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长和常胜哲掺扶着走到学校的时候乔江还没缓过来，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每走一步，肚子里就是翻江倒海般的疼。

　　谢以年踹他的那一脚太狠了，狠到他觉得自己心脏都被踹的移了位。

　　“乔哥，还疼呢？”方长觉得不可思议，“谢以年到底怎么你了？”

　　乔江虽然长的小巧精致，可打架也不是盖的，方长曾亲眼目睹娇小的乔江一挑五，怎么着也不会被谢以年打哭吧？！

　　不止方长疑惑，常胜哲也疑惑。

　　“疼。”乔江一张脸被晒得通红，睫毛还带着潮气，艰难的张了张唇，气若游丝的说：“我要去医务室。”

　　面子身份固然重要，但他的小命更重要，他不想穿书第一天就凉凉。

　　架不住乔江一心要去医务室，方长和常胜哲头一次见他这样，对视一眼，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去去去，现在咱就过去。”

　　“谢以年这狗东西，也太不是人了。”方长扶着乔江，跟常胜哲吐槽：“他肯定使什么阴招了。”

　　常胜哲：“就是。”

　　方长安慰乔江：“乔哥等下次你状态好了，咱们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钝痛还在继续，乔江只觉得自己喘口气都是疼的，迷糊之间听到方长的话，那个肆意张狂的少年又浮现在脑海中。

　　肚子似乎更疼了，乔江缓慢的呼了口气，心想不会有下次了，他以后碰到谢以年肯定绕着走。

　　今天是周日，也是他们日常上学的时间，三个人到医务室，校医应该是刚到，这会儿正在收拾东西。

　　“这位同学怎么了？”程校医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来学校就有人来看病，直接请假在家不好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看清来人是谁时愣了下：“乔，乔同学？”

　　乔江是学校里的硬茬子，因为家里有钱，对成绩根本就不上心，哪怕是在全市最好的高中，该逃课逃课，该打架打架，是个标准的不良学生，老师看到就发愁的那种。

　　这是又打架了？

　　乔江这三个人可以说是医务室的常客了，有时候不想上课也会装病过来。

　　“程哥，你快看看乔哥是怎么了？”两个人扶着乔江坐下，方长张嘴就叭叭：“那啥，刚才我们和六中那个谢以年打架，乔哥被打了，肚子，乔哥一直捂着肚子。”

　　“谢以年？你们隔着校还打什么？”程校医走近，无法理解现在的小年轻：“乔同学，是肚子不舒服吗？”

　　乔江抬头，一张精致的小脸泪痕斑驳，眼眶泛红，听到他这么问，里面瞬间又聚集起水雾，可怜巴巴的：“疼，肚子疼。”

　　程校医：“……”

　　不怪程校医愣住，主要从乔江从高一到现在，他们每次见面，少年纵使嚣张跋扈，肆意张扬的，哪怕是受了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从来没掉过眼泪。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乔江哭。

　　莫名诡异。

　　好在程校医职业素养还在，“掀开衣服我瞧瞧。”

　　第五章 乔江那个狗东西是不是想讹我？

　　乔江忍着疼探手，常胜哲着急，干脆唰的一下替他掀开上衣的衣摆。

　　男生皮肤白皙如玉，有一点痕迹就清晰明显，这点程校医之前就知道了，乔江他们三个每次打架以后过来身上总要带点儿伤，但是在看到那片青紫后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次怎么这么严重？”在白玉般的肌肤上这片淤痕看起来显得狰狞可怕，程校医看了看还在小声啜泣的乔江，转头看向方长和常胜哲：“你俩没事？”

　　“没有。”方长说：“乔哥怎么样？”

　　这还是第一次见乔江哭，程校医觉得稀奇：“来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哭着来的。”

　　方长就忍不了了：“都怪谢以年那个煞.笔，具体的我没看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乔哥已经被踹飞出去了。”

　　程校医觉得惊奇：“踹飞？！”

　　常胜哲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送医院吧。”程校医起身，慢悠悠的说道：“哭成这样，肯定不是就踹了一脚这么简单，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方长瞪大眼睛：“这么严重？！”

　　程校医皮笑肉不笑：“都哭成这样了还不严重？”

　　给你讲个笑话，乔江会哭！

　　太阳怕是从西边出来了。

　　常胜哲去找班主任请假，方长扶着乔江打车去医院，排队，挂号，做检查，急诊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气若游丝的乔江，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方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医生，怎么样？他没事吧？”方长紧张兮兮。

　　“没事？怎么会没事？事儿可大了。”

　　方长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要哭：“医生，他怎么了？还能活多久？”

　　医生淡淡的说：“还能活个五六十年吧，运气好的七八十年。”

　　方长：“？？？”恕我愚钝。

　　“没多大事，就是淤青，回去买瓶红花油搓搓就好了。”医生顿了顿，突然对乔江说：“小伙子，你把胳膊伸出来，我给你号个脉。”

　　方长不能理解：“买红花油还要号脉？”

　　乔江乖乖伸出手搭在脉枕上，男生手腕纤细，皮肤白皙，青色的血管明显。

　　等医生收回手，方长迫不及待：“医生，怎么样？”

　　乔江眨了眨眼，乖顺的等医生说结果。

　　“太虚了。”医生摇了摇头，叹气：“十七八的小伙子，身体正好的时候，你怎么这么虚？”

　　“虚”这个字就很微妙。

　　方长及时纠正自己的思想，偷偷戳了戳乔江：“乔哥，你是不是又通宵熬夜了？”

　　乔江睫毛颤了颤，他以为穿过来他就能摆脱那副病弱身子，没想到，还是弱。

　　“没熬夜。”乔江情绪低迷，小声说：“就是觉得最近身体不舒服，浑身无力。”

　　虽然人设已经崩的补都补不回来，乔江还是想挣扎一下。

　　医生捏着笔在桌子上敲了敲，拿出处方本刷刷写了一张，撕下来递给方长：“去抓药，身子虚就补，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方长瞪大眼睛努力看了半天，一个字也不认识，果然，医生都有自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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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中和二中离得很近，站在六中操场看台都能看到二中的塑胶跑道，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谢以年坐在看台台阶上休息，半袖的袖子被他推上去，背上一片汗湿的痕迹，脚下踩着一个黑金篮球。

　　“诶，谢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乔江了？”何旭把水递给他。

　　谢以年打开瓶盖灌了两口水，随意抹了把额头的汗，听到何旭这么说，挑了挑眉：“我特么也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他了，不就踹了他一脚，哭的跟狗一样。”

　　“……”何旭震惊：“不会吧？！”

　　谢以年嗤笑：“你以为呢？那孙子绝.逼是装的。”

　　何旭更加震惊，目露佩服：“那他装的真像！”

　　“好像不是装的。”罗华树掏出手机，他弟也是二中的，“我弟给我发消息说，乔江请假被方长送医院去了。”

　　“医院？！”谢以年唰的站起身，瞬间怒了：“卧.槽！乔江那个狗东西是不是想讹我？！”

　　何旭义愤填膺：“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哪个医院？”谢以年目露凶光，“妈的，老子要把他腿打折，让他货真价实的住一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