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64章 女儿的才气和嫉妒286
陈舍微忍俊不禁,道:“谁还贪你一点柿子了!”
柿饼是不稀奇,不过溏心柿饼就难得了。
他想起一事,道:“甘大哥今儿来泉州卫述职,一家子晚上就住我这了,我整治些酒菜,一道来吃。”
王吉好奇道:“甘大哥是不是要升千户了?”
陈舍微笑道:“你消息倒快,是有这么回事。”
甘力来时路上浩浩荡荡一群兵马,只是幼子稚嫩,还受不住颠簸,赶在城门关前进了泉州。
因为是结义兄弟,虽然入了夜,但还是请进了内院,一道坐下来吃。
甘嫂越发丰腴秀美,看着谈栩然的肚皮直言,“真好,真好。”
小白粿已经有些男孩子样,生得很白很清秀,若非一双单眼皮有些凛冽,只怕长大后在军中要被人笑话成小白脸。
他弟弟就全然是甘力的模样,虎头虎脑,小小年纪的就一副稳重不爱说笑的模样,坐在陈舍微竹匠打的一把高脚凳上,极豪迈的自己抓鸡腿啃咬。
这葱油鸡是没加一滴水焖出来,皮嫩肉烂,几颗小米牙也够用,吃得他是满脸的油花。
甘嫂要给他擦脸,他都嫌甘嫂碍着他吃东西,把甘嫂的手按下,奶声奶气,又莫名有种威严气势,“乖乖的吃饭。”
这大约是平日里长辈对他说的话,言外之意就是莫管我。
听得众人捧腹大笑,最后还是小白粿一个帕子拍在他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
住在兄弟家中可比住客栈舒服多了,待客的小院本也没什么人来住,就是给甘家人备的。
屋子是连在一块的敞间,关门是两间屋子,开门就是一间屋子。
炭盆早就烘暖了,两个孩子脱了臃肿的袄子,轻松又舒坦,在厚厚的兔绒垫子上直打滚。
这兔绒毯子甘嫂也得了一条,喜欢的不得了,刚铺出来没几天,就又是尿又是奶的,一贯好脾气的她也有些忍不住了,当即就让人卷了起来,只等孩子再大些。
“去,先洗澡去,雪白白的毯子,叫你们滚得黢黑。”甘嫂蹲下身,拍了拍两个供得老高的小屁股。
偏阁浴室的炭盆更旺,根本不用担心孩子们洗完澡会着凉。
外院小厮恭敬的来问他们要吃什么宵夜,甘力原想说不用了,听着偏阁一阵阵喧闹的泼水声,又想着这俩崽子在马车上一顿好睡,精神足得很,这回来又只跟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恐拿捏不住,顿时头疼得紧,就道:“随便整治点就行了。”
他们并非自家主子,喜好一时间难以拿捏,最怕就是这一道‘随便’。
甘嫂善解人意,就问:“灶上有什么方便?”
“想着两位小公子,所以能做牛乳炖蛋,夫人还让灶上取用了燕盏、红枣、银耳、雪梨,您要吃想吃汤面、面线、蚝烙一类也是好做的,咱们护院值夜都有吃的。还有早膳想吃什么都可以讲,哪怕是府里做不出来的,边上都能买到现成的。”小厮微一让步,露出身后托盘上两串去了籽儿的冰糖葫芦,又道:“这是内院灶上送来的,说是见小公子吃荤吃得多了些,若是怕肚里过饱,睡得不安稳,可以吃一根。”
甘力大笑了声,摇头道:“我那俩儿子,吃石头都化得掉。”
“那就过两个时辰,再送一盏牛乳炖蛋来。”甘嫂想了想,道:“一碗银耳雪梨,一碗汤面。”
陈舍微今日同甘力、王吉坐下来还喝了小半坛子酒,明儿二房的人回来,大房要给他们接风洗尘,陈舍微也得去,那可就没什么喝酒的心思了,更别提陈舍度前些日子刚来信骂过他,还没见面,心中就有怨气。
二房举家回来,虽是回来过年,但更多是因为二房出了正月就有两桩喜事,一嫁一娶。
陈梅出了正月就要成亲了,夫家在南直隶,公公是五品官,未婚夫是七品。
打小订下的婚事带点赌博的意味,到了子女该成亲的年岁,两家人门第还相当,也算走运了。
她原本也觉得自己的婚事不错,可一想到要一个人嫁去那么远,就心慌得很。
再者就是她兄弟陈昭明要娶亲,娶的是闽东福宁知府家的二小姐,在老宅行了婚事,就要跟着二房去湖广,同陈梅一样,也是背井离乡。
“唉。”陈梅无知无觉的叹了第三口气,兰菊荷都看她。
原本她们求了米氏,终于解了禁足,可陈砚墨也从月港回来了,两位女先生要避嫌,所以住到清源山上去了。
年下清源山庄不比平日清净,米氏更不许她们去了。
“整日的学学学,字写得好有个什么用?牡丹和芍药都绣不清楚!”
