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毫无价值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李颂以为宣钧陪我去医院,非常满意,但是宣钧私下跟危乐成用眼神进行了肮脏的PY交易,实际上陪我去医院的是危乐成。
一回到宿舍我就想像以前一样瘫在床上,但是条件不允许,我一步步地挪到床边,刚坐下去就感觉左腰在抽筋,我连忙喊:“危乐成!救!”
他一转身就端着一碗热腾腾、黑乎乎的中药过来了,苦涩的味道几秒钟侵占了我的鼻端,我屏息凝神:“放那吧,我等会儿喝。”
他微笑:“你等会让就倒掉是吧?不喝药怎么会好?快点喝,喝完了我扶你躺下。”
我忽然对危乐成向我勾勒的美好未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什么两个老头在疗养院仰望蓝天白云互相比“危公何能及君也”,好像不太现实,比较现实的是若干年后我骨质疏松,老年痴呆,危乐成还活蹦乱跳的,每天就像这样虐待我,逼我吃药,但是我无力抗争,因为我连躺下还要他扶。
我被自己的想象虐到了,两眼放空,几乎要潸然泪下,忽然嘴角一烫,危乐成弯下腰贴着我,我的齿关被轻轻抵住,不由自主地张开,柔软的舌头钻进来,带进一口苦涩的药汤,危乐成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下巴,趁我走神时把药给我灌进去了。
“怎么样,不苦吧?”他还舔舔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让我怀疑他的味觉已经严重失灵了。
我大声地,竭尽全力地:“呕!”
危乐成的脸黑了。
我的动作一卡一卡的,但却不妨碍我捂着嘴巴喊:“有刺客!快去取朕的糖来!”
他把碗嘭地往床头柜上一放,黑着脸去给我找糖,但我们团的成员除了李颂都不怎么吃零食,危乐成只找到了赞助商送的巧克力,也不管有没有过期就强硬地塞到我嘴里。刚刚的药味还没散,猝不及防吃到巧克力,我有种自己在吃巧克力的屎的错觉。
危乐成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巧克力,对我笑得风情万种,说的却是:“大郎,喝药了。”
我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要我像刚才那样喂你吗?”
我:“来兄弟,咱们干了!感情深,一口闷!”我夺过碗一饮而尽,抢走他手里的巧克力,含着泪嚼了几口,只感觉到无尽的苦,和无尽的甜。原来生活的苦与甜都无法融合在一起,只能分别感受,无法互相治愈。
就如我与危……
他突然出手把我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倒在床上,然后把我往里一推,我顺着力度不由自主地滚过去,把后背对着他,脸埋进枕头里。
我:“???大胆!”
我可算是知道沙滩上的海龟死活翻不回来是什么感受了,腰部稍微一用力就一阵刺痛,我听到危乐成好整以暇的声音从我上方洒落:“接下来你忍一下,我尽量轻点。”
一时间我的脑袋五彩纷呈,什么画面都有,精彩极了。
“我靠!危乐成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有腰伤呢……”
他置若罔闻,用鼻音轻轻地哼了一下,这声音对于其他人来说慵懒又醉人,对于我来说简直是惊悚至极,我努力像一只没了壳的王八试图翻身,突然听见盖子打开的声音,一阵刺鼻的味道窜入我的鼻腔。
什么b动静?
然后危乐成沾着冰凉液体的手就毫无隔阂地落到了我的腰上重重地按了下去,我“嗷”地一声,眼泪一瞬间浸湿了枕巾,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危乐成被我吓到,手放在上面不敢动,我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要举报你非法行医!没有证你按个屁啊!就不怕把我按死在床上!”
“你别吓我,真有那么痛吗?”
我有气无力地说:“危乐成,你去做盲人推拿吧,我保证,有了你以后杀手都失业了。”
危乐成:“……”
第86章 毫无价值
第二天危乐成陪我去医院,老中医诧异地问我为什么我的腰伤竟然加重了,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危乐成自知有错,端茶送水向我赔礼道歉,做了我十几天的拐杖,我才勉强原谅他。不原谅也不行,专辑已经快出了,录音也录完了,工作人员化身为一个个没有感情的人形摄像头一天到晚在练习室蹲着,就等着拍我们凑足花絮时长,我们比塑料还破烂的队友情不得不重新用纸糊起来,作为危乐成的营业对象,为了维持我温柔可亲的人设,我只能在镜头面前忍着他对我得寸进尺。
直到主打歌预告出的那天,我的腰伤才彻底好了,虽然有前世的亲眼所见,而且队友们在听过这首歌的录音版本后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我还是忐忑不安,想着如果真是我们团运气不好,而天琴座踩着狗屎运随便哪首歌都能红,那我费尽心机岂不是没有意义?
压力过大,焦虑失眠,甚至导致我开始在英年掉头发,情绪暴躁宛如提前进入更年期,队友们轮番上阵来安慰我,凌寅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因为第二张专辑这么紧张,从我之前磕磕绊绊的回忆里,他只知道天琴座就是因为这首曲子大爆,也许凌寅足够自信,觉得天琴座能起飞都是因为他的歌吧,二话不说就甩了几张谱子到我面前,表示这种歌他要多少有多少。
我没有他那样良好的心态,因为我深知方弦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每次都能在危机来临之前做出精准的预判,就比如我至今不知道凌寅和他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为竞争对手写歌,但方弦背后有沈期月的支持,掌握着危乐成的身世,还在很早就认识凌寅却只字不提,看着他,我会有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感觉,只不过面对的是一个更加卑劣更加毫无底线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