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死对头竟对我死心塌地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62章 变故102
苏宇似也知道她心中所想, 眉眼间又挂上平日那副不羁的笑意, “你忘了?你那会儿晕过去了, 我也就趁机处理了……”
剩下的话悉数被李汀南捂了回去,周遭都是服侍下人, 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但李汀南还是看见了他们微微抽搐的嘴角。
李汀南轻咳一声, “护国寺事情还多, 明日趁早我回去。”
虽和张太后已经挑明了话头,但张芒逆还没倒, 两方利益还在, 表面那层岌岌可危的关系还是有的。何况昨夜苏宇将她抱回来时, 金风玉竹并没有跟着一起。
只见苏宇微微颔首,他的回答出乎意料,李汀南不免愣了几分,下一秒那浑话便又传到了耳边。
“也好,想来更有一番趣味……”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李汀南却是听懂了,二话不说,夹起桌上的蟹脚包塞进了苏宇嘴中,堵住了剩下的不正经。
那人见好就收,低笑一声后埋头用起了膳。
一餐毕,苏宇又匆匆去了书房,临别前在她鬓角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李汀南也随了他去,随便抽了本书倚在榻上,脑子里想的却是近日的局势。
她爹不知怎的,这些年深居简出,虽称为工部尚书,但工部大小事宜都不经他手,他也乐得如此。而今竟破天荒地出了京城,还去了外地。李汀南直觉这事情里有几分隐情,却像是雾中窥花,如何都看不透。
沉默半晌,李汀南沾了茶盏里的水,用食指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同样看不清的,还有他。
苏宇推门而入,身上带着些秋夜的肃杀,在见到榻上的人时,周身的杀意一瞬便了无了踪迹。榻上那人头抵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手中握着的书卷也滚到了地上,不时被顺着窗柩的清风吹动着翻个页。显然是已沉入梦乡。
桌上的水渍已经干了,凑近后依稀能看清写的是什么——苏宇。
苏宇眸中暗潮涌动,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睡吧。”
……
李汀南回了护国寺,张太后闭门不见客,除了苏宇会在夜间钻进她被窝里,拿吹了一路寒风的手闹她外,日子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整日闲来无事,张太后又不愿见她,李汀南便在寺中游荡,敲了敲艾山在的院落,却不见回应,嘴上念叨着失礼了,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推开院门,见其中毫无人气,哪里像是人住过的地方。
艾山总爱这般一言不发地离开,李汀南也算习惯了,转身出了院子,没放在心上。后来她忍不住去想,若是当时再机敏几分,会不会避免这一场祸事的发生?彼时的艾山镣铐加身,扯着毫无血色的唇讥笑,“古今沉浮,成王败寇,岂在个人所为?”
在后院没找找乐子,李汀南又绕到佛寺前院,见前两日被烧毁的佛堂正在有条不紊地修缮,倒也不惊奇。毕竟护国寺也是皇家寺庙,经了一场大火,就这么放着不修,确实有损皇家颜面。
姜珠也被江初渡打发来护国寺,李汀南刚见她时,便将侧过去头,指了指头上的发簪,“好看吗?”
素雅的桃木簪横斜在乌黑的发间,露出的簪头呈水滴状,圆润且闪着光泽。算不上难看,但也称不上好看。
因着这簪子在李汀南头上实在是违和,姜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方才想起,这正是自己放在李汀南桌子上的那一根。复又品出护国寺大火中的蹊跷,一时间心头涌起无数情绪,又是感激又是钦佩又是愧疚,实在是复杂的难以言表。
好在李汀南也没有想为难她的意思,只冷哼一声,扶着发簪走了。
晚膳时分,姜珠翻过墙头,见李汀南一幅等待多时的样子,忙告礼赔罪,“小姐,不是奴婢故弄玄虚,只是迫不得已呀。”
李汀南用茶盖拨了拨浮上来的茶叶,并不喝,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姜珠身手不凡,想来是江初渡刻意训练的。且她还唤她小姐,这是承认自己与她有些旧主情谊。李汀南知道是江初渡刻意隐瞒此事,仁寿宫中驻守着禁军,显然是张太后和江初渡达成了某种合作。
如今姜珠被打发来了护国寺,约莫是她偷放木簪的事情,被江初渡知道了,真是大材小用。心中又给江初渡添了一笔恶行——不干人事。
姜珠扭扭捏捏一阵,在新主子和旧主子之间来回纠结了片刻,一咬牙,“圣上对这佛堂可重视了,过不了几日又要派一队工匠来修缮。”
李汀南颔首,略微有些心虚,却还是不说话,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这倒把姜珠憋得够呛,神秘兮兮贴到李汀南耳旁,“奴婢前两日回宫,听说寿昌公主过两日也要来护国寺呢。”
李汀南心中微微一震,想不明白寿昌公主为何也要来。江初渡护她像护眼珠子似的,竟舍得让她出宫来?转念一想,男人可不都是喜新厌旧的,昨儿还把寿昌捧在心尖尖上,今儿宠了丽妃后又不管昔日的白月光了。
思及此,不由沉了下脸,将姜珠敷衍走了,就连晚上来的苏宇都受到这情绪的波及,没得到一个好脸色。
又百无聊赖地过了两三天,苏宇在夜里非但没拉着她折腾,反倒很晚才满身寒气地钻进她的被窝,从身后搂着她呼呼大睡。
李汀南碰碰他的手,出乎意料,竟是热的。抬头向窗外看去,阴云遮天,今夜无月。
忽地福至心灵,不由问道:“钱小姐手里的东西,你可拿着了?”
