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二级英模跟老乔在办公室里吵架。

　　老乔：“不行！组织上有预算。他一个单身小青年，在云中地价这么高的地方，还单独给个两室一厅？上头不批的。”

　　言少爷闹了一通没结果，切换怀柔政策小小声：“乔叔叔，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家有个大猫。”

　　老乔一个纸团子扔过去：“你小子还有脸说！我当时跟你说什么都答应他，你给我整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回来！还打着我的旗号去找市动物园的园长！你知道我后来搞了多久么？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还没让你爸揍你呢！你还有脸说？！”

　　言少爷不吭声了。

　　谈判失败。

　　言雳灰溜溜地从局长办公室里退出来，刑侦办公室里该吃吃该喝喝，大家都佯装看不见他。

　　只有发财树旁边的那个人一脸殷切地望着他。

　　言雳虚拳抵着人中咳了一声，飘了飘眼神避开那让人心碎的小眼神。

　　言雳没再提这事。

　　邢焇也没提。

　　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

　　庄晏在欧阳冰冰旁边的空桌子安了窝，正式成为UN20特别调查组的一员，此刻挨着邢焇只有一臂的距离。

　　言雳碰了一鼻子灰出来的时候庄晏正和邢焇一起喝咖啡。言雳心里憋屈，心想我在给你争房子，你在这儿和人喝咖啡？

　　在自己办公室里狼一样地兜了一圈还是觉得心里不爽，言雳三两步走到邢焇面前，一声不响地夺过他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欸！”邢焇来不及阻止，就看见言雳一口把咖啡全喷进了发财树里。

　　“靠！”烫得嘴里应该是起泡了。

　　言雳转身就出门去了厕所。

　　庄晏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双眼睛瞄瞄这边又瞄瞄那边，只感觉言队长不太高兴。

　　言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邢焇站在门口。

　　他手里端着一杯摩卡星冰乐，伸到自己面前：“谢谢。”

　　这么短的时间，邢焇没有时间出去买，所以必定是一早买好的，然而他记得刚才他自己是在喝茶水间的咖啡的。

　　言雳出手接了，心里闹腾的气焰下去了不少。

　　这是邢焇专门给他买的。

　　言雳看了一眼咖啡上厚厚的奶霜，冰块带起的冷气在杯沿上凝了一圈的小冰珠。

　　言雳喝了一口，冰入六腑，气消了：“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邢焇嘴角勾了勾，伸手拍了拍言雳的肩：“没事，算了。”

　　邢焇这人平常不太说话，虽然脸长得真不错，但是也不常笑。

　　言雳心想：看在这浅浅的笑容的份上，我好多了。

　　两人一进办公室，阮贤瑜就拿着手机冲过来。

　　“头儿，朱守志醒了。”

　　言雳“嗯”了一声：“神智还清醒吗？”

　　“医生说暂时没问题，可以问话。”

　　“出外勤！”

　　言雳抓起警服外套，带着阮贤瑜和邢焇立刻下了楼，邢焇叫上了庄晏。

　　医院的单人病房并不宽敞，看起来还有几分陈旧，但是采光还算好。

　　朱守志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白墙一动不动。

　　一个主治男医生看他们进来，就把手中的查房记录签了字，继续挂在白色铁架的床头。

　　男医生跟言雳握了握手：“病人做过身体检查，除了头部有一处头发损伤性脱落，应该是被人用暴力扯拽过，其他只有些身体上的擦伤，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单纯的精神恍惚，可能是受了刺激，每天都在说有鬼。”

　　言雳紧盯着床头只有30岁上下却已经长了不少白发的男人：“身体内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医生不解道：“您指什么？”

　　言雳：“特殊的……病症之类。”

　　医生摇头：“没有，病人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言雳和邢焇对望了一眼，那就是没有被注射东西。

　　住院区十分的安静，医生开门出去的时候朱守志朝门口望了一眼，门外走廊里正好有一个病人盖着被子被推了过去，朱守志眼神一闪，瞳孔倏地放大了，忽然就开始捂着头大叫：“鬼呀！！！有鬼呀！！！鬼呀！！！”

　　言雳紧盯着他，转身让医生先回去，阮贤瑜去门口守着了，剩下邢焇和庄晏和他一起留在屋里。

　　言雳端着手臂走到朱守志面前，肩膀上闪亮的两杠三花挡住他的视线：“鬼是什么样的？”

　　朱守志精神恍惚，门口的病床已经推走了，可他嘴里还在支支吾吾：“鬼……鬼……”

　　言雳眯着眼睛，眸光黯了黯。

　　庄晏翻开手上的资料：“他被找到的时候，人在齐阳市的一座农村老宅里。那个老宅是个荒宅，晚上有人路过听见里面有动静就报警了。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晕了。”

　　怎么会到那里去的？这人去了宣遗那个古董市场把魂瓶拿回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言雳转过头面对邢焇：“邢教授，那个魂瓶的瓶盖……”

　　邢焇：“是封死的，打开即是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