陈梅不服气,闷在屋里几日就绣了一副百花图,朵朵分明,就连月季和玫瑰都能清晰辨认。
那日正好是二房回请众人吃饭,几个女眷在后宅闲聊天的时候,陈梅就拿给米氏看。
这样出息的女儿,米氏却更恨她夺了儿子的才气,语含讥刺的道:“倒比你兄弟生辰时,送的那身衣裳上的绣工好,我就没见过那么粗头粗脑的一只鹤!”
谈栩然看向陈梅,见她无声的呼出一口郁气,道:“娘,二哥生辰我送的是一块墨。”
陈兰用指尖掐开一粒瓜子,但又没吃,连壳带肉的丢回攒盒里,道:“娘,那身衣裳是我绣的。”
她好文章书画,不喜针黹,性子疏懒些,不似大姐陈梅样样好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遭两个女儿一起下了面子的米氏脸色难看起来,正要斥回去,就听谈栩然笑道:“这花儿也绣得太灵气,叫我拿回去做花样子可好?绣娘的手艺是好,可惜太匠气。”
陈梅面上那层淡漠的浅笑顿时鲜活起来,她眼睛都弯了,双手捧着递给了谈栩然。
米氏绷着脸端坐着,眼角就瞥见谈栩然给左边的曲竹韵看看,又给右边的蔡卓尔赏一赏,不住的夸赞。
就连纪氏也凑趣了一句,见米氏不言不语的瞥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抿起了嘴。
“主要是丝线辟得好,颜色又绞得细,”蔡卓尔也擅绣,说得出一些门道来,“瞧瞧着一片瓣上几重变幻多漂亮?嗯?”
听她征询自己的意见,纪氏忙道:“是,是。”
陈梅不独揽功劳,道:“是小菊帮我劈的线,她做这个特别厉害,我顶多劈四股,她能劈六股。”
菊、荷两个都是庶出,而且陈菊又残了,米氏嫌她坐轮椅难看,就没叫她出来,听陈梅又提及陈菊,更觉得她是故意的,要同自己别苗头!
米氏越是打压几个女儿,谈栩然几人越是要抬高,像是交锋。
末了曲竹韵来了一句,“你也真是古怪,一年到头没见女儿几次,怎么这样口硬,家中已有严父,你这严母不当也罢!再说了,瞧你在俩儿子跟前,倒是一口一个宝儿,又一口一个贝儿,阿明娶了媳妇过门,你到时可别像对大儿媳那样吃味!又叫人家新婚就去给你陪夜!”
陈砚墨在家,曲竹韵心情特别不好,故而言语也不婉转,说得米氏是面红近紫,无比尴尬,看得陈梅内心五味杂陈,陈兰拈起一枚橄榄吃了,掩住唇边笑容。
告辞时,谈栩然挽了曲竹韵,轻声道:“他可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
“没有,他都住在外院书房,儿子都只看了一回!我只是一想到他这人在家里就觉得不舒服。”曲竹韵说着一拽谈栩然的腕子,唇贴到她耳边,道:“我觉得他那龌龊心思还没歇!知道你有孕那日,茶都少喝了两壶。”
谈栩然皱眉又忍不住笑,道:“你放了多少耳目啊?”
曲竹韵故作无辜的眨眨眼,道:“全是啊。”
说话间蔡卓尔别了纪氏,快步跟上来,三人一起往外头去。
瞧着蔡卓尔清清爽爽一个人登上了马车,曲竹韵心里有些羡慕,瞧见自家马车边站着陈砚墨,想着等下要同他在一个车厢里,就觉得要呕。
谈栩然有孕后,陈舍微把公家的马车拿来私用,大得像艘船!这可是坐十来个人都绰绰有余的。
其余几人都见过这辆马车了,唯有陈舍度和米氏是头一回,下巴都快掉了。
直到陈舍微的车马离去了,陈舍度才摇摇头道:“爹过两日就回来,到时候有得老六好看!真是色令智昏!做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陈砚墨一上车就合了眼假寐,一副不愿与曲竹韵说话的样子,曲竹韵叫他赶了先,弄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直接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同你讲话!
寻常马车摇晃远远不及陈舍微那‘船’来得安稳,可即便晃荡的再厉害,却始终抹不掉陈砚墨脑海中的那抹身影。
她月份大了,走路时有个不常见她做的扶腰动作,掐着衣裳,掐出后腰折进去的一段弧线,娇婉的不知该怎样描述!而且她孕中面容更美,肌肤莹泽有光,周身好似罩了一圈柔光。
陈砚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蓦地想到她肚里是陈舍微的种,一切旖旎幻梦消散,只余下一摊漆黑粘稠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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