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现在确实足够厉害啦~

　　在心里得意洋洋感叹一句的安德烈·塞尔维特没看见对面小姑娘对着他表情细微变化扬起来的眉毛。

　　但是小玛丽没有回应年轻学者写在脸上而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

　　小姑娘收回腿踩到花坛边缘，抱着膝盖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上面，认真地叹了口气。

　　“好啦，我知道你很厉害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你也给我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行——吧。”

　　小玛丽拖了个长腔：“但是我没什么想要学习或者喜欢的前辈，就给你讲个传说算了。”

　　“传说？”

　　“关于科技发展到最后毁灭了自己的外星人的传说。”

　　“所以利马斯特人确实有外星人的科技？”

　　“这件事看我们的外骨骼装甲不就应该知道了嘛。”小姑娘把自己的膝盖抱得更紧，像是有点儿害怕——尽管安德烈没看出来到底什么值得她害怕。

　　“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讲别的。”

　　——我也想听别的。

　　安德烈·塞尔维特把这句话吞在肚子里，觉得这时候还是和小姑娘拉近距离比较合适——要是直接问出口，先不提利马斯特人现在在帝国的尴尬处境（会不会有人阻止小姑娘把事情说出来），小玛丽身边那个一直用电视剧恶毒配角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小年轻就肯定会先把小姑娘拉走了。

　　而且和小孩子玩儿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不如说安德烈还挺喜欢的——因为可以放开了讲故事或者讨论动画片什么的，谁都不会嘲笑谁。

　　所以年轻的学者表示了自己没有不喜欢，为了表示郑重还把自己的坐姿从依靠换成了盘腿坐，用后背不靠着什么来表示自己的期待。

　　小玛丽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小小的哨兵重新放下了腿，以正坐的姿态对上了安德烈。

　　“这个故事要从一些自认为已经触摸到了极限的外星人开始说起——”

　　加布里埃尔哼了一声，离开了这个大小孩和小孩一起交流的地方。

　　而在花坛上方的建筑中，从小玛丽的位置抬头，正好能看见有个灰发的纤细人影正坐在窗前，注视着花坛下面的人影。

　　小小的毛丝鼠仰起头，对着盘旋在空中的灰林鸮开始嘶叫。

　　但出乎它意料，也属于肉食性的禽鸟始终只是在空中盘旋，面对它的挑衅也没有作出任何攻击。

　　但这和安德烈·塞尔维特没什么关系。

　　院士先生只是认认真真地听着小玛丽的故事，然后发表一下“真的不是你们祖先编的吗？”“这故事听起来像是地球时代的天网欸”“好啦好啦我认错这是真的外星人的故事”“这是不是说明不管是哪个星球的人犯的错儿都是一样的”之类评价。

　　“……这就是最后了，Virture们毁掉了它们的身体和它们曾经创造出来的一切，包括那个能让它们存在到宇宙结束的网络的大部分。它们留下的废墟随着时间风化，一直到来自名为地球的生物踏上了它们曾经的首都，发现了这些东西。”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电影给下一步埋的伏笔……”

　　“可能就是这样。”小玛丽点点头，“只不过现实往往没有故事里的逻辑，这是最糟糕的事情。”

　　“是的！这点我不能更同意！”

　　——现实就是个垃圾游戏！

　　想到怎么都顺不下去的人工智能刻录问题，安德烈疯狂点头应和小玩伴。垃圾现实，明明按照线索痕迹都能追查到人工智能刻录了，偏偏找不到刻录方法——现在就剩下进化者通过植入的芯片硬背代码再通过精神场转接录入了，但是他根本不可能拿到进化者体内芯片的记录！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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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了。”

　　西茜娅把一块茶冻递到了林娜唇边。抿着嘴唇的哨兵和向导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接受了配偶的投喂。

　　“你呢？现在是不是应该让小四透漏一部分消息了——关于，你是怎么在背了叛国罪之后还能安安稳稳地回国成为新一任皇帝陛下的心腹的？”

　　“这听起来真糟糕。”

　　林娜·阿德尔转过头，对着西茜娅很轻地笑了一下。

　　“听起来简直像是我隐瞒了VOS钴石的秘密，把这项能源的开发资料交给陛下换来了这个爵位似的。”

　　“是的你才不是这么做的——你明明是靠砍了老皇帝才对？”

　　“……CC。”

　　紫眼睛重新抬起来了，看着对面的时候平静中还带着点儿无奈。

　　“这些话在外面是不能随便说的。”

　　“好——吧——”西茜娅懒洋洋地拉长了腔调，“那么，既然你不能做出这么巧合的事情来，就让我来吧。”

　　“关于VOS钴石的信息不能立刻让塞尔维特先生拿到手，但是陛下确实在全球洗脑这点——还是可以给他些证据证实的。”

　　正好，夏瓦娜·哥拜尔已经非常·非常厌倦和白塔的同僚们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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