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沈越收回了放在褚鸢身上的视线, 一起消失的还有他那贪恋的神情。

　　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 日光透过窗玻璃照耀在沈越的脸上，错落开半明半灭的眼眸。

　　路上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沈越始终沉默不语, 无形的压力在狭小的空间内逸散开，司机的声音也不自觉弱了下去。

　　一道铃声打破了寂静，沈越垂下眼睛, 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 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厌恶。

　　余光看了一眼褚鸢, 她尚在熟睡, 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动静所打扰。

　　沈越看着接连不断打进来的电话，意识到了对方的坚持，沉吟半秒后按下了接通键。

　　“沈越，你是不是和褚鸢在一起？”温若雪气势汹汹的声音传到了沈越的耳朵里。

　　沈越微微皱眉，沉声：“是。”

　　或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承认，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网上的帖子是不是她搞的鬼？”电话里响起了温若雪的尖叫声，“一定是她，她在报复我！”

　　隔着手机，沈越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温若雪头发散乱，目光阴狠地射向女佣，“不懂得收拾吗？”

　　女佣战战兢兢地上前，碎了一地的玻璃水杯给收拾了，整个过程温家其他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自从网上爆出温若雪的扒皮帖后，温若雪就像是疯了，整天在房间里盯着电脑屏幕，对着网上的流言发疯。

　　路过的佣人还经常听到温若雪打电话，吩咐电话那头的人把一个叫“褚鸢”的女孩往死里整。

　　温若雪的脾气本就不好，温父正好出差了，这几天留在温家照顾温若雪的佣人们在她手下就更是难过了。

　　“你让她接电话。”

　　温若雪的声音有些急切，微微上扬的尾音更是听出了几分戾气。

　　沈越忆起温若雪不太正常的精神状态，思虑了一会，缓缓道：“你的料是我放出去的。”

　　“是你——”温若雪冷笑，“你以为替褚鸢顶罪，我就会放过她？”

　　沈越淡淡道：“信不信由你。”

　　温若雪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充斥大脑，让她的精神愈发亢奋。

　　又是她！

　　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沈越都要护着褚鸢！

　　温若雪就不明白了，褚鸢到底哪里好了？

　　林淮安喜欢她，沈越护着她。

　　哪怕知道了褚鸢是如此虚伪的人，他们也还要护着她吗？

　　温若雪不甘心，高声道：“你就不怕我把录音爆出去吗？”

　　录音，对，她还有底牌！

　　录音一旦爆出去，沈越也将身败名裂，她可以拿这件事威胁……

　　“随你的便。”沈越说。

　　温若雪得意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听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温若雪：“你疯了！你……”

　　沈越再次打断温若雪的话，“你想发就发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温若雪拉入了黑名单。

　　沈越拧眉，扭头想看看褚鸢，却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眸。

　　沈越愕然地看着褚鸢，半晌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褚鸢把衣服还给沈越，“很早。”没等沈越开口，她又道，“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沈越默不作声。

　　褚鸢无奈道：“其实你可以把我供出去的，我又不怕她。”

　　“这事你别管了，她就是个疯子，你最好和她少接触。”

　　沈越揉了揉眉心，想到温若雪他就有些头疼。

　　褚鸢没应声，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录音的事情怎么办？”

　　沈越昨天已经把怎么和温若雪交往的全过程告诉了褚鸢，其中自然包括了温若雪拿录音威胁他交往的事情。

　　“无所谓，我其实不在乎……”

　　褚鸢：“我有办法。”

　　褚鸢顿了顿，说：“关键在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沈越对上褚鸢的眼眸，心里隐约有了一种预感。

　　褚鸢开口：“只要林淮安愿意出声说录音是假的，那温若雪就没招了。”

　　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沈越知道褚鸢的意思。

　　温若雪手上只剩下最后一张牌，用“名声”威胁住了他。

　　只要录音爆出，他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甚至招来沈父沈母的厌恶。

　　沈越其实想对褚鸢说，他已经不在乎了。

　　从前的他或许会在意他人的看法，但现在……他不奢求了。

　　于其奢望不属于他的东西，不如抬头看看天，他能看到更广阔的天空，获得心灵的自由。

　　褚鸢见沈越不说话，犹豫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其实我可以和他……”

　　“不用了，我会和他聊聊的。”

　　褚鸢讶异地看着沈越。

　　沈越没有多言，他答应下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褚鸢。

　　虽然温若雪的恶行已经披露在众人的眼中，但网上关于褚鸢的谣言还没有停止。

　　褚鸢的事情因为他和林淮安所起，自然也该由他俩来结束。

　　沈越想和林淮安谈谈。

　　……

　　沈家。

　　沈越到的时候，客厅一个人也没有，过了一会女佣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沈越惊叫了一声：“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