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她还嘀嘀咕咕说着醉话。

　　“别碰我，我哥哥会打爆你的狗头。”

　　林嘉辰横抱着她走进卫生间，“我想要打爆你的头，小醉鬼。”

　　听出是林嘉辰的声音，慕瑶揉揉眼皮仔细辨认，终于认清了他的脸，笑嘻嘻攀上他的肩，去亲他的唇。

　　“男人的唇能解酒，亦能醉酒。”

　　“谁说的？”

　　哪里来的歪道理。

　　慕瑶据理力争，“露达告诉我的。她还说，跟不喜欢的人接吻，就算再醉也会瞬间清醒，相反，跟喜欢的人接吻，就算不醉也会如痴如醉。”

　　她还咯咯笑起来。

　　林嘉辰将她放在花洒下，就那么淋了她一身。

　　“别信她，醉鬼跟谁都能接吻，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少喝。”

　　听得出，他有些不悦，慕瑶仰头，“我不喝了，别生气啦。”

　　认错的态度还算不错，林嘉辰摇摇头，拉开了她后背的拉链。

　　亮片裙子堆叠在脚边，小腿上挂了一层水珠。

　　透过防水帘子的下边缘，能清晰看见两双脚缠在一起。室内偶尔传来女孩的呜咽声，断断续续，难耐至极。

　　花洒没有浇散热情，反而添了情调。

　　林嘉辰附身吻着被压于墙壁上的女孩，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慕瑶被迫仰头，不停咽着嗓子。

　　余温，都能将她融化。

　　周二上午，秋高气爽，桂花飘香，一辆小车倒车入库，从后排车门里走出两个人。

　　都是白衬衫，只不过，男人穿着黑西裤，女人穿着鱼尾裙，着装十分正式。

　　慕瑶拉直了头发，顺顺滑滑垂在背后，与林嘉辰手牵手走进民政局。

　　慕笙和肖倪坐在车上，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肖倪眼眶又酸了，忽然舍不得嫁女儿了。

　　慕笙坐在驾驶位，递上纸巾，拍了拍母亲的肩，“哭什么？大喜的日子。”

　　肖倪哽咽，“你姐姐从小就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喜欢林嘉辰这件事。”

　　“可她选对了啊。”

　　“嗯，是啊，那我更要哭了。”

　　是喜极而泣。

　　民政局内，慕瑶和林嘉辰排队等待。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两人深深对视，慕瑶笑着，林嘉辰却也红了眼眶。

　　爱了十年的女孩，被他娶到了。

　　走到小车附近，慕瑶拿着结婚证，朝林嘉辰递出手，“那就合作愉快了。”

　　忽然的正式，令林嘉辰一怔。

　　他抬起手，握住那只小手，紧紧攥住，抚着她的指关节，“合作愉快，林太太。”

　　**

　　深夜，星光黯淡，林嘉辰做了一个冗长沉重的梦。

　　梦里，和慕瑶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他没有搬进合租房，更没有追到慕瑶，只能以双木的身份默默陪伴她。一见光，眼前的一切就变成了流体，触碰不到慕瑶的脸。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的美好假象，从头至尾，慕瑶都不曾属于过他。

　　一只温热的小手伸了过来，伴着温柔的声音：“哥哥醒醒，你梦呓了。”

　　林嘉辰蓦地睁开眼睛，于黑暗中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坐在身侧朝他靠过来。

　　刚刚醒来，林嘉辰还有些忪然，一见身侧的人，明显愣了下，随即大力将人抱住，狠狠摁在怀里。

　　“啊......”

　　慕瑶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林嘉辰大晚上想要做那事。

　　可等了一会儿，没见对方有所动作，心里更为打鼓，抬手摸了摸林嘉辰冷峻的面庞，“哥哥？”

　　闻着她的气息，听见她的声音，林嘉辰终于松口气，还好是梦。

　　他坐起身，支起一侧膝，杵着手肘捏了捏眉。

　　即便领了证，还是会患得患失，总觉得一切美好太过不真实。

　　是的，慕瑶是他一切美好的源头，没有她，他不敢想像今后的日子会有多乏味枯燥。

　　他是个孤僻的人，不喜与人走动，因为慕瑶，才渐渐学着融入日常生活，与她身边的人频繁来往，且很开怀。

　　慕瑶跪坐起来，“做噩梦了吧。”

　　“我说了什么？”

　　慕瑶握住他的手，用脸颊去蹭他的掌心，“你在喊我的名字。”

　　林嘉辰喟了一声，拥着她躺回床上，双膝桎梏住她，勒得她有点呼吸困难。

　　慕瑶任他抱着，没有动弹，“你梦见什么了？”

　　林嘉辰闭上眼，感受着她的体温，“不是噩梦。”

　　梦里有她，怎会是噩梦。

　　自打得知父亲家暴母亲后，他的梦就变成了灰白，鲜少有色彩，唯一的色彩来自慕瑶。

　　每次梦见慕瑶，次日的心情都会变得极好，会燃起希翼，希望能再与她见面。

　　不过，今晚梦见她，梦是酸甜的，因为梦里与她相距甚远，怎么努力也靠不近。

　　感受到背后男人的沉默，慕瑶费力转过身，面对他的脸，挽下唇角，“跟我说说？”

　　林嘉辰扶着她的后颈，让她水嘟嘟的唇贴在自己的下颔处，“瑶瑶，吻我。”

　　慕瑶有点羞，可夜深人静就他二人，什么都已做过了，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她扭动腰肢，试着触碰他冰凉的皮肤。

　　被喜欢的人轻吻，有种被救赎的感觉，林嘉辰将枕头往下扯了扯，仰起下颔，感受着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