了当的拒绝。
他还为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
不过,这样也好,伊恩含着泪,笑着,这样……他以后走的时候,就不会有人难过了。
似是自虐一般,伊恩不停的回想着卢修斯的那句话以及他们二人刚才相处时的情景,一遍又一遍。
“先生刚刚是不是笑过啊,虽然不是因为我……”
至少先生还是‘同情’他的,不是吗?
第28章
校医室的庞弗雷夫人终于在伊恩为期整整两天的软磨硬泡之下,准许伊恩回宿舍静养。临别时,庞弗雷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伊恩好好照顾自己,伊恩也统统乖巧应下。
回去的路上,透过窗户伊恩刚好看见了正在上飞行课的德拉科和哈利。明明平日里相处不错的两个小家伙此时却形同陌路,不似以往的说说笑笑,这到让伊恩有点不太适应。但一想到这个年纪的孩子总归是少不了矛盾和分歧的,他便也释然了,冷战期过去也就好了。
到了宿舍,伊恩万万没想到福克斯竟然正立在自己的书桌上打理着羽毛。见伊恩回来了,福克斯高兴的扇了扇翅膀,正在它准备扑向伊恩的怀中时,却赫然发现了伊恩缠着纱布的手。
凤凰的赤红瞳眸先是闪过疑惑,再是满眼担忧,随即它便停止了起飞的动作,低鸣两声。仿佛在询问伊恩发生了什么……
伊恩拉开板凳坐下,用那只尚且完好的手揉了揉福克斯头顶的绒羽:“不小心弄伤的,已经没关系了。我没想的你的速度那么快,从这里到纽蒙迦德一定累坏了吧。”他从抽屉里拿出小饼干,“也不知道凤凰吃不吃这个……”
福克斯并没有让伊恩失望,只见它叼起一块儿饼干认认真真的吃了起来。待它吃完,伊恩拍了拍手中的碎渣,拉开了另外一个施加了保护咒语的抽屉,从中他取出了一瓶银色药剂和一封与之前材质规格相似的信封:“……再帮我把这些交给邓布利多可以吗?”
吃完饼干之后就一直乖巧立在一旁的福克斯点了点头,欣然同意。它在伊恩将信绑好之后,却又用爪子勾了勾伊恩的衣袖,接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伊恩裹着纱布的地方。凤凰脑袋低垂,眸中水汽凝聚……
“欸?这可不能浪费了!”
伊恩急忙拿出一个干净的小魔药瓶,小心翼翼的收集好福克斯流下来的几滴眼泪。待收集好,伊恩松了口气,他轻轻点了点凤凰的小脑袋:“又不是什么大伤,这不值得。不过……”伊恩看着瓶中的泪水,接着道:“这个应该有更大的用处,谢谢你,福克斯。”
趁着福克斯不解之时,伊恩迅速的凑近那只小凤凰,用额头蹭了蹭福克斯柔软蓬松的羽毛,果然如他预想的一般温暖细腻。不知为何,他看见那些毛绒绒的事物便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以至于现在做出了这么失礼的行为。
好在,福克斯并不介意。甚至主动仰起头蹭着伊恩,明明是一只凤凰,此时却像极了撒娇的小猫。伊恩不便让福克斯在这里停留太久,他略带不舍的轻抚着福克斯的羽毛,柔声道:“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一会儿他们就该下课了……”
送走了福克斯,待寝室只剩伊恩一人之时,他便立即锁紧了寝室门,拉上了帘子架起坩埚。在他习惯性的释放完了‘闭耳塞听’、‘驱逐咒’、‘忽略咒’等一系列咒语之后,才将好不容易收集齐的魔药材料一一摆放开来。
“凤凰的眼泪、人鱼的血液、独角兽的眼泪、绝音鸟羽毛、月光石粉以及……”伊恩划开了自己的手腕,用魔药瓶收集了些自己的血液,“这下,应该不缺什么了吧?”天知道他为了这些魔药材料都干了些什么糟糕至极的事——大晚上的跑到黑湖边上和人鱼讲条件、半夜不睡觉去禁林给独角兽讲悲剧故事、爬上百米巨树去绝音鸟窝里讨要羽毛……还顺带被淋了一头鸟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