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杨锦东把纸盒送到王闻升跟前。
这个纸箱在王闻生眼中成了吃人的怪物,黑漆漆的盒口吞去了所有的希望,以神为借口以命运为说辞的恶人,把一切归咎于受害者的不幸,虔诚地崇拜自以为的帮凶神明。
可是神从来没有设置过这个非死不可的游戏。
这个盒子就是王闻升自己呀。
人的死活不是神能干涉的,就像这个游戏,横竖都会抽到死。
“只剩50张死了。”杨锦东笑了笑:“看来你运气很好,继续抽啊。不然我帮你抽。”
杨锦东把手伸进盒口,抽出一张。王闻升突然变得很激动:“你骗我,根本没有写着死的字条。”
“我喜欢有质疑精神的人。”杨锦东把手心中的纸条当着王闻升的面展开,送到王闻升眼前,是“死”字。
王闻升的身体在一瞬间仿佛瘫痪了。
而杨锦东把纸条揉起来,扔到地上,又拎起子盒子,凌迟似的:“再给你一次机会,抽呀!”
空气里掺杂哭声、呐喊声……黑色阴霾之下,王闻升像困兽一般,竟然当着杨锦东的面扒干净衣服,像蛆虫一样。
“怎么?我对你没有兴趣,死胖子。”杨锦东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语气却带着不由分说的味道,他命令:“抽。”
赤/裸的肥腻蛆虫一边涕泪横流,一边颤抖着把手伸进盒子里,抽疯似的把纸条大把掏出来,抛在地上,好像满地雪。
杨锦东瞧他:“拆开看看。”
王闻生没理会,他像牦牛一样到处冲撞着。
杨锦东终于有了动作,蹲下身子捡了十几张字条,拆开,轻轻地扔下去,洒了满地公理。
他慢吞吞地说:“死而复生的感觉很幸福吧。”
原来那些纸团里清一色写着“活”,唯一那张写着“死”的纸条一直藏在杨锦东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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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曹兔子正呆在小黑屋:“为什么这章又没有我?”
第9章
杨锦东走出审讯室,敲了敲乔异迁的本子,乔异迁咬着下唇,有点不可置信地发问:“就这样结束了?都不用上医院。”
杨锦东用眼神窥他:“过两个小时后直接去审,他会说的,如果不说,找手段杀了,我不给禽兽机会。”
乔异迁连汗毛都哆嗦了:“最后全是活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杨锦东看向他:“他杀了小孩,是凶手。参加了这个非死不可的游戏,是受害人。最后全是活,是大难不死的幸存者。而现在如果他参加了审讯,透露出一些东西,他可能成为救世主。我觉得一个还有良知的人会知道怎么办。”
乔异迁问道:“如果他破罐子破摔呢。”
“打。”杨锦东说话言简意赅:“折磨人不正是特设局局的拿手好戏?我们不是刑警,对付的也不是一般罪犯。”
杨锦东又看了看表,问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乔异迁给他来了一串报菜名。
杨锦东甩给他一张卡:“全打包过来。”
乔异迁:“……”
Boss饭否?Boss再见。
乔异迁很快就跑没影了,黑卡留在桌面上,见证员工的懒和老板的不得民心。
杨锦东还是打包了三份馄饨,一路猛踩油门。一进门正好看见了曹卯乖巧地对着电视机,头发垂到腰间,用一张黄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系着。
若不说话,倒是温润如玉的美人呐。
曹卯的鼻子很灵:“谢谢杨警官,记得我还饿着呢。”
杨锦东的语气可比对待王闻升时多了丝温柔的烟火气:“去酒柜,选两瓶开了。”
曹兔子雀跃了,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杨锦东一回头,发现曹卯开了十几瓶酒。
杨锦东终于没有好脾气了:“你干什么?”
曹卯气死人从不偿命:“调一调,味道更迷人哦。”
透明高脚杯里勾兑了浅粉色的液体,曹卯抿了一口,自我陶醉:“不错,尝尝?”
“你自己的配方?”
曹卯骄傲对杨锦东笑了一下:“当然!”
“那我不敢下口。”
曹卯的语气突然变得不怀好意起来:“其实我刚刚给这个配方取了个名字。”
杨锦东敷衍:“叫什么。”
“杨妃夜夜娇。为古人干杯。”
杨锦东咬牙切齿:“……”
老司机还得是你。
杨妃夜夜娇……春/药名。
馄饨用碗盛了就端上桌,杨锦东给曹卯撒了把葱花,卧了个荷包蛋,这才慢腾腾的弄筷子。
“其实你一早就知道车停在那儿了吧。”
曹卯装傻:“什么?我不是把那张纸条给你了吗?我就是猜的呀。”
“怕我干什么?”杨锦东说:“你不是很嚣张吗?真话有什么不敢说的?”
曹卯假笑:“谁还没有二两肉?我怕你?开玩笑的吗?我现在说的就是真话。少喝你两杯酒了?不信我?”
杨锦东能想起林法医信誓旦旦的结论——“他怕你!”
杨锦东不由步步紧逼:“车子从来没有停在工地,他停在网吧门口。”
曹卯终于僵了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的,对。我追踪那辆车时亲眼看见车在酒吧门口停了。”
“不对,更早一点。”杨锦东:“车停在网吧你毫不意外,甚至在报警时也不补充这点。你知道那块地之前是网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