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靠近168
话音刚落,姜覆雪猛地坐起来,对勒箔海露出了一个假的不行的笑容:“笑了,放我出去呗?”
勒箔海的笑僵在脸上,他倒是没想到姜覆雪在这方面倒是格外脸皮厚。
勒箔海沉下脸来,“不放,你没有真心对我笑。”
“真难伺候。”姜覆雪翻了个白眼又躺下了。
这下勒箔海被他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态度对我,换别人早就死了一万次了,我是喜欢你才一次次容忍你,你别给脸不要……”
“行了吧。”姜覆雪不耐烦的打断他。
勒箔海皱起眉:“什么?”
姜覆雪打了个哈欠,随意道:“你懂什么叫喜欢吗就说喜欢我?你说的不错,秦临敬我爱我,所以我也愿意爱他,你不行,你算计我给我下毒不是一次两次了,作为你的敌人,我也再提醒你一次,脑子长出来不是为了情情爱爱的,洛安十几万亡灵看着我呢,随便闹闹就行了,谈真心啊,你还真不配。”
勒箔海身后的宫女已经吓傻了,她看见勒箔海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变得极其难看,隔着笼子,勒箔海现在拿姜覆雪没什么办法,可自己就在勒箔海身后站着呢,她生怕这位狼王被姜覆雪气急了迁怒于自己,此刻是大气也不敢出。
但勒箔海却笑了,他捂着脸笑得癫狂,可姜覆雪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等勒箔海笑够了,他站起身,转头看了眼宫女,笑道:“不滚等死吗?”
宫女吓得魂都没了,转身就要往外跑,却在跑出门时被一根细针从背后穿过喉咙,宫女不可置信的看着脖子出有细小的血柱喷出,随后宫女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门外的守卫看着这幕都吓得咽了咽唾沫,没有人敢替这个宫女收尸,也没有人敢往寝殿里看一眼。
勒箔海放下了掷出银针的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得,转头看向姜覆雪,此时姜覆雪已经重新坐起来了,正神色复杂的看着门口死去的宫女尸体。
“她什么也没做错。”
勒箔海不以为然道:“不懂规矩,滚之前都不记得给王行礼,该死。”
姜覆雪眉头紧蹙,看来勒箔海刚才说得话也不算假,勒箔海确实对他算得上容忍了。
也许是已经杀人泄愤过了,勒箔海恢复了那张笑脸,问姜覆雪:“不提这个,先前在沽荆时,你好像有投掷箭矢的本事,教教我吧?”
姜覆雪瞥了勒箔海一眼,不语。
勒箔海也不急,就像他说的,他愿意容忍姜覆雪,“哦……我忘了,你身上还有余毒未散,不着急,等你好了再教我也行……你会教我的吧?就像教秦临那样,对吧?”
姜覆雪只是看着勒箔海,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怜悯,勒箔海脸色也变了。
“……你什么意思?”
姜覆雪依旧是那副怜悯的样子,“勒箔海,你不喜欢我,你把我关着不杀我,无非是觉得不公平,你羡慕秦临,所以你想试试那些你不曾经历但他却经历过的事,你想通过我去实现这个目的罢了。一路走来,你多少次把自己和秦尽崖比较了?也许你问他人的话,他们会说你做的比秦临好,可是很遗憾,你问的是我,在我眼里,没人比得上秦临,你何必不甘心呢,只是问错人了而已。”
这话像是刺痛了勒箔海,他痛苦的捂着脑袋,随后发疯般猛地把周围能砸能摔得东西全都扫在地上扔在墙上,发泄般的声嘶力竭吼叫着。
“我凭什么要甘心?!凭什么都是秦浩的儿子,秦临遇到的是你,我遇到的却是磨耳吉,凭什么!”
姜覆雪只是静静看着他发疯,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
“啪!”
一个陶罐被勒箔海砸在笼子上,裂开的碎片溅到姜覆雪脸上,把他脸颊划出一道口子。
“啧……”姜覆雪抬手把血迹抹去,看着没有停下来意思的勒箔海,他有些不耐烦了,“行了,你现在发疯有什么用,什么也改变不了。”
听到这话,勒箔海果然停下来了,他木讷的转过头看向姜覆雪,随后跪下来,用手抓着脸,狰狞道:“凭什么啊……都是他的儿子,秦临是汉人,我就是蛮人,他把最好的留给秦临了,铁骑,还是你,都是秦临的,而我呢?我连被承认是他的种都不允许……公平吗姜寻,我做错了什么?啊?公平吗?”
姜覆雪答不上来,他也没打算安慰勒箔海,只是抬起手挠了挠脸,纠正道:“咳……说反了,铁骑是我的,秦临也是我的。”
勒箔海:“……”
现实确实太残忍了,如果勒箔海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出生,也许也能在塔西塔度过安稳的一生,如果他是镇北侯夫人诞下的孩子,也是名正言顺的镇北侯之子了,秦屿这个名字也会成为他的本名,哪怕镇北侯之后会死在战场上,他也可以和秦尽崖一样参军,不参军在京城当个小侯爷也不错。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现实永远残酷,他是镇北侯的儿子,可镇北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所有人都不认可他,他的母亲饿死之后被丢在乱葬岗,磨尔吉会把他捡回去,把他练成蛊,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杀了磨尔吉,登上狼王的位置。
这就是现实,所以勒箔海痛恨秦尽崖,也痛恨秦尽崖拥有的一切。
等勒箔海彻底平静下来后,他的脸已经被他自己抓的血淋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