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鬼老实答应，云芊芊又问了厨子鬼做水煮鱼需要的食材，记在便签本上。
　　陆礼寻很快回来，带了两份豆浆油条。
　　“八点四十五了，你们要不要开直播？”工作人员上来提醒二人，光陆礼寻买个早餐，就有十几万人看。
　　偏偏这一组营业很不积极。
　　陆礼寻看云芊芊，询问她的意思。
　　云芊芊不想营业，虽然已经穿来这么久了，但她还是不太习惯在镜头下的生活，尤其她的身份，说话多少要注意一点，虽说平台允许玄学内容的存在，但有些话题还是容易吓到观众，之前陈曼提醒过她，让她稍微注意一点。
　　而且她和陆礼寻说话比较随意自在，她更不想开直播了。
　　但陆礼寻毕竟是明星，自己不营业，人家还要营业呢。她迟疑片刻，只能点头。
　　陆礼寻却抬手，“到九点再开吧，我们把早饭吃完。”
　　陆礼寻都发话了，工作人员只能遗憾地下楼。
　　云芊芊看向陆礼寻，“你不怕直播时间太短，被人说工作态度不积极吗？”
　　陆礼寻坐下打开早餐，咬了口油条，“我本来也不积极，再说也不差这十几分钟，开播后吃饭都不能安心。”
　　云芊芊让四只鬼帮她盯着，屋里摄像头打开记得提醒他们。
　　她叮嘱完才坐到陆礼寻对面，“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镜头。”
　　陆礼寻：“我不喜欢也不讨厌，只是学得表演，习惯了在镜头前，比普通人经验丰富一些而已。但在镜头下面，一举一动总归要多一层顾虑。”
　　云芊芊深以为然，一个劲点头，“我也觉得，做明星好难。”这话她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是陆礼寻的态度，让她彻底放松下来。难得小小的吐了下苦水。
　　陆礼寻挑眉，“那你当初为什么……”他想问她既然这么讨厌镜头，为什么当初要进入娱乐圈，话出口才想起网上的传言，赶紧止住话头，“不好意思，我……”
　　他有点尴尬，这两天和她相处的太好，差点忘了一开始云芊芊就是因为贺延才来参加这个节目的。
　　虽然说她悬崖勒马，及时止损，没有再缠着贺延不放。但当初的各种传言太多，尤其陆礼寻前两天补了云芊芊的所有采访，女孩经常或有意或无意地提起贺延，弹幕评论全是贺延的粉丝让她远离自家哥哥。
　　陆礼寻看得时候心情很复杂，但见了云芊芊，又瞬间忘了她是那个执着的傻姑娘。
　　说起来，云芊芊本人和她在采访里表现的很不一样。
　　本人明显通透，可爱许多。
　　云芊芊吸了口豆浆，“没事儿，我之前确实比较冲动，选了不适合自己的路。”
　　陆礼寻见女孩一脸坦然地承认，莫名心疼，她一定挣扎了很久才说服自己放下曾经的一切。
　　“你能这么快意识到就很不错了。”陆礼寻道：“你现在给自己找的方向就很好。”
　　“真的吗？”云芊芊睁大眼睛，周围人虽然佩服她会玄学法术，但没有人觉得这条路比在娱乐圈当演员更好，连云鸿和冯佳媛也都以为她只是爱好罢了。
　　而且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来说，因为对鬼神之事不够了解，对天师这个职业也无法做到真正的认同。
　　云芊芊经常看到网上有人说她放着云大小姐的好日子不过，闲得慌才学玄学找刺激。还有人说她干这行会对自己不好，甚至伤及家人。
　　即便他们承认她的本事，仍然不觉得当天师这条路比演员或者云大小姐的身份体面。
　　然而，陆礼寻却说这条路很好。
　　“对啊，”陆礼寻笑眯眯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宗门叫什么名字，但你这个掌门人这么厉害，下面还有能干的门人，早晚能发展壮大。”
　　云芊芊眼睛亮起来，盯着替她规划未来的男人。
　　“你就在京城买块地建宗门吧，地方不要太喧闹，也不要太偏僻，环境一定要好。”陆礼寻道：“最好像有些寺庙道观一样，养几只猫猫狗狗，再收几个人类的门人。虽然现在这几位很能干，但是大门派还是要有几个人类弟子的，对外比较方便。到时候想找你们宗门帮忙估计都得排队预约，你这个掌门人也不是什么活儿都接的，一般的法事就让门人去办，遇到那种特别厉害的妖魔鬼怪，你再出马……”
　　云芊芊一开始惊讶于陆礼寻和她想法的出奇一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后面陆礼寻说得太具体，她忍不住代入了，幸福地眯起眼睛。
　　“陆礼寻……”
　　“嗯？”
　　你好懂我，云芊芊心里想，但嘴上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昨晚他说得那些很过分的梦话也不重要了，她都可以原谅。
　　九点整，房间内摄像头准时开启，刚才在其他直播间蹲着的网友立刻跑了过来。
　　大家就看到餐厅里，俩人相对而坐，一个眼含笑意，一个欲言又止。
　　【吃个早餐而已，至于这么含情脉脉么？】
　　【刚才一定有很多糖，但是他俩不给我们看！】
　　“师父、师公旧独，那个镜头亮啦。”厨子鬼冒出来，提醒深情对视的二人。
　　云芊芊回神，立刻管理好表情。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看向被大哥他们拽回去的厨子鬼。
　　师公？
　　师公是什么意思？
　　还在抱怨俩人不给大家吃糖的网友就看到云芊芊突然红着脸站了起来，跑了。