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斯内普瞪了哈利一眼,语气冰冷嘲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跟着别人走,以为全世界每个人都是好人。那满腔自以为是的勇敢与自负,真不愧是格兰芬多波特家族的传统啊!”
闻言,伊恩心里却有点难过与伤感,他打完招呼后默默地远去。也许斯内普教授的心中唯有那朵纯洁的百合花圣神不可污蔑,而波特就只是一个罪恶的姓氏吧。一个压迫了他七年,欺负了他七年的一个恶人的姓氏。
走到了猫头鹰商店,伊恩看中了一只纯白的雪鸮。他还记得,哈利应当是有一只猫头鹰的,既然海格不在,那就由他来送吧。伊恩买下了猫头鹰,在对角巷找了一会儿就发现哈利他们在一家甜品店里坐着休息。
靠窗的位置能使伊恩看的一览无余,哈利与斯内普对面坐着的是卢修斯和德拉科,不过这一对奇妙的组合竟意外的顺眼。他提着猫头鹰走进店里,手心紧张的出了些许薄汗,不知是因为要送哈利礼物而紧张,还是因为遇到了卢修斯。
来到桌前,他对着卢修斯行完了贵族礼,得到允许之后才直起身体将雪鸮送了出去。哈利接过笼子,惊喜万分:“谢谢伊恩哥哥!”
伊恩则摇了摇头:“不用那么客气……”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德拉科便打断了他。只见铂金小王子无比傲娇地扬起脸,对着哈利道:“这算什么,我家里用来送信的都是金雕!你这个在麻瓜界的土狍子一定没见过。”
哈利也回顶了一句,就这样,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相处的倒也算得上和谐。就连桌子上的冰淇淋快要融化了也全然不知……
伊恩不禁想着,如果自己还是一个波特,还拥有‘莉莉的孩子’这个身份。斯内普会不会也给他也买一个冰淇淋,是不是他也可以像哈利一样,像德拉科一样肆无忌惮的斗嘴打闹。再如果,卢修斯对他那怕仅仅存有一丝怜惜,是不是他的内心就不用这么煎熬了。伊恩闭了闭干涩的眼,抛去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再睁眼时,他用自己能利用的每一秒都去描摹着卢修斯的面庞与身形,就算妄想不到,能记在心里也是好的。
不过很可惜,梅林连他这一点小心思都不愿意施舍。
“既然已经给救世主送完了东西,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卢修斯斜睨了伊恩一眼,语气淡淡,丝毫没有方才与斯内普攀谈时的温和。伊恩躬身道歉:“对不起,打扰到您了,我这就离开。”
待伊恩离开之后,斯内普这才正色问道:“你之前就认识他?”卢修斯拿起咖啡轻抿一口:“一个落魄贵族的后裔罢了,你这么放在心上?”
斯内普眼神空洞的摇了摇头:“之前看过他的记忆,他还是只一个孩子,钻心剜骨那么狠厉的咒语,卢修斯你真的不应该……”还没说完,斯内普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贵族之间的纠纷本来就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更何况,他也并没有理由去管。只是,看着那个孩子,他却有种莫名的怜惜而已,对,仅此而已。
他尝试着这么来说服自己,卢修斯失笑:“我劝你别这么在意,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是个大麻烦。”
斯内普喝着自己的苦咖啡,沉默不语。
另一边,离开了的伊恩心中传来阵阵刺痛感。血脉里的本能告诉他,此刻应该待在伴侣身边寻求安慰,但实际条件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此刻的他只能随意找个远离人群的狭小旮旯,去蜷缩着等待钻心剜骨后遗症的疼痛过去。其他的……等他有了多余的心力再去想吧。
‘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吗?’戒指里的恶魔突然低语道。
伊恩冷不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额上的汗珠也滴落了下来:“伊斯利尔先生,您下次能不这么突然吗……还有,放弃什么?”难道如此落魄的他,还拥有着什么吗?
‘放弃你的生命,放弃你的执着,放弃你的渴望。日复一日的受着疼痛的折磨、求而不得的煎熬、被世人厌弃,多么可悲的一生啊。’恶魔窃笑着,宛如一个胜利的盗贼。
“的确,是挺可悲的。但相较于前世,其实也还没有那么绝望不是吗?我还有弟弟,还有教父,还有一个灵魂伴侣呐。”伊恩笑了笑,眸中似有光芒闪过,“虽然,我们都不曾相认,但这却是存在的事实,我能感受到羁绊的存在。我视生命为神明的恩赐,自然也不会轻易放弃!”
这下,轮到恶魔伊斯利尔开始茫然疑惑:“真是渺小而又自负的人类,简直愚不可及,无药可救!”
疼痛过后,伊恩稍作整理,将银发重新束好站了起来。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抚平褶皱。除了扶着墙站立的身形略显虚弱单薄,脸色苍白之外,丝毫看不出他方才到底经历的多大的痛苦。
“恶魔先生,如果有哪一天您能体会到人类的那些感情羁绊之类,或许您就能明白我的想法了。”
伊斯利尔闻言却深深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不过,他的声音太过缥缈虚无,对角巷的环境又嘈杂不堪,伊恩终究是没能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再待他追问时,伊斯利尔便又悄无声息的沉睡了,又或者,伊斯利尔是不愿再和他多说什么。
第9章
九又四分之三火车站前,伊恩陪同大小铂金贵族,在一旁安静的等候着。他目光四处游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只有他心里知道,他想乘此时机再看弟弟一眼,能搭上话的话自然再好不过。这边,卢修斯对着德拉科交代完了注意事项,这才想起来身旁还跟了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