好半天没有回音,李汀南拿手肘戳戳身后那人,才得了个含糊不清的嗯,腰间的大手又紧了几分,搂着她贴住他炙热的胸膛,像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似的。
“那是自然,娘子交代的,为夫怎会忘?”
心头略微浮起的不安,被这一句不正经的调笑冲淡,李汀南敷上那双大手,嘴角微勾,沉沉进了梦乡。
第二日醒来时天光大亮,李汀南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床榻,心中莫名腾起一阵烦躁。
用过早膳照例在院中闲逛,见修缮佛堂的人手确如姜珠所说那般,又来了一批新面孔,扛着木料,笨手笨脚的在佛堂中穿梭。
这几日总在佛堂闲逛,也算是混了个脸熟。负责修缮事宜的是工部来的女官,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这女官姓杨,名唤乐,素来开朗,李汀南又缺个说话的人,故而这几天的相处胜过了往日十几年的交情。
杨乐一见她来,潦草行了个礼后便黑着脸开始抱怨,“不知道宫里从哪找的人,一个二个手重的要命,弄坏木料就不说了,险些把前两天造好的西墙拆咯。”
李汀南侧目看去,按照规划,西墙今日便可以收工了,但现在看来,反倒比前两日还要矮了半截,不由笑出声,“回去也是闲着,不若多在护国寺呆两天。”
杨乐瞪她一眼,恰时佛堂里有人在找主事,只好作揖先行告退。
李汀南迎着日头看去,佛堂在日晖下焕发出一种新的生机,经了一场火的佛堂浴火重生,更显得精神奕奕。
李汀南暗自琢磨了一阵儿,状似无事,又背着手回了后院厢房。她方想起今日是十五,江初渡和苏宇动身去泉县的日子。那个答应十四日带她去泉县的人,早就找不见人影。
庭院深深,花影重重,她带着金风玉竹一间院子一间院子地敲,最后在一个偏小的院落中,找着了手持书卷的寿昌。院中四处栽着洁白的百合花,或绽放或含苞的花朵,在秋风中吐纳着清香。
李汀南心中藏了团无名火,无暇欣赏院中的美景,也不想和她兜圈子,干脆道:“圣上和宣平侯到底要做什么?”
寿昌一愣,显然没懂她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思考了一瞬,认真答道:“百合花的花期在夏季,但圣上要它开在秋季,它便要开在秋季。虽不知夫人想知道什么,但我觉得,这是一个道理。”
李汀南扣着门框手指微微用力,指甲深深陷入木头中,那经了多年风雨的门框便痛得直打颤。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江初渡是圣上,苏宇是天子近臣,他二人真想做什么,如何拦得住?
李汀南回头看了寿昌一眼,百花被秋霜压着弯了腰,独她傲霜斗雪,站得笔直。
扭头唤金风去套马,泉县与护国寺相距不算太远,这会儿出门疾驰百余里,兴许还能赶得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但她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若是不去,只怕会抱憾终生。
半条腿跨过护国寺的门槛,隐约嗅到空气中漂浮的腥甜时,才惊觉今日的佛寺,安静的有些过了。
抬眼扫去,寺外围了一群身着黑袍的男子,其腰间佩戴统一样式的剑。脚下匍匐着几具尸体,是几个负责下山采买的和尚。
李汀南心头一凌,这寺,算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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