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有时候确实方便形容。

　　放下心来的女人开始专心工作，一份一份表格地给苏共提供数据或者关系人。在偶尔的空闲中，她还有心情给被同青霜号一起来到这片星域的陶德夫妇挑上一份怀孕礼物。

　　当然，是以舒拉·戈莱的名义送出去的。

　　但这孩子来得时间很好。

　　很好，很巧妙，差不多和这个新国家一个时刻成型，于是让知情者有了对这个孩子到来更多的期待和欢喜。

　　还有祝福。

　　别说“戈莱姐弟”，贝尔博娜·波古金这种和陶德夫妇不过几面的人，在知道了陶德家新成员的到来时间时也兴致高涨地开始和二哥奥列格讨论送点什么好。

　　“反正我们没什么多余的钱——所以送一首专门创作的曲子很棒吧！”

　　已经干练起来的波古金家姑娘重新试图把自己挂在二哥脖子上，背后很同意女儿意见的老波古金夫妇一起点头。

　　对于一个小农场主家庭来说，那些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也不知道能卖多少的古典乐在没有固定买主的时候，当然是送一首曲子来得比送任何要花钱的东西都来得划算。

　　不过尽管二儿子未来的就业前景一片迷茫，波古金家现在人们的心情倒都还算是不错。

　　苏||||||||||||共在一路进军的时候也在一路拆分那些寄生在帝国上的组织，不得不说，将大贵族们为了享受和“地位”的消耗（尤其是能源消耗）转到生产上，再把白塔圈养的向导进行基础培训丢去处理VOS钴石之后，能源的价格就当即一路下跌，跌到了一个农民们可以对明年的农业产值抱有极高希望的程度。

　　在这时候，波古金家当然愿意去庆祝一个新生儿的孕育——更何况他或者她成型在一个大概真的非常特殊的时刻，身份上又没什么问题需要顾虑。

　　老波古金夫妇甚至愿意抽出一段冬日里不算宝贵的时间，去讨论一下这个孩子未来可能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波古金家除了哭喊个不停的娜塔莎，其他人情绪也都很高涨，愿意去抽出一部分时间精力来讨论这个和他们的生活没有关联的孩子。

　　而讨论陶德家这个孩子的人当然不止是苏共这一边，青霜号上曾经为了拯救陶德家的女儿而行动的人们更在意这个将要降临到世界上的新生命。

　　例如奥黛莉亚·费尔德巴赫，在处理爷爷后事的同时，也用着利马斯特人的长距离通话在讨论这个特殊时刻诞生的孩子。在关于陶德夫妇的祝福之后，两个人也会聊聊青霜号上其他人的事情。

　　“……是的，陈和小伊吉已经联系上了飞船，大概这几天走超空间航道回华夏……”来自罗莎的词作家小姐隔着透明棺材和自己的爷爷最后贴了贴脸，让开了位置开始给工作人员们走后面的程序。

　　老爷子倒是早就决定了自己的死后事宜，就是最后更换了要在骨灰唱片上刻的音乐——从他自己的《第十交响曲》换成了在听完交响乐之后星鲸们满怀好奇和激动的歌声。

　　“回家……我应该处理完爷爷的后事也会回家一趟。一直留在那里？”

　　罗莎的姑娘眨了眨眼睛，在有那么半分钟延迟才出现的慌乱问话中笑了起来。

　　“啊——我大概会学习爷爷，在能在星星中四处跑的时候就赶紧跑跑，见见在安托瓦内特见不到的人和风景吧？”

　　“不过我想，可能我也不会像是爷爷一样……见识到又一个常任理事国的倾覆了。所以应该会轻松一点，像是和朋友或者男朋友一起经历的普通旅行？”

　　“这听起来真好。”

　　拿单在飞船的椅子上放松地后仰，顺便在小玛丽不赞同的目光里搭了个二郎腿。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罗莎附近开始旅行，我们可以追着就要到罗莎境内的彗星走——”

　　“然后也可以去华夏看看，那边星球多一些，据说有些星内的风景也很特别。正好可以约小英杰一起来，要是可以的话，也可以约一约林娜和西茜娅……”

　　大概是奥黛莉亚·费尔德巴赫那边说了些别的，拿单放下了腿，脸上出现了一点思索的神色。

　　“啊……这两年我们应该遇不上林娜和西茜娅，但是以后她们应该会找个新开发星球定居也说不定？”

　　利马斯特的圣子轻微扯了一下嘴角，像是想笑，但最后倒是板住了脸。

　　“现在的话……看林娜能不能在被西茜娅控住之前跑掉吧？”

　　“她干了什么事？大概是……能让西茜娅·李气死的事情吧？虽然华夏和苏||||||||||||维|||||||||||||||||埃第二联盟确实刚刚敲定了第一项合作，也正好把她这个不好搞的，确实处理掉了Viathan问题的帝国军人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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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没人说是需要现在出发。”

　　在西茜娅·李的逼视下，林娜·阿德尔举了举自己现在还在被铐着的手。

　　——苏||||共处理进化者还是有点办法的，虽然这些办法应该都是从白塔撬来的……但是至少现在做个解释是没问题的。

　　“……就算不是现在出发，没有任何资格证书的你也赶不上第一次出发的队伍——就算是从联盟出发也一样。”

　　“我要问你的不是这个。”

　　向导看着哨兵被铐着的手，还有自己手腕上的小型电磁场干扰仪。

　　然后重新看向了那双此刻看起来很是无辜的紫眼睛。

　　“我要问你的是……你是逃避习惯了吗？林？”

　　“知道了我确实爱着你，需要你活着以后，不准备去死了，又准备去逃？”

　　“……”

　　“大概并不是这样。”

　　林娜凝视着那双纯黑的眼睛，表情无辜得像是准备去割了亚历桑德罗六世脖子的胡安娜。

　　“这一回真的只是一场意外——留共也不太想处理我，正好可以丢到华夏那边而已。”

　　在可以自由活动的房间中，哨兵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仰着脸注视自己的向导。

　　然后抬起被拷在一起的双手，试图碰一下爱人的脸庞。

　　“CC。”

　　“我不会去死，也不会离开你。”

　　“但是……这回再试试来追上我一次吧？”

　　“反正你只是因为缺少证件，进不了苏华星际探索联合队而已。”

　　“……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